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清晨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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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吹过黄土地 汉语言文学1001 史浩霞 密密麻麻的庄稼哗哗作响，一年的收成在农人的眼窝 中炫出黄铜般的光亮，如毒辣的太阳那金黄色的芒剌。那 剌剌到石头上、庄稼上、铁制的农具以及农人大汗淋漓的 笑脸上，以至于辽阔的山塬也腾起苦乐交织的丰收的波浪 。而后，随着夕阳慢慢落山，你会看到一条炫目的河，漂 浮着金色的落叶，缓缓地，随着暮归的羊群打月下流过。 伴随着牧羊人的吆喝声，夜幕升起，秋风落下，交错中变 换出平行抑或旋转的弧度。而此时，农人们正满载而归。 暮色中，秋风仿佛一个匆匆过客，带着金色的刷子， 将无尽的旁白留给夜空、村庄和农民。只有庭院中的老槐 树随她唱和，在空寂的院落里发出沙沙沙的阵阵歌声。此 时，常有数片千枯的树叶落下，像一只只轻灵的黄蝶，踏 着秋风的韵调静默起舞。尘土不时幽灵般飘过或者涌起， 散发出黄色的雾气和仙逸的味道，让人不觉牵念与幻想， 将目光投向窑洞的纸窗，那像寂寥的惨淡岁月般外渗的光 ，衬着呼呼大睡的庄稼汉以及灯下熬夜做针线活的母亲。 一夜之间，风卷来了秋天，冷冽的空气像被扬起的黄 土般，猛烈与恣肆地急速扩散。千枯的玉米叶子像一把把 锋利的长刀，常常会把农民的手划出长长的细细的口子， 在风的肆虐中，火辣辣地疼到麻木。这样的过程一直从露 水满地的清晨持续到霞光满天的日暮。等到剥好的玉米棒 子成堆的时候，几个人将其一起装进麻袋或者搬运到距离 拖拉机较近的地方，玉米棒子会直接被一双双粗糙的长短 不一的手扔进车厢。至于那些装进麻袋的玉米则会在车厢 被填平的时候垛上去，用坚固而又粗大的麻绳绑紧，之后 安全运回农家小院。 由于黄土高原特殊的地理环境，玉米地大都种在高高 的黄土塬上，人们大多会住在地势稍平坦的地方。等到拖 拉机收工回到家，天常常会大黑，人们简单地吃顿饭，打 开院子里的电灯，又不顾辛苦地把堆在院子里的玉米拾到 仓里（玉米架或专门盛放玉米的地方），疲惫的汗珠滴滴 滚落。在金黄的风中，在昏黄的电灯下，夜色渐渐加深。 陕北的风在秋天没有停过，她也在抢收。她像空气和 黄土一样地存在着，像陕北蔚蓝的天空般静默地存在着， 感受着河流的脉搏和落叶的呼吸，抚摸着黄土高原粗糙的 皮肤，仿佛沟沟卯卯就是她飞翔与跳跃的节奏。她是陕北 大山的子民，她是黄土地上的姑娘。山一般广袤的皮肤与 胸怀下，一颗井水般清澈婉约而又博爱的心，总是会在秋 的山坡上长发般无限舒展，如夜色般温柔。有时，她又会 像一条痕迹划过……于是，清晨树下又会多了几片燃烧的 黄叶，几片归根与润物无闻的蝴蝶。 狂风大作的时候，山林舞蹈，黄土飞扬。此时，舞鼓 的姑娘把一季的豪放与笑声张扬。安塞腰鼓兀地而起，原 始的野性在漫天弥漫的尘土中实现自由的回溯，历史像奔 腾的黄河水般滚滚而来，撞击着有形的风和辽阔的黄土地 。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站在高处回望，思想已然成就另 一种柔软与坚强。这是黄土地上独有的境界与性格，这是 生命繁衍与人类地理意义的心灵史，这是神在挥洒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