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原售价: 32.80
折扣价: 19.70
折扣购买: 候补皇后
ISBN: 9787559410849
江小湖,小说阅读网白金级大神,擅长架空历史、豪门恩怨类等小说写作,自2009年开始,至今已创作十余部广受欢迎的作品,已出版《王妃窦芽菜》(上下册)《妃来横祸》(上下册)、《醉卧君怀》等畅销书。
第一章 初到曜京 厉楼月还记得,她初到曜京的那天,天气很好,正是宫里的樱花开得最热烈的时候。彼时,她站在城墙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片粉白色的花海,还有几只南回的大雁恰好从头顶的天空飞过。 她的义父,曾经名震曜京的四王爷逐溟冽曾经和她说过,他最爱的女人就在这皇宫里,总有一天,他要砍光曜京所有的樱花树,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带走,随他远走天涯,共享人世繁华。 厉楼月看到,义父说这话时,夕阳刚好映照在他那张冰冷残酷的脸上,杀人无数的他说起那个女人的名字时,眼底竟闪过她从未见过的柔情。 可是,这个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他就死了,死在那个女人的手里。她连义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刚刚四岁,握着义父送的一柄玉如意,坐在桃花树下哭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听说义父就葬在曜京的某处,因为他生前弑父杀兄,叛国叛家,被天下人唾弃,所以他连葬入皇陵的资格都没有,更没有资格在皇家的族谱上留下名字。史书里对他的描述总离不开八个字:荒淫无道,昏庸无能。 她是被义父忠心耿耿的老奴罗忠带大的,而就在两个月前,罗忠也死了。她将罗忠葬在了那间茅屋旁边,罗忠说四爷对他恩重如山,他生前没能为主子尽忠,死后要为他守着这最后一块清静地。 厉楼月在办完这些事后,便决定启程前往曜京,她想看一看曜京的天,想要去探究义父生前的一切。 然而,她才刚开始计划要怎么入宫,就当街被一个男子一掌劈晕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八宝罗纹床上,一个男子正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 这男人一袭深紫色华贵锦袍,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古井深潭,那挺立的鼻梁下,朱唇皓齿,薄薄嘴唇显出与生俱来的恣肆不羁,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令人觉得他不怀好意。 醒悟过来这就是刚才劈晕她的男子,厉楼月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掳我前来,有何目的?” 这人虽生得丰神俊朗,却显得极不正经。他弯腰,指尖拂过她的脸,问道:“姑娘,在下看你站在那里三个多时辰了,你想进宫啊?” 厉楼月稍停了片刻,扬起下巴,说:“没错,我想进宫。” “我帮你啊。”他笑着,凝望着她的脸,眼神微闪,说道。 “你我素不相识,你把我掳来此地,居然又说要帮我,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厉楼月不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助她,义父曾对她说过,你有价值,别人才会利用你。 “喏。”他邪魅地努了努唇,指着另一边。厉楼月这才发现,这房间里原来还有另一张床。 “你陪床上的人聊聊天就行了。” “这么简单?”厉楼月回头,紧盯着他,不信。 他敲了敲她的额头,道:“你要记得,女人爱刨根问底就不可爱了,适当糊涂一点才好。” “喂,你是谁呀?”她看着他步出房间,望着他的背影,大声问道。 他回过头来,望着她,粲然一笑。 “唔……”厉楼月正出神之际,突然听到那床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拿起床上的玉枕,但是那人又没动静了。 她摸索着下了床,慢慢地靠近那床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手里仍旧死死地拿着那玉枕。 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探头往床幔里钻去,想要一探究竟。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握住她的腰,她手中玉枕掉在了地上,眨眼便被一个健硕的身躯压在了身下,两只手臂被高高举起在头顶上方。 她顿时傻眼了! 她头顶上方的这个男人,长相俊美如画,那微微皱着的眉,轻扬入鬓角,浑身散发着邪魅的气息,加上那股子孤傲不羁,又增添了几分高贵的疏离感。 细看,此刻,他脸颊微微发红,眼神迷离,气息紊乱,显得很不寻常。 只听他低咒了一声:“该死!被算计了!” 厉楼月感到不妥,即刻挣脱,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快放开我!” 但是,他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力气大到她感到手腕快要被折断了似的。 