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江苏文艺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22.80
折扣购买: 二十四番花信风
ISBN: 9787559428172
迟非,每天读点故事APP大神级作者,著有《海城故事》《烟火实录》系列文,及长篇《解忧书》。 偏爱传统手工艺,崇拜匠人精神。文字温暖诙谐,期望能带给读者以幸福和希望,从生活里发现真正的美。
第一番/立春·立春日的婚礼 宋安宁,你跑够了没有,我追得够久了。 立春:斗指东北,太阳黄经为315°,是二十四个节气的头一个节气。其含义是开始进入春天,“阳和起蛰,品物皆春”,过了立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一年四季从此开始了。 二零一七年二月三日,农历正月初七,丁酉年,壬寅月,辛酉日,立春。 1. 宋安宁路过“藻云轩”的时候,正巧遇上一场婚礼,新郎骑着高头大马,新娘坐着八抬大轿。 这婚礼十分有意思,从新郎到轿夫,一溜的红褂子,个个穿得鼓鼓囊囊,迎着风,脸笑成菊花盘子,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真的到了旧时,连轿边上的帘子这样的细节都做得极精致。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婚礼。架势就不说了,好几年也难得看到这么隆重的婚礼。就单说这坐在白马上的新郎,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眉峰凌厉,仰头看去,那下颌的线条也是如同雕塑一般,似刀劈斧砍出来的。宋安宁瞧着,不由地摸着下巴露出猥琐的神情感慨了一阵,真真是个难得的俊俏儿郎。 不过这新郎脸色却是不怎么好,可能是冻的,宋安宁吸吸鼻子想道。 那新郎此刻拉开弓的模样,手臂平直,脊背笔挺宽阔,骨子里透出一股子禁欲的性感,看得宋安宁一阵心痒,此男生在人间,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最后一箭要射向轿门,那一刻所有的吃瓜群众都是屏气凝神的样子,好像射箭的是他们一样,四周安静得不像话。宋安宁盯着新郎拉开弓的手,那弓慢慢被拉满,正要松手放出去,她揪紧了围巾,死盯着那根箭头。 老话说得好,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在新郎即将松手的那一刻,一道男声仿佛从天外传来,带着悲怆和哭腔,由远及近:“阿清……我来带你走……我决不会让你嫁给这个养猪的……” 四周先是一静,而后爆笑声响彻云霄,看着新郎那张谪仙一般的脸,宋安宁表示实在是太分裂了。这突如其来的琼瑶版的痛呼,让她身上不禁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在这冰天雪地里莫名抖了下,然后额角一痛。竟是那新郎被痛呼声吓得打了个颤,箭失了准头。 条件反射地去捂额头,正欲大声叫骂,眼锋一扫,就看见脚边躺着一根包个箭头的羽箭。她有些错愕,抬头去看白马上的新郎,却见那新郎面色铁青地看着远处跑来的男人,如果宋安宁没有眼花,那她应该是看见了新郎俊俏的脸蛋上一闪而过的……悲愤。 宋安宁蹲下身捡起那根羽箭,一瞬间感受到了当年唐僧被玉兔精在人群里射中的感觉。 啧,有些复杂。 2. 那男人从远处跑来,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衬衫领口上还有两滴油渍没洗干净,中长发,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形若……流浪汉。 宋安宁心道,这副尊容还敢跟玉兔精新郎抢新娘,心理着实强大。 “阿同,你终于来了!”身后又是一声娇音。 众人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凤冠霞帔的新娘一把掀起红盖头,满脸泪水,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话说这新娘也是一副好颜色,哭也能哭出一种凄美之感。 宋安宁又是一阵感叹,其实这新郎新娘颜值上还是极其相配,只不过眼下这情形怕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放着这么丰神俊朗的新郎不要,竟是要与那流浪汉一般的男人从婚礼上私奔。爱情果然不分高低贵贱,高矮胖瘦,难看好看。唉!鲜花一般都是插在牛粪上的。 