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惊春到小桃枝:终章

忽惊春到小桃枝:终章
作者: 黍宁著
出版社: 天津人民
原售价: 49.80
折扣价: 36.80
折扣购买: 忽惊春到小桃枝:终章
ISBN: 9787201205038

作者简介

"黍宁 新晋高人气作家,笔下多救赎和成长的故事, 深受年轻读者的喜爱。 代表作:《忽惊春到小桃枝》《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内容简介

"壹 逢君 第1章 之前质疑的那少年儒生,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又羞又愧,忙起身想要拦住:“薛姑娘留步。” 奈何宁桃这个时候已经踩上了楼梯,少年“手”长莫及,情急之下,顺手就伸出了剑鞘欲拦。这一拦非但没拦下宁桃,剑鞘上的宝石花纹反倒钩住了宁桃的帷帽,将这帽子给拽了下来。帽子落地的一刹那,宁桃蒙了。她还没准备好迎接这光天化日之下二度曝光,回过神来后赶紧去找帷帽。 那儒生呆呆地伸着手,攥着帷帽:“呃……薛姑娘?”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视线纷纷落在了她脸上,她又听到苏甜甜愣怔和难以置信的嗓音:“桃桃?!” 宁桃欲哭无泪,咬死面前这少年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再戴帽子有什么用啊! 更让宁桃心中警铃大作、汗毛都竖起来的是,人群中有人惊讶地低呼了一声。 “宁桃?那个在阆邱被仙华归璘真君带回去的宁桃?” 苏甜甜怔怔地看着她,咬紧了唇,眼里掠过了点儿被背叛的痛楚:“原来桃桃你一直和溅雪在一起。” “怪不得溅雪你说有要事要办。”苏甜甜扯出个勉强的笑,当下便推了谢溅雪一把,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出去。 僵硬在楼梯前,宁桃近乎麻木地想——完蛋了。 这下邵康等人看她的目光更震惊了。 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宁桃一咬牙,忍不住转过脸来,抿了抿唇对宋淏说:“先生,请您先上楼,我这里还有点儿事要处理一下。” 宋淏虽然不解,却还是体贴地点了点头:“去吧。” 紧接着,宁桃走到了谢溅雪面前,顿了顿,说道:“你追出去解释吧,我先出去了。” 谢溅雪一怔:“桃桃?!”宁桃却已经快步离开了。 宁桃无精打采地蹲在巷口,忍不住拍了拍闷闷的胸口,倒不是因为再见到苏甜甜,而是觉得很麻烦。宁桃头大地又攥了拳头,捶了捶脑袋,忍不住原地蹦了几下。她就是不想再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了,幸亏常清静不在这儿,否则,肯定又乱成一锅粥。 作为女配角,她是不是要原谅女主角?然后推动男女主角和好,苏甜甜和常清静手牵手走向幸福的明天?这样她就能功成身退了,就是可怜了竹马兄,一看拿的就是个温柔男配的剧本嘛。宁桃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就在宁桃头痛欲裂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温和的、有些犹豫的嗓音:“桃桃?” 宁桃转过身,正好对上谢溅雪微蹙的秀眉。他低咳了几声,面色有些苍白,三两步走上前:“你没事吧?” 宁桃一愣。谢溅雪不是在和苏甜甜说话吗?苏甜甜呢?宁桃往后一看,苏甜甜确实也追出来了,正站在谢溅雪身后呆呆地看着他俩。 日光落在宁桃脸上,她的眉眼有些单薄的剔透,谢溅雪看了她一眼,垂下了眼,心里微微动容,突然意识到是他低估宁桃了。宁桃给他的感觉非常奇妙,一开始只是源于那个求救的目光,之后是这蓬勃的,好像从废墟里绽放出的生命力。 但他以为,无论如何,宁桃终究只是个小姑娘,一个有些怯弱的小姑娘。 本以为相处这段时日,能在这小姑娘心里占据几分位置,却没想到,是他先上了心。看到她走出去后,他竟然连应付苏甜甜的心思都没了。这种情况下,谢溅雪觉得脸有点儿疼。 苏甜甜只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谢溅雪和宁桃。 宁桃摇摇头,这个时候连应付谢溅雪也懒得做:“我没事,你们继续说吧。” 谢溅雪到底与苏甜甜说了些什么,有多少是关于她的,宁桃也毫不在乎,一个人行走在闹市里。 她能看到闹市里的杨柳、桃花、远处的洞庭湖,看到附近卖浆的老翁,看到店铺前挂着的旗帜。 她走得很慢,心里也很平静。 当初那些歇斯底里,那些崩溃,那些爱恨,好像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苏甜甜、谢溅雪、常清静也已经与她无关了。 而现在,她只想慢慢走,用自己的双脚丈量这天下,活得有价值点儿。 回去之后,宁桃私下里又去拜会了宋先生。 “先生怎么来了洞庭湖?” 宋淏也不瞒她,笑呵呵道:“我老了,看这儿风光好,就想在这儿住下来,顺便拿出这半生的积蓄办个书院,教书育人。” “桃桃,”在这儿见到宁桃,宋淏大为高兴地问,“你要不要来帮忙?” 宁桃愣了一下,颇感意外,结结巴巴地问:“可,可以吗?” 办书院这么大的事? 宋淏大笑道:“你不是异世之人吗?有你帮忙,我这书院想必办得要有意义得多。” 虽说是想要避开谢溅雪和苏甜甜,但顾及常清静,宁桃一时半会儿脱不开身,晚上还是要一块儿吃饭的。 宁桃扒了口碗里的饭,悄悄地,又认真地打量了一眼坐在桌对面的谢溅雪和苏甜甜,默默地想——他们看起来关系还是很好的样子。那这样她就放心了! 邵康他们也与宁桃他们共坐了一桌。 席间,邵康惊讶地问:“你这几天要帮宋先生的忙?” 宁桃咬着筷子,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啊,嗯嗯。” 她当然不可能直说是宋先生想让她帮忙办个书院。 邵康看着她,看样子好像生出了无限感慨来,本以为宁桃只是个普通的、爱打扮的小姑娘,玩心重这才来到四方楼,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真才实学,本领超了他们这一帮心高气傲的儒生很多,最重要的是,这姑娘竟然与宋先生是旧相识。而且,一想到方才宁桃离开后,四方楼内惊讶又低声的议论,邵康面上不由得一凛——仙华归璘真君。那位修真界当之无愧的天才,仅凭几十年的工夫,就迅速跻身于一众大能之列,一剑能分山劈海,贯彻天地,赢得了“剑仙”的美名,想必再过百年,“剑尊”之名当之无愧要落在他身上。这修行速度,简直比当年那个“度厄道君”楚昊苍还要恐怖。薛芝桃究竟是谁,既认得宋先生,又和那位恐怖的仙华归璘真君牵扯不清? 悄悄夹了只鸡腿进碗里,宁桃勤勤恳恳地埋头一通苦吃,努力希望降低点儿存在感,然而无法阻止这一道接一道的视线落在自己发顶,其中一道视线尤为鲜明,也尤为纠结。 视线来自一位白衣儒生,像是终于豁出去了,他举着酒杯涨红了脸站起来:“那个薛姑娘,今日的事,我向你赔罪!” 宁桃抬起脸,惊讶地发现,这不就是之前那个质疑她又钩走她帷帽的小哥? 这桌酒席也是他主动邀约的。 这位白衣儒生,其实姓孟,本名孟狄,出身这洞庭湖附近的修仙名门孟家,一向心高气傲,说话从来不留余地,眼看着大家都没解出来,竟然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解出来,而且光看这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虽说单看外貌身量,很难看出修士的年龄,但绝大部分修士在修为小有所成之后会将自己的容貌固定在十八到三十岁这样风华正茂的年龄,鲜有把自己的容貌往十五六岁靠拢的。一般来说,那容貌十五六岁的修士,都是真的少年。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能解出宋先生的题?在恼羞成怒之余,孟狄更怀疑这里面有鬼,于是,想都没想直接说了。事后,看到这丫头竟然与宋先生是旧识,孟狄就后悔了,看来是自己有眼无珠,误会了这姑娘。 孟家家财万贯,佩剑镶金戴玉的,剑鞘上的浮雕花纹一钩,就钩住了这白色的纱布,将对方帷帽钩了下来,孟狄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没想到,面前这梳着双髻、眉眼弯弯的小姑娘,却郑重地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今日之事都是误会,俗话说不打不相识,既然孟道友主动向我赔罪,那孟道友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孟狄惊讶地又打量了一眼宁桃,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如此爽快,不由得大笑起来。 “好!薛姑娘爽快!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一时间,宴席上觥筹交错,笑声连连。 谢溅雪莞尔看着眼前这一幕,却只有苏甜甜握紧了筷子,心里不是滋味。 夜半,苏甜甜牵着裙子,汗湿了掌心,飞一般地顺着长廊悄悄地摸了过去,直到在一间灯影幢幢的厢房前停下了脚步。 敲门前,苏甜甜犹豫了半晌,但还是抬起了手,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毕竟还没忘记自己今日的来意。常清静叛逃的消息虽还未传到洞庭,但她实在担忧小牛鼻子。 终于,厢房里传来了谢溅雪那一如既往的温和嗓音:“进来。” 苏甜甜抿着唇,悄悄地推开了门扯了扯裙角,站在门前,期期艾艾地看向孤灯下的青年:“溅、溅雪。” 由于是在自己屋里,屋里又烧了炭,谢溅雪也褪下了那袭貂裘,挂在衣架上。他穿着件松青色的袍子,里面是艳红色的里衣,乌发松松垮垮地垂落在腰际,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近乎青色的光泽,本应是华茂春松般的温和好颜色,此时眉梢微扬,反倒有些说不出的糜艳。 