只听见“刺啦”一声响,她身上的淡绿襦裙在他掌中破碎,只剩那樱色的肚兜包裹住窈窕雪白的身子。 她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发着淡淡清香,那双眸似水,睫毛微微抖动着,纤纤十指紧抓着床单,朱唇微启,无意间做着无声的邀请。 只见他痴迷地望着她,眼眸中情欲更浓。 “登徒子,快放开我,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睛!”她抬手,一个耳光往他的脸上扇过去。但是,她的手被他握紧了,这么一巴掌过去,反而像极了抚摸。 “别动。”男子启唇,困难地吐出两个字,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他的脸更加红了,身体散发着超乎寻常的热度,表情看似十分痛苦,看来在拼命控制自己。 “你、你中毒了?”厉楼月发现,他并不是真心要伤害她,便停止了挣扎。 她想起刚刚那个极不正经的男子来,是他下的毒?他把她和一个中毒的男人关在一起干什么?她又不懂医术。 “闭嘴!”他低斥道,看来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放开我,我想办法救你。”厉楼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不放,于是她又开始挣扎。 殊不知,她这样的扭动,更加激发了他体内的欲念,他的手不由得抚上她的脖子,低下头嘴唇覆上她锁骨的位置。 厉楼月蓦地睁大了眼睛,身体瞬间僵硬,急切地道:“我这个人个性十分刚烈,你倘若做了这种事,我断不会委曲求全,定会找你报仇!” 他咬紧牙关,涨红了脸,万分艰难地松开了钳制住她的两只手,眼圈发红,喘着粗气盯着她看。 “你可能不知,我并非什么寻常的女子,那金銮殿上的皇帝,是我的……义兄。”厉楼月想,那皇帝是义父的侄儿,她唤他一声义兄,也不为过,这总不算扯谎。 这男人听到她这句话,手明显抖了一下。 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她小心翼翼地一边看着他,一边偷偷抬起膝盖来,然后,猛地用力狠狠地顶了他的胯下。这是义父曾经教过她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击其要害,令对手无反击之力。 “啊……”房中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厉楼月抱起衣裳就跑,跑到房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男子痛得缩成了一团,那张脸即使表情痛苦得近乎扭曲,但仍旧……美啊。 她猛地一个哆嗦,回过神来,穿上衣裳迅速逃走了。她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出人命啊,她刚来曜京,不想惹事。 第二日,清晨,一片春光明媚。 豪华的厢房内,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一袭明黄色衣袍的男子身上,他闭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靠近的天生威严之气。 “砰砰砰……” 这时候,敲门声突然急切地响了起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了进来。 “都日上三竿了,该起来了,小心腰断了啊。” “进来。”男人开口,声音喑哑,语气听起来很是生硬,一男子便迫不及待地走了进来,留下贴身侍卫在外候着。 只见来人风姿翩然,一身玄衣,不着绣饰,头上孔雀玉翎冠,剑眉飞扬,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挺立的鼻梁下,朱唇皓齿,薄薄的嘴唇,却带着与生俱来的放纵不羁,整个一风流倜傥模样。力量和俊美,在这个男子身上极为和谐。他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一不小心便花了眼。 “如何?与为兄谈谈初经人事的感受吧。愉悦否?舒服否?想再来否?”他抬头朝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瞟了去,眼睛里分明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此刻,他发丝垂落,七分傲然,三分冷漠,那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漠地睥睨周遭的一切,似乎一切俗物,都入不得他的眼。 面对来人看好戏的心态,他不语不笑,那神情和眼神却魅惑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啧啧啧,让我说你什么好。长成这样,我也要为你动心的……”即便同为男人,逐斯年却还是被逐不悔这副模样晃了心神,好似千万朵樱花绽放于眼前,美得人内心骚动。 “逐!斯!年!”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逐不悔的牙缝间挤出来的,他的眼底明明有深深的怒意。 逐斯年视而不见,觉得能气到他着实不容易,说道:“别生气呀,为兄不是觉得你该在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来体验体验这人间最美妙的滋味吗?再说,贵为九五之尊却连女人剥开了是什么样都没见过,讲出去很丢人的。” 