宋安宁不能昧着良心给那流浪汉一般的男人摇旗呐喊了,此刻她心中只有对玉兔精新郎生出的一股同情,连带看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慈爱。如此佳人,却头顶绿云,真是人间惨事。 那玉兔精新郎从马上利索地翻身下来,伸手把胸前的大红花一把摘下往地上一摔,动了动嘴巴:“你们走吧。” 人群一阵唏嘘,那新娘望着新郎嚅嗫了半晌:“书谨,对不起……” 新郎嘴角抽抽,挥挥手转身走到一个银发老太太身边,语气无奈:“奶奶,闹够了吧。” 那银发老太太一脸不高兴,噘着嘴:“我可怜的孙儿啊,奶奶对不住你啊,居然给你选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对象。” 宋安宁看着那老太太撒娇撒得可爱,心下想笑,嘴角刚扯出弧度就被她死死压了下来,不行不行,人家都这么惨了,怎么能笑? 那新娘跟着流浪汉走了,新娘这边的家属亲戚一脸菜色,尴尬地道了歉,夹着尾巴散了。看足了戏的吃瓜群众剔剔牙也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独留宋安宁一个人,手里拿着根羽箭,顶着被箭射红的额角,犹犹豫豫走上前,把羽箭往玉兔精新郎那一递:“你的箭还你。” 玉兔精新郎回头看她。凑近了才看清他的长相,俊美二字不足以形容,眉弓下面那双眼,深邃凌厉,好看得紧,一副好的皮囊配上一双黑玉珍珠眼,眼尾微微上挑,真是天下无双啊。 果然是像只玉兔精,那玉兔精要是个男的,就该长成这副模样。 “谢谢。”他声音淡漠,面容冷峻,手接过羽箭,扶着银发老太太就往酒店里走。 见了这场丢人现眼的闹剧的人,都该拖出去把眼睛辣瞎,何书谨恨恨地想。 宋安宁傻笑两声,打了个哈欠,该回家睡觉了。 3. 一转眼过了大半个月,回想起那一日的婚礼,宋安宁依然乐不可支,见天就在医院里跟同事说。每每提及那玉兔精新郎的颜,她都是一副口水要流下来的模样。 这日,住院部来了一位病人,八十岁的老太太在家摔了一跤,被家里人急匆匆地送到医院,骨科的医生直接把她挪进了住院部的高级病房。 宋安宁正在二十三楼查房,听见护士站的同事窃窃私语,一脸春色。 “三十楼那个老太太的孙子好帅啊,面瘫脸禁欲系……” 宋安宁是出了名的八卦,乐呵呵地凑过去问:“什么孙子?” 护士长眼睛一亮,好似找到了知己,拉着宋安宁的手兴奋地道:“三十楼住进了一个老太太,小腿骨折,住在单人病房里,她孙子真是长得好,姐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人。” 宋安宁揣着手,十分好奇。 中午宋安宁在医院食堂吃了一碗红烧肉,吃得满嘴油。 何书谨下楼来打饭,一眼就看见了她,这个喜滋滋地吃着油腻红烧肉的小护士,分明就是那日在婚礼上看热闹的小姑娘。他现在十分不想看到她,看到她就想到了那场闹剧,还不只一场,他人生中最丢人的两次,全被她撞上了,真是晦气。 午后宋安宁查完房,揣着手就上了三十楼。压抑了一早上的八卦之心,随着楼层的接近越来越兴奋。宋安宁刚走到三零七病房门口,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收拾情绪,病房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她的鼻尖对上了一个人的胸膛,闻见了洗衣液的味道,清清淡淡很好闻。 被人家家属撞个正着,宋安宁低着头,紧张又心虚。 何书谨低头看着胸前这只“鹌鹑”,面色有些古怪:“刚才查过房了。” 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宋安宁心下一动,吃力地仰起头,看见一个精致的下巴,竟然是玉兔精新郎。约莫是看过了人家的怂样,宋安宁跟老虎借了胆,挺了挺胸膛,仰着脖子道:“再查一遍。” 两人就这么艰难地对视着,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安宁想,就算你是玉兔精,我唐僧也不能输了气势。 “孙儿,是谁啊?”病房里传出一个年迈慈祥的声音。 宋安宁一听乐了,是那老太太。她绕过玉兔精,大摇大摆进了病房。 “婆婆,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年纪大了身体没那么容易恢复,平时就要多注意,家里不能少人照顾着。”宋安宁帮着老太太垫了垫腰,然后递了杯温开水。 老太太腿上打着石膏,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异样,笑眯眯地瞅着宋安宁,干枯的手掌在宋安宁的手上拍了拍,眨了两下眼睛:“小姑娘人真好,长得也俊,我怎么瞅着你有些眼熟呢?” 何书谨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他不想再听任何人提起那个婚礼。