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走的孩子/摆渡船当代世界儿童文学金奖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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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们坐船从欧洲出发。玛茹西娅，那个自称是我妈妈 的女人晕船晕得厉害，一直把呕吐袋挂在脖子上。一年前 ，那个被称作是我爸爸的男人已经过来了，他在加拿大的 很多地方工作过，边工作边寻找适合定居的地方。他给我 们写信说已经在安大略省的布兰特福德市住下来，因为那 周围有树林和两座教堂。他在一个铸造厂找到一份工作— —我们能吃上饭了。 晕船让玛茹西娅几乎一直待在下舱。我不喜欢幽闭空 间，就留她独自在那里安静地睡觉。有很长很长的时间， 我都是一个人待着，我不在乎。我常常跑到顶层甲板上， 趴靠在栏杆上，看卜回的海水翻动着越滚越远。 有一次，我爬上栏杆坐在上面，腿在海水上方晃荡， 享受清净凉爽的空气。我在栏杆上坐了还不到一分钟，一 位水手拦住我的腰，一把把我抱起来，放到安全的地方。 他对我大声嚷嚷，他讲的话不是乌克兰语，不是依地语， 不是德语，不是俄语，甚至连英语都不是。我猜，他在对 我说，我刚才那么做一定是疯了。可我并不觉得那样做有 何疯狂。我终于可以一个人待在户外，尽管短暂。那感觉 是自由自在的。 船在哈利法克斯港口靠岸后，我跟着玛茹西娅走下甲 板，来到岸上。我已经完全适应了大海的颠簸，双脚踏上 加拿大的土地时，我感到大地在晃动。我不得不抓住一根 柱子，以免摔倒。玛茹西娅也站不稳。她拎着行李箱，而 且够不着柱子，我便抓住了她的手。我们走向长长的像蛇 一样曲折的移民队伍的队尾。 队伍前面站着穿制服的人，他们要对每个人提问。我 吓得说不出话。他们会问我什么问题呢？我该说些什么？ 玛茹西娅捏了捏我的手，安慰我说：“记着，叫我妈 妈。” 轮到我们了，穿制服的移民官看了看我们的文件，然 后他弯下身来，直到他的视线跟我的眼睛一样高。他的脸 轮廓分明，看起来十分和善，但他的制服让我感到害怕。 他用乌克兰语对我说：“欢迎来到加拿大，娜迪娅。来到 这儿，你高兴吗？” 我不喜欢撒谎，所以没有回答，只是含着眼泪盯着他 。我很高兴终于逃出可怕的难民营，我们在那儿待了五年 。从某些方面说，我很高兴来到加拿大，因为这里离我的 那段生活非常遥远。但是，关于我以前的生活，还有一部 分让我怀念。 移民官拽了拽我的一根辫子，站了起来。他向玛茹西 娅提问，我在一旁听着。他问战前我们是哪里人，还问战 争期间我们做了什么。我发现，玛茹西娅说起谎话面不改 色。 那位移民官要求看看我们的火车票，票是联合国的人 给我们的。玛茹西娅举起票，并不想撒手，但移民官很快 就把票从她手里拿过去，仔仔细细地查验起来。直到他认 为没有问题了，才在我们的文件上盖了章，把文件和火车 票还回来。玛茹西娅颤抖着双手把它们折起来，慌乱地把 它们从衣服扣子间塞进小心熨烫好的衣服里，藏进内衣里 。移民官给了她一些纸币。“这是五加元。买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