逐不悔抬起桃花眼,望了逐斯年一眼,凉凉地说道:“那朕倒是要谢谢离王兄了。” “皇上客气,我是哥哥,授你人生经验和道理是分内之事。”逐斯年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抬眼往内室看了过去,“咦,那丫头呢?还没起来?” 逐不悔眼角抽搐了一下。 逐斯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第一次就这么生猛,害得小姑娘下不了地,看来有些能力真真是祖传的,你我共同拥有。” 逐不悔的眼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逐斯年笑眯眯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去叫她起来吧。” “跑了。”逐不悔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了握,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夜的情景。 那个女人,竟然敢欺骗他,踢了他的命根子,还把他的玉佩偷走了! 她胆子未免太大了些,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狠狠地折磨她,还没有人能在冒犯了他逐不悔以后还能自在活着的。 想到这里,逐不悔觉得下面一阵疼痛!真的肿了…… “扑哧!”一口茶水刚入口便猛然喷了出来,逐斯年的眼睛蓦地瞪大,不可置信地问道,“跑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偷了朕的玉佩,畏罪潜逃了。”逐不悔自动隐去了厉楼月踢他命根子这一段。 “……咳咳咳……”逐斯年站了起来,走到里面,将被子一翻,果然,床上没人,连根毛都没有,真是跑了。 “不对呀……”他突然想起什么,目光一闪,问道,“她跑了,那你最后是怎么熬过去的,我找人调的这药,药性十分强,若不释放,会忍受不住的呀。” 逐不悔不语。 逐斯年眼中一颤,缓缓看向他的右手,张了张嘴:“难道你……” “我定力强!”逐不悔瞪了他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哎,等等啊,你干什么去?”逐斯年回过神来,追了上去。 一天后。 厉楼月站在当铺门口,望着门口那一个在风中飘扬的“当”字,复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这是她昨天逃跑的时候从那个男子身上顺手牵羊来的,而她自己的钱袋则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身无分文的她,已经一天一夜滴水未进了,现在饿得是头昏眼花,脚步轻飘飘的,而此时,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块玉佩了。 她手摸了摸玉佩上面的一个“尧”字,最终走进了当铺。 她将这玉佩放在柜台上,带着几分神气,道:“掌柜的,我要当了它,多少钱?”说完,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这掌柜,一刻都不放松。 只见掌柜的先是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但当看到这玉佩的时候,他脸上闪过一阵狂喜,眼睛里散发着光彩。但是马上,他就冷下脸,假装嫌弃地说:“这东西,最多值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说着,他的手有点颤抖地去拿这玉佩。 厉楼月眼疾手快,一把将玉佩拿了回来,说道:“我不当了!”说着,她转身便走。 “哎哎哎……”那掌柜的急了,急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拦在她的面前,说道,“别急着走啊,价钱嘛,总要商量的,你若嫌少,我再给你加五两便是。” 那掌柜的好像下了血本一样,脸上露出不舍的表情,伸出十个手指:“十两,最多十两,真的不能再多了!” “……”厉楼月又要走。 “哎!”掌柜的又跑到她的前面,双手拦住,“一口价,五十两!” “……”厉楼月不满地摇头。 “一百两!”掌柜的咬紧了牙,继续出价。 “……”厉楼月继续摇头。 “二百两……” “……”厉楼月还是不满地摇头。 “五百两……” “……”厉楼月毫不犹豫地摇头。 “一千两……三千两……” 已经增加到三千两了,但是厉楼月还是一直摇头,不肯割爱。 这时候,掌柜的心一横,涨红了脸,粗声粗气道:“五千两,姑娘,我给你五千两,五千两不能再多了!” 厉楼月手里握着那玉佩摩挲着,心里暗暗想着,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东西,现在等于白捡了五千两银子,她也不吃亏了。 于是,她点了头,说道:“好吧,五千两,成交,掌柜的生意兴隆。” 掌柜的不禁笑了,道:“你这小姑娘,真是厉害。” “掌柜的这一转手也要赚不少,彼此彼此。”厉楼月抱拳说道。 “这块玉佩,足以将整个曜京买下来!”掌柜的正要进柜台拿银票,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厉楼月听了,不由得一怔,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一袭玄色锦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张俊美的脸上表情淡漠疏离,眸光冷淡,整个人宛若黑夜中的鹰,清冷孤傲,盛气逼人。 