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巾帼晋商马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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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溯源 瑛姑在冀国定去世的时 候数过冀家邬城祖茔的坟头 ，总共一千零一十二座，冀 国定这支仅有九座。 第一座冀忠，冀氏第十 世。冀忠孤身从外地迁到介 休邬城时，靠做些小买卖糊 口。最值钱的家当是那头和 他相依为命的小毛驴。每天 他都会赶着毛驴吆喝“食油 嘞！”，“啪”打一声竹板，“ 蜂蜜嘞！”，“啪”再打一声 竹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声一韵，一人一驴， 便被大街小巷的人熟知了。 有一天，冀忠早早将货 物兜售一空，回家的时候路 过一个村庄，村庄有条河， 河边有棵大槐树，树下围坐 了一群人在听一个老者说铁 木真。冀忠一边饮驴一边听 ，老者说也速该为了能生出 强壮且有智慧的后代，常跑 到遥远的部落抢女人，老天 不负苦心人，也速该在遥远 部落抢来的女人为他生下了 铁木真。村民七嘴八舌讨论 铁木真成为盖世英雄的原因 ，老者说他们说得都对，也 都不对，还有一件最为重要 ：黍稷非馨，明德惟馨。冀 忠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者之乎者也和他讲述一通 。冀忠在回去的路上不停地 和毛驴念叨这句话，回到家 后望着简陋的房屋说：“从 此以后，这就是‘德馨堂’，‘ 德馨堂’就是我族的堂号。” 他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他要 效仿也速该，为了后代健康 聪慧，要娶个出了晋省的婆 娘。 他喜欢在耳朵上别个玩 意儿，一朵小花，一枚叶子 ，一片羽毛，不拘于什么， 得什么别什么，渐渐地人送 绰号“美鬓郎”。到了十九岁 时他决定娶妻，于是南下往 秦岭走。还没出泽州，遇上 洪水，被困在一个村庄，同 时被困的还有一对父女。父 女系关中人，到山西投靠亲 人，但亲人已不知去向，无 奈只得回返。冀忠心中大喜 ，直呼阿弥陀佛，认为是天 赐良缘，于是将父女二人接 回山西。 冀忠吃苦耐劳，日子虽 不算富裕，却与女子恩爱有 加。第二年女人为他生下一 子，取名冀文林。冀文林五 岁时，冀忠贩货从崖上摔下 来，下半身废了。 第二座冀文林，冀氏第 十一世。冀文林从有记忆， 他爹冀忠就没下过炕。他从 没见过冀忠的腿，冀忠到死 也没让冀文林看过他的腿。 冀文林一生最害怕的是腿不 能动，并且他不喜欢睡觉。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伸 腿，确定腿没问题就立刻起 床，一生没睡过午觉。人人 以为他精力充沛，只有他自 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 冀文林做什么事都有他 的小九九。他盘算过，单凭 努力，至少要经过三四代人 的努力才能勉强脱胎换骨， 他想依靠有些故旧之谊的盐 商雷家。雷家大富大贵，他 名不见经传，于是想到了雷 姑娘。雷姑娘是大脚，性子 像个爷们儿，常抛头露面不 说，还敢与男人骂街动手。 差的人家雷家看不上，相当 的人家看不上她，一年又一 年，把她拖成了老姑娘。女 人嘛，都一样，娶回家都是 那档子事，冀文林打起了她 的主意。 还别说，一来二去的， 雷姑娘果真对冀文林动了心 。冀文林见好就收，演起了 欲擒故纵的把戏，雷姑娘多 日见不到他，急得不思饮食 。有一回雷姑娘在半路截住 他问：“你傻呀还是茶呀？” 冀文林说他不傻也不茶。“ 那你总躲着我干甚？”冀文 林低头不语。雷姑娘又问他 ，“你是不喜欢我躲着我， 还是觉得你配不上我躲着我 ？”冀文林差点笑出来，最 后他说不想雷姑娘跟着他吃 苦。 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