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长江少儿
原售价: 24.00
折扣价: 16.60
折扣购买: 我的动物朋友在想什么
ISBN: 9787535350596
王建红:北师大生物系本科,中科院动物学博士。在实验室与动物为伴整整二十年。期间游学德澳日等国。除了科研乐趣,亦钟情于科普文艺写作,发表作品多篇。著书《克隆园》,曾获CCTV首届“动画盛事”最佳创意奖。
1.从一只麻雀谈起 那是一只倔强、顽皮的麻雀,不幸被父亲放在阳台上本来要捕老鼠的粘 鼠胶粘住了。发现它时已很晚,它的双翅深深地陷进黑色的胶液中,全身大 面积被胶粘得动弹不得。只有小小的脑袋依然还可以转动,透出这种小鸟特 有的机灵。我后来叫它“黑灵”。 看到黑灵这模样,尚在中学读书的我一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经父亲的 提醒,我找来一些工具,将小家伙从粘胶中解救出来。尽管它已脱离那可怕 的粘鼠胶板,翅膀下部以及腹部的羽毛却全被胶粘在了一起,无论如何努力 振翅,总是歪歪斜斜一个趔趄就摔倒了。 看着黑灵无助的样子,我把它拾起来,放在手心上。小家伙黑亮的眼睛 不安地看着我,它试图逃跑,但不幸又摔倒了。我开始给它擦去身上的胶, 脚上的胶可以擦掉,翅膀和腹部羽毛上的胶却已深深浸入羽毛之间,无、论 怎样擦拭都是徒劳的。怎么办呢?我找来剪刀,开始为它剪去被胶粘污的羽 毛。 在剪理过程中,小麻雀不停地用它尖尖的嘴喙啄我的手,好像很生气。 我没理会,把被胶污染最严重的羽毛剪去后,又开始为它擦拭剩下的羽毛。 这时,奇迹发生了。我的手指移动到哪里,黑灵的小嘴喙就跟到哪里,在我 勤力地为它擦去羽毛上的胶时,它也奋力地用嘴喙为自己刮除身上的粘胶。 小鸟开始主动配合我了!它那坚硬的小嘴喙积极地工作着,以至于有时 不小心刮到我的手上,生痛。但此时与彼时已截然不同。我能够感到它急切 地想除去身上污胶的心情。心情!——它应该是有这样的心情的,否则,它 不会由最初的戒备到主动配合我。它知道我在干什么,它由疑惑逐渐变为理 解,最终明白我在帮助它。这只小鸟甚至还吃了我送过去的米粒,当我看到 它飞快地啄了第一颗米粒时,我的欣喜无以言诉。因为我递给它米粒时,几 乎不抱任何希望,我曾听说笼中的小鸟会饿死在米粒前,它们就是死也不去 动那些“嗟来之食”——尽管是善意的食物。当然,也许原因并非这么简单 。而这只叫黑灵的鸟儿与我已经形成一种默契,仅仅是由于我帮助了它,最 重要的是它明白了我在帮助它。 2.受胞妹欺负的鹦鹉 刚刚结婚不久,我们在家里养了一对鹦鹉。由于屋子小,没有阳台,鸟 笼就放在屋内,所以鸟儿晒太阳的机会很少。同样新婚的鹦鹉,不久就快乐 地下了一双蛋,忙出忙进地准备迎接小宝宝的出世。约二十天后,小鸟终于 孵出来了,这下更忙坏了鸟父母。我瞅了机会,打开它们幸福的小巢,察看 新生的幼鸟。小家伙一开始浑身通红,没有一根毛。但很快就羽毛丰满,开 始蹒跚练步。那颗硕大的头颅常常要把身子压垮似的,好像它艰难地挪步只 是为了移动头颅一般。 幼鸟的贪吃我早有领教。还在大学时,一次我们到野外实习,观察小鸟 的生长过程。每天我们的任务之一就是把幼鸟从巢内取出,称重并记录它们 毛发生长的区域。小鸟羽毛的生长不像小老鼠全身均匀生长,它们的羽毛— —开始是极柔软的绒毛,先出现在背部,然后逐步在翅膀等其他部位长出, 绒毛像草丛一样一簇一簇萌发,最后遍布全身。 每次把小鸟拿出来之前,我们的手才一触动它们的小巢,幼鸟们就一个 个张大了嘴挤过来。那小巢一下子就塞满了一张张撑开的稚黄的嘴喙。