厉楼月拿着玉佩的手不禁紧握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将那玉佩藏入了袖中,看这这人问道:“你是谁?” 黑袍男子不回答她,目光落在她拿着玉佩的手上,看了一会儿,淡淡地道:“这块玉佩,谁收谁死。” 死?厉楼月的手颤抖一下,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逼人的冷意,言语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他究竟是什么人? 掌柜的似乎也为这男人的气势所骇,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惹是非,他可不想他的百年老店毁于一旦。 于是他急忙把刚拿出来的银票又收了回去,迫不及待地要赶厉楼月走:“姑娘,这玉佩我不要了,你赶紧拿走吧,快走快走!” 厉楼月急了,她急忙抓住掌柜的衣袖,说道:“哎,掌柜的你别听他的呀,他没准是个骗子呢,这人光天化日之下说些骇人听闻的话,什么谁收谁死,我拿着一天一夜了,不好好的吗?” 她说着,杏眼圆睁,狠狠地瞪了这男子一眼:“多事!” 而这男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姑娘,你也快走吧,你这东西,我真是不敢要了,你知道刚才进来的那位他是谁吗?我可不敢不听他的话啊。”掌柜的急得不住地对着厉楼月作揖。 “他是谁?”厉楼月正想知道呢。 “他呀。”掌柜的压低了声音,正要说,却突然听到“咻”的一声,一柄匕首从外面直射进来,刚好射进了掌柜的头上方的墙上,再往下偏一点点,这匕首怕是就要穿着他的脑袋而过了。 “啊……”掌柜的吓得半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厉楼月也被吓到了,她脸色苍白,猛地回头看过去,门口却已经没有人了,心中暗道:好厉害的身手啊! “走,走啊……”掌柜的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口吐白沫。 厉楼月还是不死心,她急着用钱呢,再不换点钱,她就要饿死了!她继续拉着老板,求着说:“哎……老板,老板,我便宜点,四千五百两,你就收了吧。” 那店小二从后面匆匆跑了出来,推着她往外走:“您行行好,快走吧。您没听见刚才那……那公子说的吗?我们可不想为了钱,把命搭进去啊,姑娘!” “三千两……”厉楼月仍旧不死心。 “快走吧……” “一千两……五百两……三百两……二百两……一百两……五十两……五十两!!” “快走吧!快走吧……” 厉楼月被赶出了当铺,店小二慌忙把门关了,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气死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底是谁啊?五千两银子明明马上就要到手了,现在却一文钱都没了!”厉楼月站在街边,气得一脚将地上的石子踢得好远。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仔细地研究着,想要看出点名堂来,心里想着:为什么那个人会说谁收谁死呢? “咕噜……”她的肚子又开始抗议了,饿,真的好饿呀,她自来到曜京到现在,先是莫名其妙地被打晕了,后又从一个中了奇毒的男人身下逃走,接着又死命地逃跑,到现在为止,连口水都没喝上。 “卖包子啦!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哟,一文钱一个啊。”街对面的小贩正在那儿卖着包子,那香味随风飘过来,她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感觉肚子更加饿了。 “好饿啊,好想吃包子啊,怎么办?”她垂头丧气地摸着干瘪的肚子,不禁舔了舔嘴唇,“再不吃东西,我都走不动了。” 她握了握手里的玉佩,又看了眼那白白的热包子,心里有了个主意——她用这块玉佩换一笼包子总可以吧! 可是,她刚要把玉佩拿出来,就又想起那个黑袍男人的话,还有当铺掌柜的惊慌失措的样子。 “可能,这真的是一块不祥的玉佩?”她又看了看那包子,再度舔了舔嘴巴,可怜兮兮地自言自语道,“罢了罢了,还是不要去害人了。” “哐啷!”正在这时候,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的脚边响起,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铜板躺在了她的脚边。 钱!她心中顿时一阵狂喜,抬头一看,周围并没有人,这想必是刚才路过的人不小心掉的。 “反正我没有偷,我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也没有人过来拿,那这就是我的了。对,是我的了。” 说着,她心虚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快速地下蹲,以极快的速度伸手将那枚铜钱捡起来,紧紧地捏在手心里,重重地松了口气。 摊开手看看,看到这实实在在的一枚铜钱,她终于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 “老板,给我一个最大的,这是我自己的钱。”她将铜板给了老板。 “好嘞!”老板麻利地给她包了一个大肉包子。