谢溅雪看到她,搁下了手中的书卷,好像把白日里将苏甜甜置于尴尬境地这一事全忘了,微惊讶又亲昵地笑起来:“甜甜,你怎么来了?” 苏甜甜心跳如擂鼓,口干舌燥:“溅、溅雪,我来看看你。” 犹豫一番,苏甜甜牵着裙子,像花蝴蝶一样扑上来,在谢溅雪身旁坐了下来,好奇地睁着眼睛问:“溅雪,你在看什么书呀?” 谢溅雪似笑非笑:“你看得懂?” 这漫不经心的嘲讽,让苏甜甜咬紧了下唇,脸色也有些苍白,或许是想到了之前被宋淏当众弄了个没脸的事儿:“也、也说不定,我最近看了很多书的。” 苏甜甜厚着脸皮,咬着樱红的唇,又巴巴地凑了上去,挽上了谢溅雪的胳膊,亲亲热热地道:“溅雪,你看了那么久的书,一定累了吧。我,我帮你揉揉吧。”说着,便扳正了谢溅雪的脑袋,像模像样地帮他揉起额角来。 谢溅雪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顿了片刻才笑道:“说吧,无事献殷勤,你白日找我有什么事?” 苏甜甜便把常清静的事原原本本交代了,这一交代完,便又内疚羞愧得要哭:“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小牛鼻子也不会三番两次入魔。” 谢溅雪容色淡淡地看着苏甜甜捂着脸低泣。 苏甜甜微微一僵,察觉到了谢溅雪的冷淡:“你,你不愿帮我?” 也是了。看着谢溅雪冷淡的神情,苏甜甜缓缓放下了手,骤然回过味来。溅雪也是喜欢她的,她请溅雪帮敛之的忙,难怪溅雪不乐意。可是如今,她只想救常清静。苏甜甜豁出去了,颤颤巍巍地道:“溅雪,若你愿意帮小牛鼻子,我、我便与你成亲。” 谢溅雪这才转过视线来,古怪地看着她:“你想与我成亲?你急了?” 苏甜甜恼怒地红了脸:“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溅雪!你讨不讨厌!谁……谁急了啊!” 谢溅雪笑吟吟地看着她,这目光就像是在看戏。置身于这样的目光下,苏甜甜突然觉得浑身上下有些冷,指尖不由得也僵住了。他轻而易举地就掌握了两个人关系的主动权。 苏甜甜如坠冰窖,眼里冒起了泪花,在这纷乱的思绪中匆忙捕捉到了一个线头:“你……你是不是因为桃桃?” 没想到话还没完,谢溅雪突然站起身,轻轻一脚就将她踢到了地板上:“甜甜,从前你朝三暮四,招惹常清静,我为何不能招惹宁桃?” 苏甜甜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惨白了脸。 谢溅雪笑道:“怎么这副表情?这样一来一往不是公平得很吗?当初你半夜闯进常清静的屋里,可和现在是一样的?” 自从离开了常清静,她自然而然地又将希望转移到了他身上。只是,将希望寄托在人身上,总要做好被人厌弃的准备。 苏甜甜轻微地战栗起来,又不肯放弃,倔强地扬起了脸,眼里隐隐有泪光:“我那时都是,都是为了你!你骗人,你不喜欢她!桃桃,桃桃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谢溅雪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半跪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脸,贴近她的耳垂,轻柔地问:“你还以为你救了常清静,他就会原谅你吗?你说你愿意嫁给我?你是谁?是这九天神女?否则我凭什么要一个其他男人不要的东西?倘若你真想嫁给我,就乖乖受着。没有桃桃,我也会娶别人,娶其他娇妻美妾,她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我忠诚。至于常清静,我还没那么大度去救他。” 谢溅雪想了想,又施舍般地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甜甜,乖,这都是你勾三搭四的报应。”说完,青年又神情不变地一脚踢开了她,拢上了衣襟,踩着木屐往前去了。 屋门推开又合上,夜风好像将方才屋内的柔情蜜意全都吹散了。 苏甜甜趴在地上大哭一阵子,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重新走出了房门,却没想到在廊下隐隐看到了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苏甜甜止住抽噎,缓缓抬起了脸,擦干了眼泪,声音有些冰冷:“你都看到了?” 第2章 夜里出来上厕所,却没想到撞上这一幕的宁桃很无奈。 真是冤家路窄啊。 宁桃心情复杂,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 她发誓,她根本没想撞到这女主和男配决裂的画面好吗! 苏甜甜看着她,面带泪痕地笑起来:“桃桃,你愿不愿意和我聊聊?” 宁桃不感兴趣,提步就走:“我困了。”没想到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怎么?