它们 那急切、饥不可耐的模样着实可爱。鸟妈妈每天早出晚归,辛勤地捕捉虫子 喂养孩子。小鸟的体重因此也直线增长。记得有一次我们把鸟巢移了个位置 ,放在l米之外。鸟妈妈回来,找不到孩子,便在原来小巢的位置来回打转 ,一边焦急地“唧唧喳喳”叫个不停。我们把鸟巢放回去,鸟妈妈才停止急 躁的哀叫。 巢内的鹦鹉度过了衣食无忧的童稚期,终于有一天,它们趔趔趄趄出巢 了。雏鸟踩着笼内的栅栏,歪歪斜斜站不稳。过了几天,一只雏鸟可以灵活 地蹦来蹦去。可是,另一只鸟却始终不能站起来,它总是扑扇着翅膀,跌跌 撞撞向前扑棱,两条腿看来很无力。我想,每只鸟的发育状况可能不一样, 过段时间,它会赶上兄长的。我叫它“柔柔”。转眼过了一个月、两个月, 柔柔还是这样。而且情况似乎更糟,它只能肚皮贴地,用嘴喙钩着笼边栅栏 向前挪行,两条小细腿不是垂直向下支撑身体,而是向身体两边呈“一”字 展开,不起任何支撑作用。柔柔每一次飞跃都以重重地摔在地上告终。 它们的食物——小米粒,装在一个玻璃罐头瓶里,小鸟们必须飞到瓶口 ,用小脚爪牢牢地抓着瓶口边缘,将头伸进瓶内啄食米粒。这可难为了柔柔 ,它必须先靠近瓶子,随后用嘴钩着栅栏“爬”上离瓶口最近的地方,再一 个纵身扑到瓶口。运气好时,它可以一次就落入瓶内,趴在米粒上吃食。运 气不好时,它会滑到瓶外,落到笼底,然后在我们焦急的期盼中,再次重新 努力。很快,它就熟练掌握了这套动作,每次见它这么费力才能吃到食物, 我心疼不己。 我想也许它缺钙得了软骨病,就往食物里添加捣碎的鸡蛋皮,并经常把 鸟笼放到户外,让鸟儿们沐浴在阳光下。然而,它的残疾已无法挽救。这时 ,鸟妈妈和鸟爸爸又陆陆续续孵出几个健康的小鹦鹉。渐渐地我发现,还有 更让人心疼的事情发生。那就是,柔柔不仅要克服自身“软骨病”的困难, 还要面对来自同胞兄妹们的歧视、虐待。一旦它“滑翔”成功,落入瓶内, 开始啄食米粒,它的兄弟姐妹就冲过去,站在瓶口,居高临下,用尖锐的嘴 喙狠狠地啄它背脊上的羽毛。柔柔经受不住疼痛和害怕,惊慌地用嘴钩住瓶 口,一个翻身,跃出玻璃瓶,跌落笼底。见状,兄妹们才算罢休。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在想,柔柔是否意识到是它的兄弟姐妹们在欺负它 ?而凶残的姐妹们是否意识到弱小的柔柔和自己一样,本是同根生? 有时,柔柔趁它的同胞亲人没注意时,才可以匆匆忙忙地饱食一顿。就 是在这种情况下,柔柔艰难地生存着。它长得比兄弟姐妹们瘦弱,腹部的羽 毛因长期摩擦笼底,脱落了不少,脏兮兮的。 这让我想起了人类社会,乃至整个生物界普遍存在的“等级”差别。大 到整个地球生态圈,有自上而下的食物链;小到社会性动物,有统治者和臣 民百姓之分。植物界,严格说来,没有像动物界一样的社会等级关系,但从 生存环境的分布上看,也有一定的“秩序”:参天大树高大威严,它们拥有 最大面积享受阳光的权利,而小草、灌木,只能屈居其下。还有一些稍微幸 运些的,可以盘绕大树艰难向上攀行以求更多阳光,或干脆直接寄生在大树 身上。更有甚者,寄生者可以把大树绞杀至死,而完全独享阳光领地。总之 ,地球上的芸芸众生,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以自己的方式生存着、竞争着 。 四十六亿年来,地球就这么默默地转动着。地球上自从有了生命以来, 生命就这么生来老去,风风雨雨度过了三十多亿年……“意识”在强大的生 存能力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