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五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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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海面一片漆黑，我的牢房里烛光昏黄。 狱卒走时留下六根粗蜡烛和一碗漂浮在黄油里的鹰嘴 豆。 我是幸运的。至少狱卒在关上铁门、留下我一个 人在牢里时是这么认为的。 他站在门口，压低嗓音说：“一碗鹰嘴豆、一块 羊肉，再加上乌贝达城的上乘黄油，谁听说过大牢里 能吃上这么丰盛的饭菜？哦！还有从小教堂偷来的蜡 烛，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可是要坐牢的，说不定比你 还惨呢！” 他顿了顿，拿手比了个砍头的动作。、“要是有 **你回到七城，可要记得我为你做的这些事。就算 回不去，你也不能忘了。埃斯特班·德·桑多瓦尔， 要知道，我可是在为你玩命啊。” 说完，他朝我欠了欠身子，影子充斥了整个牢房 。 “我这儿有几个铜币。感谢您的仁慈。”我说。 “仁慈！”狱卒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来。他的牙 齿磨得很平整，这辈子一定从牙缝里挤出了不少词。 “我才不会出于仁慈去冒杀头的危险，只有那些有钱 人才会拿仁慈当**的装饰品。当然，我也*不是仅 仅为了这几个小钱。这一点咱们可要先说清楚。” 他打开铁门，朝我迈了一大步。 “我看了皇家法院对你的指控，”他说，“你肯 定有罪。不过不管你有没有罪，都得把藏在锡博拉城 的金子分我一份。国王要拿五分之一，我也要拿五分 之一，我做的可比他多，何况我还冒着生命危险。” 他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我只好含糊地回答：“我 要是真的有罪，就不可能回到锡博拉了。” “你没必要非得回去不可，你可以画地图啊。听 说你还是绘图好手，那就给我画一张地图，要准确详 细，有了它，我就可以找到神秘的藏金之地了。”他 压低声音问，“那里到底藏了多少金子？能不能装满 一艘大帆船？” “不知道。”我应道。这话亦真亦假。 “那，能装满一艘小船吗？” 我一言不发。忽然，他的两根手指像蛇一样朝我 戳过来，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胳膊。 “你也许听说过肯廷·德·卡多萨这个名字，” 狱卒说，“他是位名副其实的绅士，单纯得像刚出生 的婴儿。可是他却在圣胡安·德乌卢阿城堡被关了四 年，就在这间牢房里。审判还没有结束他就死在了这 里。说不定你也要在这儿熬上四五年，或者*长的时 间。皇家法院的审判*拖沓了，简直就是滴水来穿石 啊。而且，审判可不只是在法庭上接*法官的判决， 还要在这里，在这个牢房接*我火眼金睛的考验。” 他把我的胳膊抓得*紧了，还把脸贴向我，我甚 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下巴上的胡楂。 “先生，你可要记住了，我所做的一切可不是为 了这几个铜板。我既不是为了钱也不是出于仁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