你害怕了吗?”苏甜甜盯着她看了半晌,咬了咬唇。 “我怕什么?”宁桃茫然地问。 苏甜甜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紧紧拽着她的手,将她拽进了屋里。看着宁桃,苏甜甜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泪如雨下,激动地连声指责:“桃桃,是我对不起你,但你就能因为这个,故意……故意接近溅雪吗?”她将自己满腹的委屈和牢骚在此刻尽数宣泄了出来,“从前在凤陵便是如此,你答应过帮我接近小牛鼻子,却自己与敛之越走越近。你明明知道的。”苏甜甜越说越激动,失望又愤怒地质问她,“而现在你又来接近溅雪,你明知道,他们二人与我的关系。” “桃桃,你是在报复我对不对?”说着说着,苏甜甜又哭起来,胡乱伸着手擦着眼泪,抽噎道,“报复我取了敛之的心头血,用来杀楚昊苍。我告诉你没有用的,我与溅雪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以为你与谢溅雪关系很好吗?不,不是的,他不过是气我对敛之尚存余情。你不过是他用来报复我的工具。再说,楚昊苍本来就该死的。我知道你与他关系好,可他杀了那么多人。” 从被拽进屋到现在,听着苏甜甜的指责,宁桃一直没有开口。直到,苏甜甜提到楚昊苍,宁桃动了动唇,听到自己问:“你当真觉得自己没错吗?” 苏甜甜道:“他是自杀的,他自杀与我有什么干系?” 在这一瞬间,好像一根名为理智的弦绷断了,再没脾气的人,心中都有个触碰不得的底线。对于宁桃而言,这个底线就是家人,就是宁爸爸,宁妈妈,和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爹爹”——楚昊苍。 谁侮辱了她爸妈,她恨不得和对方拼命。 都说老实纯善的人发起怒来格外恐怖,宁桃呼吸骤然急促了,眼神亮得吓人,一把提起桌上的茶壶,朝苏甜甜浇了下去,滚烫的茶水“滋”的一声,顺着苏甜甜白皙的肌肤滚过。 苏甜甜尖叫一声,脸上立刻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印子。回过神来后,她拔步冲了上去,立刻也撕破脸面,去抢宁桃手里的茶壶。 “你当真觉得自己没错吗?!”宁桃涨红了脸,用力地喘息着,“你错就错在,不应该欺骗常清静的感情,不应该蔑视这份真诚的感情。你,常清静和谢溅雪三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但你不应该摇摆不定,将人最真挚的感情当作儿戏。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如此单纯,听信别人的话,害得你我二人被捉。” “你错就错在,”宁桃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不,我错就错在,不应该把你当作朋友。”哪怕她隐隐察觉出来,苏甜甜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只是一个宣泄负面情绪的、围着她转的垃圾桶,“我错就错在,相信你,同你去了雁丘山。” 丢了手中的茶壶,宁桃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疲倦得再也没有同苏甜甜说半个字的欲望,转身就走,没想到苏甜甜犹不放过她。苏甜甜跌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尖叫道:“你难道就没看到他死了之后,天下有多安定吗?他死了,对大家都好——” 言还未了,宁桃骤然转身!少女像一头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又像一头生了犄角的小牛,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朝她冲了过来。 “你、你干什么!” 触及宁桃的视线,猛然意识到两人之间修为的差距,苏甜甜终于慌了神,却被宁桃猛然揪住头发,拖到了墙脚的水桶前。 “你要干什么!宁桃你疯了!”似乎意识到了宁桃究竟要干什么,苏甜甜白了脸,继而又号啕大哭。 “桃桃!桃桃我错了!不要,不要——唔。” 宁桃死死地抿紧唇,因为愤怒脸涨得通红,无视了苏甜甜的求救和哭声,将她整张脸都摁在了水桶里。 “唔唔唔,咕噜噜。”饶是苏甜甜死死地闭紧了嘴,拼了命地摇着头,手脚胡乱蹬摆,还是不可避免地呛进了几口水。苏甜甜哭得越发厉害,咳得惊天动地,这一哭,呛进去的水却更多。“哈啊——咕噜噜。”苏甜甜猛然抬起头,刚喘了一口气,又被一把摁进了水面下。 宁桃却恍若未觉,对于苏甜甜的挣扎视而不见,也并不在乎这飞溅到了手臂上的水渍,圆脸冷硬如冰,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手下的动作,一次又一次将苏甜甜挣扎着浮上来的脑袋摁了进去。