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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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名人传/名家名译世界文学名著
ISBN: 9787568202756
陈筱卿,1963年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法语专业。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研究生导师。国家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考试中心专家组成员。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翻译法国名家名著约一千万字,主要有:拉伯雷的《巨人传》,卢梭的《忏悔录》《新爱洛伊丝》,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缪塞的《一个世纪儿的忏悔》,纪德的《梵蒂冈的地窖》,罗曼·罗兰的《名人传》,凡尔纳的《海底两万里》,法布尔的《昆虫记》,尤瑟纳尔的《哈德良回忆录》,雅克·洛朗的《蠢事》,科莱特的《谢里宝贝》等。 罗曼·罗兰(Romain Rolland,1866-1944),法国思想家、文学家,法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小说家、传记文学,音乐评论家和社会活动家。著有《名人传》《约翰·克利斯朵夫》等。
他矮小粗壮,一副运动员的结实骨架。一张土红 色的阔脸庞,只是到了年岁老时脸色才变得蜡黄、病 态,特别是冬季,当他蛰居室内,远离田野的时候。 他额头突起,宽大。头发乌黑,厚实浓密,好像梳子 都从未能梳通过,毛戗立着,似“墨杜萨①头上的蛇 ”。双眼闪烁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使所有看到它的人 都为之震慑,但大多数人会弄错其细微差异。由于两 只眼睛在一张褐色悲壮的脸上放射出一道粗野的光芒 ,人们一般都以为眼睛是黑色的;其实不是黑色的, 而是蓝灰色。这两只很小而又深陷的眼珠兴奋或激忿 时会突然变大,在眼眶里转动,映出它们夹带着的一 种奇妙真理的全部思想。它们常常朝天投去一抹忧愁 的日光。鼻头宽大短方,一张狮面脸。一张细腻的嘴 ,但下唇向前超出上唇。牙床十分可怕,仿佛连核桃 都能咬碎。右下颏有一个深深的酒窝儿,使脸看上去 很不对称。 莫舍勒斯说:“他笑起来很甜,交谈时,常带着 一种可爱而鼓舞人的神情。与之相反,他的笑却是不 对劲儿的、粗野的、难看的,但笑声并不长。”—— 那是一个不习惯欢乐的人的笑。他平时的表情很阴郁 ,似“一种无法医治的忧伤”。1825年,雷斯塔伯说 看见“他温柔的眼睛及其揪心的痛苦”时,需要竭尽 全力来忍住流泪。一年后,布劳恩?冯?布劳恩塔尔 在一家小酒店里碰到他,他正坐在一个角落里, ①一译美杜莎,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被其目 光触及者即化为石头。 抽着一支长烟斗,双目紧闭,仿佛随着死神的临 近,他越来越这样了。有个朋友跟他说话,他凄然地 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谈话本,并用其 聋子常有的尖声让对方把想要他做的写下来。——他 的脸色经常变化,或是突然有灵感出现,甚至是在街 上,会使行人吓一大跳,或是他正弹琴时被人撞见的 时候。