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南北朝野史/中国野史系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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谶，即预言，是世人假托神意，对人的祸福、凶吉，尤其是对国运兴衰 的隐语或预言。图，即是配合预言所附的插图。图谶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 期，到两汉、魏晋南北朝时，活跃程度达到顶峰。西汉时期，文人才子们曾 将图谶与儒家经典嫁接在一起，创造出一门全新的神秘学说一一谶纬学。魏 晋南北朝时得以继承，不过由于普通老百姓没有资格学习儒家经典，于是谶 纬学变成了文人才子们的专利。而通俗易懂、图文并茂的图谶，则牢牢地扎 根在民间，经过万口勾兑和传播，为人世间平添了无数悲欢离合。 1．神秘的图谶 由现存的史料可以发现，历朝历代的图谶事件，无一例外都和国运兴衰 或改朝换代有关。但是这并不意味，上天没有为寻常老百姓的生老病死、婚 丧嫁娶编辑图文并茂的图谶，也许只是这类事件太过琐碎，文人史官们没有 记录的热情，所以绝少见于史料罢了。 由于文字和图片非常容易做手脚，因此，图谶就当仁不让地成了专爱搞 偷天换日把戏的政客们玩政治游戏时大造舆论的急先锋了。魏晋南北朝时期 ，频繁的、以宫廷政变为特征的改朝换代，更为图谶的勃兴提供了广阔的舞 台。 曹魏代汉之际，许多人就用谶纬为曹操家造舆论。比如，当时太史丞许 芝就给曹丕上表说，《易运期谶》里面说，“言居东，西有午，两日并光日 居下。其为主，反为辅。五八四十，黄气受，真人出。”您看“言午”就是 “许”字，两日就是“昌”字，也就是说献帝到了许昌，就得交权给您，这 都是天命啊。于是曹丕就劝献帝刘协下台，将天下改姓曹了。 没几天，曹魏家的大功臣司马家也照方抓药，将曹芳和曹髦轰下了台， 将天下改姓司马了，这其中图谶功不可没。据有关文献记载说，当时甘肃张 掖刺史派人给司马昭汇报说，一天夜里张掖氐池县大柳谷口喷出大泉水，声 音大得像打雷啊。等天一亮，有人发现水里面立着一块大石头，画着一些神 神秘秘的马呀，牛啊，鸟啊，以及八卦、玉玦之类的东西，还有文字说明， 说什么“大讨曹，金但取之，金立中，大金马一匹在中……”这大金马不就 是指您司马家吗？这个桥段和太史丞许芝的手法如出一辙。 西晋末年，王浚坐镇河北幽州，有人就暗地指点他说，您可是大富大贵 之人啊，现在天下大乱，各路豪杰都自霸称王，您怎么还按兵不动啊？王浚 的父亲王沈字处道，这人就说，您父亲这个“处道”啊，在某某图谶里就是 取代司马家的人选，您爸爸既然不在了，这个事业就应该由您来完成啊！一 席话说的王浚心花怒放，于是决定起兵造反。 为了实现这个远大理想，王浚还按照谶语的指示，除掉可能妨碍他的事 业人。当时市井中有童谣说：“天子何在豆田中”。这人又启发王浚说，豆 有豆叶嘛，豆叶的学名叫“藿”，这不明摆着说的是一个姓霍的人吗，于是 王浚就将大隐士霍原逮起来杀了。 另据有关资料记载，早年问西晋都城洛阳有童谣说：“五马浮渡江，一 马化为龙”，大家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西晋被西北的外族人打得晕头转 向，于是朝廷就让琅邪王司马睿与其他四王南渡长江，去经营江南，以备不 时之需。没几天，晋愍帝被匈奴人汉王刘渊俘虏，西晋宣告灭亡，这时候司 马睿正坐镇南京，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于是宣布另立中央，史称东晋，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以前童谣的秘密含义了。 南朝齐太祖萧道成当皇帝之前，民间也曾出现过许多谶语。比如，《李 经钩命诀》上有一句谶语说：“譬谁者起，视名将。”而老萧的小名就叫斗 将。据说，《河洛谶》中也记载有“历年七十水灭绪，风云俱起龙鳞举”、 “肃肃草成，道德尽备”的谶语，预示着刘裕家的南朝宋立国七十年为老萧 家取代。肃肃草成，指的就是萧道成。 前秦苻生当皇帝时，荒淫残暴。长安有童谣说：“东海大鱼化为龙，男 便为王女为公。问在何所洛门东。”当时苻生的叔叔苻坚被封为东海王，任 龙骧将军，府第在洛门东边。于是许多人就劝苻坚造反自己当皇帝。后来苻 坚当了皇帝以后，国中有流言说：“河水清复清，苻诏死新城。”苻坚听了 大为忌讳，每次带队出征时，都告诫手下人，遇到有名带“新”字的地方， 你们就给我绕着走。 后秦姚兴当皇帝时，任命司马休之为镇南将军、扬州刺史。司马休之临 赴任时，御史唐盛对姚兴说，我最近看过一本符命书，上面说司马氏会在河 南洛阳一带死灰复燃，姚兴一听吓一大跳，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赶紧让他 去扬州呆着好了，留下他正是个祸患，于是让司马休之赶紧赴任走人。 北齐开国皇帝高洋原本是东魏的大臣，据说在高洋在没取代东魏当皇帝 之前，市井里一直流传着“马子人石室，三千六百日”之类的谶语，当时谁 都没有在意。等到高洋即位以后，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马子”说的 就是高洋，他生于午年属马；“石室”是指后赵皇帝石虎在襄城(今河北邢 台)留下来的旧宫殿。高洋建立北齐后，就定都在襄城；而“三千六百日” ，则预言他将在位十年，后来这些话果然都应验了。 2．官方禁止图谶 既然图谶能帮助人得到荣华富贵，而一旦被敌人利用，到手的荣华富贵 转眼间又会被人夺走，于是乎一旦某爪人靠图谶当上皇帝后，就会拼命地禁 止图谶，视它为异端邪说。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