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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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权利的形而上学
ISBN: 9787100172677
黄裕生,现为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人文学院学位委员会委员,中央党校兼岗博士生导师,全国德国哲学专业委员会主任。主要研究领域为第一哲学、德国哲学、宗教哲学、政治哲学等。出版有《时间与永恒——论海德格尔哲学中的时间问题》(社科文献出版社1997年第一版,2002年第二版,凤凰出版集团,2014年第三版),《真理与自由:康德哲学的存在论阐释》(江苏人民,2002年第一版,2011年第二版),《宗教与哲学的相遇》(凤凰出版集团,2008年第一版),《站在未来的立场上》(北京三联,2014年第一版)等专著。 1983年9月至1987年6月就读于厦门大学哲学系,获哲学学士学位;1987年9月至1990年6月就读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哲学系,获硕士学位,同时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室工作;1992年9月至1995年6月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读在职博士,师从叶秀山研究德国哲学;1998年8月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副研究员;2002年赴德国马堡大学哲学系进修;2004年被评聘为研究员,为当时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最年轻的研究员;2006年任哲学研究所现代外国哲学研究室副主任;2007年任中华全国外国哲学史学会秘书长;2009年6月调任清华大学哲学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外国哲学学科负责人,人文学院学位委员会委员;2011年兼任清华大学哲学系副主任;2014年至2017年兼任清华大学哲学系主任。
如果说近代以来人类在自我认识上有什么推进的话,那么这个推进就是对人类自身之自由以及基于这种自由的普遍自由权的认识与确立。这是对人类自身的一次跨越式认识,它开辟了人类一个全新的时代。它带来的变化不亚于自然科学对自然的全新认识所带来的变化。基于这种自我认识,不管是对于共同体,还是对于成员个体,维护与保障每个人之普遍自由乃成 为首要任务。 因此,尽管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保守”,也值得我们“保而守之”,诸如文化传统、美德、卓越、崇高等等,但是,人们首先要保守的乃是自己的自由。因为自由是最深刻的文化,自由是最宝贵的传统,自由是一切美德的前提。没有自由,文化就是野蛮的修辞;没有自由,传统就是愚昧的装饰;没有自由,美德就是鞭子的遗痕。所以,当人们出于维护自己的传统与历史而宣称自己为保守主义者时,需要警惕自己是否在维护某种否定自由的东西,因而是否在否定自己因自由才理当享有的权利与尊严;特别是,当人们出于对古典思想的信奉或爱好而主张一种保守主义时,则需要认真自问一下,是否对近代人类自我认识所达到的系统深度有足够的理解与把握,以免坠入古典思想残留的神秘与迷信。正是基于某种神秘与迷信,极端保守主义实际上把人类区分为拥抱真理的智者、接近真理的贤者与远离真理的众人。它在指责现代民主造就了“末人世界”的同时,却借神秘的“自然”之名直接就把人类的多数划入“末人”之列。然而,根据前面的讨论,就人的自由存在出于自然而突破、超越了自然而言,人类的自由就是他的自然,他没有自由之外的自然。所以,对于人本身来说,其自由之外没有自然,他的自由就是他最高的自然。在这个意义上,建立在维护与保障这种自由基础上的现代民主才是最“自然”的。因此,如果说现代民主造就了所谓“末人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不仅是一个自由的世界,而且也是一个自然的世界。 但是,实际上,恰恰只有现代民主才最有可能使大多数人摆脱“末人”的命运,因为它至少给所有人提供了不成为末人的机会与要求。如果个体的普遍自由得不到尊重与维护,也即是说个体失去了自由,那么这样的个体如何能成就出健康人格而各擅其长?又如何能挺身担当而不畏缩卸责?如何能独立有断而不是懦弱无决?更如何能巍然自期而不蝇营狗苟?在个体的自由空间得不到尊重与保障的地方,一个人的自主人格以及他的各种可能天赋也不可能得到合适的照料与应有的培养;同样 ,在这种地方,也无从培养勇敢的品质与担当的精神;而在没有自由的地方,更不会有独立与决断,只会有依附与盲从;同样,在这种地方,除了屈从于强制与本能而苟且营生外,关崇高与伟大。因此,情况必定是这样,哪里没有个体的普遍自由,那里就必定充斥着苟且偷生、盲从无断的末人。因此,我们倒是可以说,哪里没有真正的现代民主,那里才必定是一个末人的社会。 就现代科技与现代民主构成了现代性世界的两个基本面相而言,如果人们要对它做出修正或改变,那么,人们最多只能放弃前者,而不可能放弃后者,因为放弃后者意味着放弃了人之为人的普遍身份—自由者,结果必定是沦落入动物般的末人社会。实际上,人们也不可能放弃前者,最多只能节制前者、归位前者,即把现代科技放到一个更合适的位置上。 通过对各种保守主义的原则与主张的分析,最后我们要说,如果说有什么保守主义值得保守的话,那么它既不是要简单保守传统的保守主义,也不是要狂热保守天道或“自然正当”的保守主义,而是要坚定保守自由的保守主义。只有这种保守主义才能使传统以及一切值得保守的东西真正得到保守,因为只有在自由中才能保守一切;也只有这种保守主义才能为国家与个体保守应有的道德提供理据,因为只有有自由,才会有道德,并且也才有可能要求个人与国家都要有道德。在没有自由的地方,对于国家来说,只会有顺从的国民,而不可能有有德性的公民;而对于个人来说,则只会有拥有绝对权力的统治者,而不会有讲道德的国家。 ——摘自《权利的形而上学》第上篇第六章第三节 本书将为中国当代政治哲学开出一个真正的境界,打开一条广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