“面部肌肉常常隆起,青筋暴跳,野性的眼睛 变得分外吓人,嘴唇发抖,一副被自己召来的魔鬼制 伏的巫师的神态。”如同莎士比亚作品中的人物形象 。尤利乌斯?贝内迪克特说:“像李尔王。” ****** 路德维希?冯?贝多芬于1770年12月16日生于邻 近科隆的波恩的一所破屋的可怜的阁楼上。他祖籍弗 朗德勒。父亲是个既无才华又酗酒的男高音歌手。母 亲是个女佣,是厨师的女儿,第一次嫁给一个男仆, 丈夫死后,改嫁贝多芬的父亲。 苦难的童年,缺少被家庭温馨呵护着的莫扎特那 样的家庭温暖。自一开始起,人生就向他显示出一场 凄惨而残暴的战斗。他父亲想利用他的音乐天赋,把 他吹得如同一个神童。四岁时,父亲就把他一连几个 小时地钉在羽管键琴前,或给他一把小提琴,把他关 在房间里,压得他透不过气来。贝多芬差一点因此而 永远厌恶艺术,父亲必须使用暴力才能使他学习音乐 。年少时的他就得为物质生活而操心,想法挣钱吃饭 ,为过早的重任而发愁。十一岁时,他进了剧院乐团 ;十三岁时,他当了管风琴手。1787年,他失去了他 崇敬的母亲。“对我来说,她是那么善良,那么值得 爱戴,我的最好的朋友!啊,当我会喊‘妈妈’这个 甜蜜的称呼,而她又能听得见的时候,谁能比我更幸 福呀?”她死于肺结核,贝多芬以为自己也染上了这 同样的病,他常常觉得不舒服;除此以外还有比病痛 更加残酷的忧郁。十七岁时,他成了一家之主,担负 起对两个弟弟的教育重任;他羞愧地被迫要求酗酒成 性的父亲退休,后者已无力支撑门户:人家把父亲的 养老金都交给了儿子,免得他胡花乱用。这桩桩件件 的悲惨事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痕。他在波恩的一 家人家找到了一个亲切的依托,那是他始终珍视的布 勒宁一家。可爱的埃莱奥诺雷?德?布勒宁小他两岁 。他教她音乐,并领她走向诗歌。她是他童年的伙伴 ;也许二人之间有了一种十分温柔的感情。埃莱奥诺 雷后来嫁给了韦格勒医生,后者也是贝多芬的好友之 一;直到最后,他们之间都一直保持着一种恬静友情 ,这可以从韦格勒和埃莱奥诺雷与忠实的老友之间的 书信往来得到印证。当一个人都垂垂老矣时,友情更 加的动人,而且心灵仍如从前一样的年轻。 尽管贝多芬的童年非常的悲惨,但他对童年,对 童年待过的地方,始终保存着一种温馨而凄凉的回忆 。他被迫离开波恩,前往几乎度过了其整个一生的维 也纳,在大都市维也纳及其无聊的近郊,他从未忘怀 过莱茵河谷以及他称之为“我们的父亲河莱茵河”的 庄严的莱茵河,它的确是那么的活跃,几乎带有人性 ,仿佛一颗巨大的灵魂,无数的思想和力鲎在河里流 过,没有任何地方比亲切的波恩更加美丽、更加威武 、更加温柔,莱茵河以它那既温柔又汹涌的河水浸润 着它浓荫掩映、鲜花遍布的堤坡。在这里,贝多芬度 过了他的头二十年;在这里,他少年的心灵之梦形成 了。那一片片的草原好像懒洋洋地漂浮在水面上,雾 气笼罩着的白杨、矮树丛和垂柳,以及果树,都把它 们的根浸泡在平静但湍急的水流中;还有那些村庄、 教堂甚至基地,也懒洋洋地睁着好奇的眼睛俯瞰着河 岸;而在远处,泛蓝的七峰山在天穹里绘出昏暗的身 影,山上已成废墟的古堡矗立着,瘦削而古怪的轮廓 显现出来。他的心永远地维系在这片土地上,直到生 命的最后一刻,他仍梦想着再见到它,但始终未能如 愿。“我的祖国,我出生的美丽的地方,在我眼里, 始终与我离开它时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明亮。” ****** 革命爆发了,它开始席卷欧洲,它占据了贝多芬 的心。波恩大学是新思想的中心。贝多芬于1789年5 月14日注册入学;他听未来的下莱茵州检察官、著名 的厄洛热?施奈德教授在该校上的德国文学课。当攻 克巴士底狱的消息传到波恩时,施奈德在课堂上朗诵 了一首激情昂然的诗,激起了同学们的热情。第二年 ,他发表了一部革命诗集。在预订者的名单中,可以 看到贝多芬和布勒宁家人的名字。 