他快步走过去抓起宋安宁的手腕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还不忘糊弄老太太:“奶奶,我去问问护士小姐要注意些什么,刚刚有些忘了。” 宋安宁就这样被一路拖出了病房。 何书谨盯着宋安宁的胸牌,看了好一会儿。 宋安宁大惊失色,双手抱胸:“看哪呢?你个色胚流氓,小心我打死你。” 何书谨看着一边跳脚一边大放厥词的宋安宁,心里竟然有几分好笑,就这小身板,还打死他,真是心比天高。 “宋安宁,你来我奶奶病房干什么?”何书谨面上十分严肃。 “我……” “别说你是来查房的,值班护士里没有你的名字。”楼层入口那挂着楼层值班护士的照片和名字,别想糊弄他。 宋安宁把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给吞了下去,心虚得耳朵都红了,却还是死鸭子嘴硬:“我路过,路过不行啊。我上来找护士长有事。” “行。”何书谨利落地拍了拍身上的黑呢子大衣,转身就回了病房。 宋安宁半口气一直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此刻哪还记得美色为何物,只觉得心里一阵气愤,唐僧的气势和面子都丢光了。 4. 士可杀,气势不可辱;头可断,气场不可丢。宋安宁因着那日在何书谨面前失了气势的事恹恹了好几天,连医院食堂中午的红烧肉都不能让她兴奋起来。 护士长端着一盆青菜坐到了宋安宁对面,一筷子夹走了宋安宁的两块红烧肉,动作那叫一个潇洒:“307的那个老太太真的是太可爱了,你知道吗?她居然让我把全院的单身小护士都介绍给她,她好选一个当孙媳妇。” 恰巧何书谨坐在她们身后吃饭,听见护士长的话,不禁有几分害羞,耳根浮起了几缕粉红,面上却还是一副禁欲的冷淡样。 正不好意思着,就听见宋安宁说:“你可以想一下他在猪圈里喂猪的模样。” 宋安宁正不遗余力地抹黑何书谨,却不曾想被人听了个正着。 何书谨脸色霎时阴沉,都快把筷子给捏折了,站起来转身一把夺过宋安宁桌上的红烧肉:“喂猪怎么了?喂猪碍着你了?猪吃你家饲料了?有本事你别吃我家的猪啊!” 哦,对,滨城最大的养猪场就是何家的,他家的猪肉好,健康,顶着行业里最好的口碑,医院的猪肉都是从何家进的。 宋安宁张大了嘴愣住,这次确定自己没看错,何书谨脸上确实是……悲愤,配上那张高冷禁欲的玉兔精脸,精分得厉害。然后就见何书谨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委屈得像个小娘子。 护士长一脸不可置信,瞧着那委屈的模样,一颗姐姐心软成了一摊水。她转头就去骂宋安宁:“口无遮拦,人家可是企业家,猪是随随便便能养的?你去养养试试,看你能养出个什么来?” 宋安宁这会倒乖乖闭了嘴,用筷子拨了拨那盘红烧肉,脸上有些为难,一想到这猪是何书谨养大的,莫名生出一种吃了它就犯了罪的错觉。 唉,心好累,玉兔精竟然还是个玻璃心,白瞎了那张都市精英、高冷面瘫的皮。算了,为了日后能够坦然地吃肉,宋安宁决定去哄哄他。 在楼下买了两斤橙子,宋安宁等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拎着橙子去了三十楼。 可巧了,何书谨中午的时候因为太憋屈了,一时气得慌,草草跟护工交代了两句,就回公司了。这会病房里只有一个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看得正带劲的老太太。 宋安宁鬼鬼祟祟地伸了个头进去,和老太太对视了一眼,老太太冲她直招手,绿豆小眼闪着精光:“小护士,快过来快过来……” 宋安宁咽了一口口水,怎么看都觉得有几分忐忑不安。 “婆婆,怎么你一个人在病房啊?你孙子呢?”宋安宁轻咳两声,装模作样地挤出一个十分标准的微笑,把橙子往桌上一放,顺便帮老太太调整了一下坐姿。 “臭小子回家喂猪去了,咱不理他。”老太太说话直,差点没把宋安宁呛着。 老太太瞅着宋安宁,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只手拉过宋安宁的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诡异感越发深了,宋安宁不禁挺直了脊背:“嘿嘿。” “小姑娘叫啥名啊,我来瞅瞅……”说着就往宋安宁胸前的名牌看去,眯着眼睛,看得宋安宁浑身发毛,动都不敢动。 “小宋啊,你今年多大年纪啊,有男朋友没有啊?”老太太两眼冒绿光。 宋安宁被吓得浑身一抖,试图把手从老太太手里抽出来,奈何老太太力气太大,抓得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我宋安宁一世英名,今天怕是要被这狼外婆生吞活剥了。 