厉楼月捧着这包子简直如获至宝,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蹲在路边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呜呜呜……”她一边吃一边哭,感觉这包子真是世间美味。 “咦,是她吧。” “就是她,还在这儿吃包子呢,大祸临头了都不知道。”她正埋头吃包子的时候,发现周围好多人正看着她,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她顿时一阵心虚,吃包子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心里想,怎么了啊,捡个铜板买个包子吃而已,这些人用不着这么对她吧,还围观她? “我,我只是想吃个包子,这还剩半个呢……”她将手中的包子猛咬了一口然后递了出去。 “姑娘,你看,那个人是你吧。”有个大婶指着她背后那堵墙,说道。 嗯?什么呀?厉楼月手里抓着吃剩的小半个包子,好奇地回过头——她顿时蒙了,只见那墙上贴着她的画像。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有这儿。”一个大叔则指着对面的方向说道。 她连忙放眼望去,这才发现满城都贴着她的画像,密密麻麻的,一张连着一张。 她低头一看刚才包着包子的纸,发现上面也有她的画像,她吓了一大跳,手里那小半个包子掉在了地上。 再看周围的人,他们几乎人手一张她的画像,不远处一个孩子正在放风筝,就连那风筝纸也是她的画像。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啊?是谁一夜之间把她的画像贴满了全城? 她急忙将掉在地上包过包子的画像捡了起来,快速地摊开,只见画像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小的字:“人约黄昏后。” 人约黄昏后?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日落之后相见吗?这人是谁? 再低头一看,这画像的背面盖着一个印章,她仔细地辨认着,上面印着的似乎是四个字:恒皇不悔。 恒皇不悔?她的心一阵猛跳,她知道恒皇是当今圣上的称号,而他的名字是——逐不悔。 恒皇不悔?厉楼月呆呆地站在原地,灵魂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脑海中想起那痛苦地蜷缩在床上的男子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就是这只脚,踢了他的……命根子。 “啊!”她尖叫一声,完了,完了,是不是那一脚把他踢废了?他气疯了,所以满城寻找她,要将她抓回去千刀万剐泄愤? 她急忙抓住一个人问道:“当今皇上,可有子嗣?” 那人摇头:“圣上不曾立后,也无妃嫔,自然还没有子嗣。” 完了,真的完了!厉楼月听完,彻底崩溃了。他没有女人,也没有子嗣。 她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又猛地吓了一跳,除了这些小的画像,那城墙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像,画中的女子笑眯眯的,不是她又是谁? “人约黄昏后”五个字,笔锋犀利,散发出强烈的气势,这是皇帝要传达给她的信息——别想逃! 她看了眼自己的脚,心中咒骂道:你这臭脚,踢谁不好,敢踢皇帝! 而且,她想起自己似乎还在他面前谎称皇帝是他义兄呢。 怎么办?怎么办?她突然一咬牙,拔腿就跑——义父,对不起,我要先离开曜京回家了,你故事里的人,我没机会探究了 那不远处的城楼上,一袭白色锦袍的男子负手站立,清风吹过,淡淡的樱花香气中,他发丝拂动,身形俊美。他这么站着,周遭的红尘俗世忽然间就离他很远了。 望着那像只小老鼠一样逃窜的背影,他嘴角微微一扯,不由得笑了笑。冷冷的笑意在他嘴角聚敛,成了一朵既妖艳又残酷的花,这花有毒,勿近,沾必死。 “哎,”一旁的逐斯年不禁问道,“你不是要抓她吗?怎么还叫我扔个铜板给她?看她捡得多欢乐。” “一个铜板一个包子,够她跑一天了。”逐不悔说着,嘴角浮现一抹颇耐玩味的笑意,“她不吃就没力气,没力气就跑不了,跑不了就只能乖乖地被朕抓,多不好玩啊。这样慢慢地折磨,才有意思,你说是不是,离王兄?” 逐斯年也望着厉楼月逃窜的背影,他最喜欢看热闹了,越热闹越好,他不介意更热闹,于是说道:“不过,日后有机会,她会将我撕了吧。” “离王兄啊……”逐不悔说着,看向逐斯年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危险的冷峻气息。 逐斯年心头颤抖,急忙后退一步,说道:“我也是为了你好啊,况且那丫头也想进宫,谁知道她这么厉害,居然让她从你面前逃走了。” “哼,油嘴滑舌。”他轻轻一个冷哼。 “你就别怪我了,哥哥我也是一片好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是不是?”逐斯年一把搂住逐不悔的肩膀,“深情款款”地求饶。 不行了,不行了,无论逃到哪里,她都能看到自己的画像,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有时候逃到树林里,还能看到树上都挂着。 她还不时能看到威武的官兵跑过,但是那些官兵也不抓她,只是在她附近出现,吓得她像只老鼠四处逃窜。 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个什么狗皇帝分明是在故意耍她,把她耍得团团转,把她耍得筋疲力尽,他就高兴了。 短短两天,她都累得瘦了整整一圈。 