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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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柳影拒绝了少年，并将他赶出了门。 少年在错愕之中，被柳影一门板关在了门外。他手里 还端着饭碗，拿着筷子，站在紧闭的院门前，一脸呆滞。 柳影回屋，沉默地吃完了饭，任由大黄在门口叫，宛 如失聪一般，将饭桌收拾了。 柳影打水洗碗之际，看见水缸之中自己的倒影，水中 人面容沧桑，风起，吹皱水面，摇晃她的容颜，恍惚间， 似乎令她重回青葱时光里…… 那时，她第一次遇见温定书，比门外少年还要小几岁 。 她孤身—人跟着流民的队伍行走，靠一身本事在这庞 大的队伍中摸爬滚打，连偷带抢，养活自己。 可那一天，她失手了。她偷了一个馊馒头，被几个男 人围住。她像一只小野狼，不求饶，不服输，几乎是拼了 命地与几个成年男人厮打。 她被打倒在地，被人踩着脑袋，她的脸磨在泥石混杂 的土地里，头上的血混着地上的泥糊进了眼中，双眼刺痛 不已。她紧闭双眼，咬牙喘息，世界混乱且黑暗。 温定书却仿佛一缕阳光，从混乱中将她带出，把黑暗 从她的世界驱逐出去——至少那时的她，是这样想的。 一如所有说书人口中故事的开头，干净得如同谪仙一 般的人救了她。 但如果时间能回到那一天，柳影其实更希望自己的生 命能结束在那场饥饿的殴打之中。 那个谪仙，只是这世上外表最像谪仙的人而已。 柳影被温定书带了回去。他给她安排饮食起居，教她 识字、谋略以及杀人。 她在温定书身边待了十年，一半的时间在帮他杀人， 而另一半的时间，在无望地仰望他。两年前，她终于决定 离开了。她谋划了许久，在一个冬日雪夜，伙同一群风来 门的死士，反了。 最后的下场并不太好，除了她，没有人逃出来。 温定书的手段比他温和的外表狠辣太多，所有企图叛 逃的人都死了，她是唯一一个逃到谷外雪地之中的人。温 定书确实追到了她，本来，她也是该死的…… 那个夜晚太凉，凉到柳影每每想到那日，依旧觉得冰 凉刺骨。 那是个冬日月夜，如霜月色照在素裹的大地上，天与 地都冰凉一片。 “你从何时开始谋划离开？”温定书一身白衣，几乎 与天地融为一体，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变成白烟，转眼消逝 不见，一如他说出口的言语，转眼消逝于茫茫天地间。 过了一会儿，柳影才回答他。 “很久了。” 她的声音从雪地里传出来。她豪放地将身体摆成一个 “大”字，仰面躺在雪地之中。她的身体被大雪覆盖了一 半，甚至有一半脸被掩埋在了雪地里。 温定书沉默了很久，仿佛被她的话刺伤了，努力让自 己愈合一样：“为什么？”他喑哑着声音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