那老太太扭头扫了一眼电视,大骂道:“这灰太狼,生了个猪脑子,蠢成这么一副鬼样还想去捉羊,先应该……再应该……最后……这羊就跑不了了,哈哈哈。” 一边骂一边还狠狠拍了一下手,那一下正拍在宋安宁手背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果然是狼外婆! 何书谨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就瞧见这个场景。 奶奶一脸激愤,小护士宋安宁转着脑袋仰头看他,一双大眼睛湿漉漉的,含着泪眼巴巴地望着他。何书谨一愣,顺着那手看过去,只见自家奶奶把人家一双小藕似的手拍得通红。 何书谨看着宋安宁的眼睛,心里像被狗尾巴草扫过一样,微微泛着痒。 5. “奶奶,我回来了。”他说着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握住宋安宁的手腕,轻轻地从自家奶奶手里抽出来,藏到了自己背后。 宋安宁看着何书谨站进了她和老太太中间,高大的身子把她挡了个结结实实,手背在背后,还握着她的手腕。她盯着那只手,只觉得手腕微微发烫,那烫顺着胳膊蔓延到了脸上。 “孙儿回来啦,来来来,我跟你说,这小护士可好了,陪着我这个老人家看电视唠嗑,耐心得很,比之前那个好多啦!”老太太高兴地说个不停。 何书谨背对宋安宁,听着奶奶的话,又想起了身后那双眼睛,抿了抿嘴:“人家护士还有事要做呢,一会儿我陪您聊天看电视啊。”何书谨安抚着老太太,然后转身垂头看着宋安宁,做了个出去的眼神。 宋安宁乖乖跟在何书谨身后往外走,走到门口还听见老太太对她喊:“小宋啊,再来啊!” 宋安宁简直欲哭无泪:嗯嗯,下次我戴双手套再来。 出了病房,两人站在楼梯口转角,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有些尴尬。 “你……” “我……” 何书谨眼神有些飘忽,转啊转啊的,就是不落到宋安宁身上,手指在栏杆上划来划去。 “对不起!”宋安宁眼一闭,大声说道。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音,又悄悄睁开一丝眼缝瞧着何书谨,“我不该背后抹黑你的形象,我错了。” 何书谨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就有些好笑,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那还是在四年前。四年前的二月四日,农历腊月廿一,也是立春日,他的第一场婚礼,同相恋了五年的女友,在城南的滨城大学旁边的一家教堂里举行。 五年时间,水到渠成,相约白首。可笑的却是,他心尖上的女朋友,怀着另一个人的孩子,在婚礼上,堂而皇之地跟着那个人跑了,留给他一场天大的笑话。 教堂里的人散尽了,只剩下一捧花陪他在教堂里坐着。 宋安宁就是这时候和一个男生一起出现的。她看起来很小,一个高高的马尾辫,一条鲜红的围巾,不施粉黛,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鲜嫩。她从地上捡起捧花,走到他跟前蹲下,把捧花上的灰尘拍了拍,递过来,眉眼弯弯:“花还给你,下次把眼睛擦亮一点,娶个好姑娘。” 他呆愣地接过捧花,看着她走远,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她拉着那个男生的手道:“像我这么好的姑娘不多啦!你可得好好珍惜。” 第二次婚礼,同奶奶相中的姑娘。他对感情心灰意冷,娶谁不是娶,他也知晓那姑娘不爱他,他只想着既然要结婚了,那就好好处着,好好待她,凑合着过日子。可还是出了岔子,他再一次在婚礼上成了个笑话,而她拿着那箭走过来说:“你的箭还你。” 他在马背上就认出她了,四年时间,她好像没变多少,还是围着那条大红色的羊绒围巾,依然嫩得像只小猪仔,长发披肩,看上去温柔了许多,眉眼却是一样狡黠。 可显然,她已经不记得他了。不知道当年那个陪她一起的男生,如今又在哪里。 回过神来,就见宋安宁正眯着眼瞧他,他手心有些痒,抬手想去摸她的脑袋顶,却摸到一顶护士帽,何书谨顺其自然地拍拍护士帽,微微一笑:“没关系,我原谅你。” 宋安宁眼睛要被闪瞎了,原来玉兔精笑起来更好看。宋安宁晕晕乎乎地转身下楼,差点儿一脑袋撞到门框上。 何书谨右手在口袋里搓了搓,刚刚握过她的手腕,肌肤细腻又柔软,果然像剥了壳的鸡蛋。 暖阳如织,清风如许,花信风至,芬芳四溢。 我从立春一路走到大寒,等风起,等花开,等雨来,终于等到你。 甜文少女迟非出版首秀,一年24节气,24个暖心治愈的故事,写给对爱永怀期待的你。 我不知道你从哪个花信来,我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