最后,宁桃一脚将水桶和苏甜甜都踹开,急促的呼吸终于平复了下来。 苏甜甜跌坐于地,抖如筛糠地看着宁桃,水滴顺着她的发丝滑落了下来。 宁桃站在门前,微微侧身,身上也溅了星星点点的水渍,却浑不在意。明明一直以来都很少发怒,可是谁都不知道,原来宁桃真的发起怒是如此恐怖。苏甜甜眼里蓄满了泪水,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宁桃——发髻散乱,冷淡如冰,眼神明亮。 苏甜甜唇瓣哆嗦了两下,反抗的勇气却在对上宁桃这冷淡的视线的刹那被抽空了,袖子、衣襟,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也不敢举手去擦,只趴在地上不断地呕吐,几乎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一边吐,一边跌坐在这一地秽物中号啕大哭。 酸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宁桃推开门,冷若冰霜地离去。 宁桃疯了。她疯了。 苏甜甜坐在这一地秽物中,牙齿咯咯打战。一想到方才宁桃那冷淡的视线,苏甜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吓得蜷缩成了一团。 许久之后,她才抽泣着从这酸臭恶心的秽物中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她要去找谢溅雪,告诉他宁桃究竟有多疯!宁桃死里逃生一次之后就疯了,现在不过是骗人的表象。 一想到自己如今这满身秽物的恶心模样,苏甜甜便又咬紧樱唇,忍不住大哭出来。她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踉踉跄跄扑倒在谢溅雪门前,将门拍得哐哐响,屋里却空无一人,毫无回应。 “溅雪?”苏甜甜将嘴唇咬得几乎快滴出血来,脑子里嗡嗡直响,犹不甘心地继续拍门。 直到——谢溅雪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甜甜,你找我?” 苏甜甜一个激灵,缓缓转过身,放下了手,呆呆地看着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她身后的青年。 “溅雪?”谢溅雪不知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也不知在她身后站了多长时间。一看到谢溅雪,苏甜甜眼泪掉得愈加汹涌,恨不得立刻扑上去诉说自己的委屈。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这满身秽物,她又感到无地自容。 “宁桃疯了。”苏甜甜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喃喃地大哭,“溅雪,宁桃疯了,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谢溅雪缓缓走近,容色有些冷淡,俯下身打量着她。少女已经全然没了从前的明艳,那素来骄傲的小脸此刻泪痕交错,鬓发间还沾着未消化的饭粒。 谢溅雪站定,对上苏甜甜的视线,微微一笑:“知道。你被摁在水桶里的时候,我便在门外看着。” 苏甜甜僵住了,恍若被一道惊雷劈过,难以置信地僵在了原地,张大了嘴,杏子眼睁大了几分。便是眼下如此狼狈的模样,少女也显得娇俏动人。谢溅雪的眼中并无多少情谊,甚至掠过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嘲弄。 “‘我与溅雪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你以为你与谢溅雪关系很好吗?不,不是的,他不过是气我对敛之尚存余情。’”谢溅雪慢条斯理地复述着方才苏甜甜的话,“我想,我得澄清一点。” “甜甜,你并不了解我,我们相处数十年,你也不曾了解我,我也并非气你与常清静尚存旧情。并不是哪个男人都非你不可的。” 谢溅雪的目光似怜悯又似冷酷无情,落在苏甜甜身上时,苏甜甜脑子里嗡嗡直响。 今日发生的一切太多也太快,对于一只一向不学无术的狐狸而言,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支撑她将这些事想清楚。 她呆呆地跌坐在地上,看着谢溅雪,眼里闪动着惊惧,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怪物。 " "★晋江新锐作家黍宁代表作,网络原名《一篇古早狗血虐文》,收藏17W+,文章积分43亿+,首章点击59W+,晋江言情人气作品,各大图书博主热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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