1792年11月,当战争逼近时,贝多芬离开了波恩 。他前往德意志的音乐之都维也纳,在那儿定居下来 。途中,他遇到向法国挺进的黑森军队,想必他的爱 国之情又油然而起了。1796年和1797年,他把弗里贝 格的战斗诗篇谱成了曲:一首《出征歌》和一首合唱 曲《我们是伟大的德意志人民》。但他想歌颂大革命 的敌人纯属枉然:大革命已征服世界,征服了贝多芬 。自17988年起,尽管奥地利和法国的关系紧张,但 贝多芬仍同法国人,同使馆,同刚到维也纳的贝尔纳 多特将军过往甚密。在交往之中,他的共和派情感弥 足坚定,而且人们可以看到在他以后的岁月中,这种 情感得到了更大的发展。 这一时期,施坦豪泽替他画的一张像,较好地表 现了他当时的形象。与贝多芬以后的画像相比较,这 幅画像无异于盖兰①的波拿巴画像之于其别的画像, 那是一张严峻的脸,充满着野心勃勃的烈焰。画中的 贝多芬比实际年龄显得小,瘦瘦的,笔挺的,高领口 使他僵直,目光不屑和紧张。他知道自身的价值;他 相信自己的力量。 1796年,他在笔记里写道:“勇敢不属!尽管身 体虚弱,但我的天才将会得胜的……二十五岁!这不 已经到了吗!我二十五岁了……人必须在这一年显示 出他的完整的人来。”伯恩哈德夫人和格林克说他很 傲慢,举止粗俗,阴郁,说话时带有很重的外地口音 。但是,唯 有几个密友了解他藏匿在这种傲然的笨拙下的善 良心地。他在给韦格勒写信时,第一个念头便是:“ 譬如,我看见一个朋友手头拮据,如果我的经济能力 使我无法立即接济他的话,我就只要坐到书桌前,不 大一会儿,我就使他摆脱了困境……你看这有多美。 ”在稍远处,他又写道:“我的艺术应该为穷^们的 利益作出贡献。” ①盖兰(1774—1833)为法国著名画家,为拿破 仑画像,表现出他少年时期的神态。 苦痛已经敲响了他的门;它缠住了他,不再离去 。在1796年到1800年间,重听开始严重起来。耳朵昼 夜不停地嗡嗡直响;他的内脏也使他痛苦不堪。他的 听力越来越下降。有好几年工夫,他都没把这事告诉 任何人,连他最亲爱的朋友都没告诉;他总躲着别人 ,免得自己的残疾被人发现,他独自深藏着这个可怕 的秘密。但是,1801年时,他无法再隐瞒了;他绝望 地告诉了他的朋友中的两位——韦格勒医生和阿曼达 牧师: “我亲爱的、我善良的、我真挚的阿曼达……我 多么希望你能经常呆在我的身旁啊!你的贝多芬真的 太不幸了。你知道,我自身的最高贵的部分,我的听 力,大大地衰退了。我们常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 感觉到有点病兆了,但我一直瞒着;这之后,就越来 越糟糕……我能治好吗?我当然是抱着这一幻想的, 但希望渺茫,这样的一些疾病是最无法医治的。我不 得不悲惨地生活着,躲开我所喜爱和对我弥足珍贵的 所有一切,而这又是在一个如此悲惨、如此自私的世 界里!……我得隐藏在凄惨的听天由命之中!当然, 我确实是想过要战胜所有这些灾祸,但这又如何可能 呢?……” 他在写给韦格勒的信中说:“……我在过着一种 凄惨的生活。两年来,我避开所有的交往,因为我不 可能与人交谈:我是个聋子。如果我千着其他一些行 当,倒也无妨,但在我的这种行当里,这是一种可怕 的情况。我的仇敌不少,他们对此会说些什么!…… 在剧院里,我必须坐得特别靠近乐队才行,否则我就 听不见演员们的道白。如果我坐得稍微远一点的活, 我迮乐器和歌声的高音都无法听见……当别人轻声说 话时,我几乎听不见,但要是别人大声喊叫时,我又 难以忍受……我常常诅咒自己的一生……普吕塔克① 引导我听天由命。如果可能的话,我却想同命运挑战 ;但是,在我一生中的有一些时刻,我是上帝最可怜 的造物……听天由命!多么悲惨的隐忍啊!然而,这 却是我所剩下的唯一的路!”P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