每天一个包子支撑着一天的逃亡生活,而且她又没地方睡,没地方洗漱,要么和乞丐挤一挤,要么睡破庙里,现在,她整个人灰头土脸的,且又饿得头昏眼花。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再怎么逃,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啊! “哼!果然是用美人计害死义父的恶毒女人生的儿子,这么狠!”她扶着墙壁,支撑着瘫软的身子,脸色苍白,头上直冒汗,嘴里气呼呼地说着。 刚才被官兵四处搜捕,她又跑了一路,现在实在是没有半分力气了。 她抬头看天,又是黄昏将至。 “‘人约黄昏后’,这么浪漫的诗句,怎么令人觉得杀气重重呢?”厉楼月不禁猛地打了个寒战。 “不如……不如……”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不如回去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一个时辰后,厉楼月无比狼狈地站在那天的客栈房间门外,没错,她最终选择自投罗网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和来的时候相比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把她劈晕了的烂人正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嘴角带着春风拂面般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她,细长的睫毛微微眨动。 都是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说什么要帮她进宫,结果把她弄成这副狼狈样,她真恨不得冲过去将他千刀万剐! 只是现在还不是对着干的时候,她深呼吸,又深呼吸,将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压了下去,然后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望着逐斯年,柔声说道:“您看我也看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了,就算是一朵花也该被您看到凋谢了,您要不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呢?公子……” 逐斯年听了厉楼月的话,“扑哧”一声笑了,笑得邪气而不羁。 他双手放了下来,走到厉楼月的面前,弯腰,鼻子几乎要贴着她的脸了,看了一圈说道:“有点意思。” 厉楼月后退了一点,咬牙切齿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还好意思笑!” “本王就喜欢看人狼狈的样子,好玩。”逐斯年脸上露出一副痞相。 厉楼月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你说……本王?你是那家伙……什么人呢?” “那家伙?”逐斯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敢这么称呼他?” “那又怎样,你倒是把我杀了呀,哼!”她用力地冷哼了一声。 “他是我亲爱的弟弟。”逐斯年不嫌肉麻地道。 “难怪呢,一样的德行,一定狼狈为奸干了不少坏事吧。”厉楼月彼时还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和义父有什么关系,所以毫不客气地骂了他。 她骂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颇为生动,眼睛一眨一眨的,两只耳朵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 “不不不……”逐斯年听了连连否定,一副要跟逐不悔立即划清界限的样子,“本王可比他善良多了,本王是曜京第一好人,他是曜京第一变态。你呀你,得罪了他,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领教过了!”她气呼呼地说。这两天她的经历已经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他不让人死,也不让人好过,玩猫捉老鼠呢。 “对了。”逐斯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我有个疑惑藏在心中两天了,我想问问你,那天你是怎么逃脱的啊?” “反正我踢了他下面一脚我就逃走了!”厉楼月现在好后悔那一脚没有踢得更重一些。 “什么……你踢了他的命根子?!”逐斯年眼睛忽然睁大,接着大笑不已,“哈哈哈,难怪他找了全城的画师连夜画你的像,弄得满城风雨,原来不是玉佩惹的祸,而是……而是……哈哈哈……” 初次相遇,她一脚踹在他不可描述的地方,逃之夭夭。 第二天却发现满城都是她的画像,她才知道惹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人。 本以为他要杀了她,可他却说:“三日后,你做候补皇后。” “我爱的男人,这辈子只能爱我一个,绝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 继《王妃窦芽菜》后,古言天后江小湖再掀萌虐新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