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鹭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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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我准备不发疯
ISBN: 9787545913644
马小淘,硕士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曾获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一等奖,“中国作家鄂尔多斯文学新人奖”,在场主义散文奖新锐奖,西湖·中国新锐文学奖等。 十七岁出版随笔集《蓝色发带》。已出版长篇小说《飞走的是树,留下的是鸟》《琥珀爱》,小说集《火星女孩的地球经历》、散文集《成长的烦恼》等多部作品。
我有些害怕了,夜深入静,这样的话让我心惊, 母亲仍在电话里不住地说着,语调却忽然变了,低沉 而平静: “我其实是个数学家,没人知道我的才能,说出 来他们会打死我,可我是数学家,我在裁衣服时心里 有一个透亮的太阳,我精打细算,针线一点不多一点 不少,我知道每件衣服有多少针眼、多少线头、多少 改动,几寸、几厘米、几毫米,没人信的,连你也不 相信,可你的数学怎么就没有继承我呢?也怪我,太 忙,没时间教你,你就荒废了。我也伤心,后来一想 ,也好,不要做数学家,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呢?会 有陈景润那样的工资吗?不过陈景润也穷,你看他瘦 的,像整天吃不饱饭。” “……知道现在有一种高科技吗?在你肩膀上拍 一下,就会把精气吸走,你会迅速老掉,而对方就变 得永远年轻,所以,你出门的时候*好小心一点,当 然,*好不要出门。”我说我不能不上班啊,她说: “嗯……班还是要上的,但不要出门。”我挂了电话 ,关了手机,躺下来,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流下了 眼泪。那些隐身人抓走了,关在一个黑屋里。我耳朵 有声音,她在喊救命,你快去救救她呀……” 我有些害怕了,夜深入静,这样的话让我心惊, 母亲仍在电话里不住地说着,语调却忽然变了,低沉 而平静: “我其实是个数学家,没人知道我的才能,说出 来他们会打死我,可我是数学家,我在裁衣服时心里 有一个透亮的太阳,我精打细算,针线一点不多一点 不少,我知道每件衣服有多少针眼、多少线头、多少 改动,几寸、几厘米、几毫米,没人信的,连你也不 相信,可你的数学怎么就没有继承我呢?也怪我,太 忙,没时间教你,你就荒废了。我也伤心,后来一想 ,也好,不要做数学家,一件衣服能赚多少钱呢?会 有陈景润那样的工资吗?不过陈景润也穷,你看他瘦 的,像整天吃不饱饭。” “……知道现在有一种高科技吗?在你肩膀上拍 一下,就会把精气吸走,你会迅速老掉,而对方就变 得永远年轻,所以,你出门的时候*好小心一点,当 然,*好不要出门。”我说我不能不上班啊,她说: “嗯……班还是要上的,但不要出门。”我挂了电话 ,关了手机,躺下来,望着黑暗里的天花板,流下了 眼泪。 如果不是陈杰,我想自己是很难渡过这个难关的 。*近做的梦很乱,而且都是“反的梦”,里面有一 个场景:陈杰冷笑着,一句话没说,转身向黑暗里走 去。梦醒后,我躺在*上一动不动,越想越不安,于 是决定下*梳洗,做早点,以此割裂开那个梦的影子 。当我打开iPad,浏览了一下新闻之后,我又渐渐回 到现实来丁。 我不知道陈杰是否真的爱我,但有一点是清楚的 ,就是我并不期许那飘忽游弋的爱真的可以持久。初 春了,我会在外面偷偷摘下几枝梅花和桃花来,插在 玻璃瓶里,端详些许时候,然后缓缓地轻轻地就近闻 它们的清香。虽然这是我自小以来的习惯了,或是说 成为少女以来的习惯,但我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 会像新发现似的感到**次领略了初春花朵的芬芳, 那是何等嫩弱又明晰的清香啊,那分明是一种处在孤 独状态或孤独空间里面的清香,稍离远点,半尺之遥 ,香味就闻不到了,花就不再是香的花了。然而,在 之后的一个礼拜里,那种嫩香渐次变老、变浊、变重 ,变得面目皆非。它背叛了几天前的它;或是相反, 几天前的它离它而去。我能期待*初的嫩弱的、轻柔 的“气质”持久和不变吗?我还不至于那么傻。 我们并不经常见面,他的电话也不多,隔几天一 个。说来有些好笑,我呢,每次电话响了,一看是他 的,便高兴了,觉得生活并非不堪,转瞬间又觉得自 己像在旁观自己的“高兴”——我毕竟不再是少女了 ,虽然依旧羸弱,情感上并非那么“嫩”了。大多数 少女的初恋我想都是在幻想中消磨掉的,爱的“清香 ”多半没有真实对象,也许我想多了,因为我不得不 承认陈杰的电话是我**的精神寄托。每次他打电话 来,不管在干什么,我都会立刻放下,跑出去见他。 然而他每次跟我**的时候都要戴套套,即使是 在我安全期的时候。我说,不用戴了,**我是安全 的。他看了我一眼,又把套套戴上了。我想他可能是 不信任我,怕我骗他,故意说错安全期,然后让自己 怀孕,逼他结婚。我真想说他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爱 他,所以不想占有他,因为占有总是要有个终结的; 而那个终结,没有一个是好果子,我怕吞食苦果。可 是爱情麻烦就麻烦在让人不断地产生占有的**,占 有无望,苦果就在那里等着了。 每次见面后,他开车把我送回,头也不回地就走 了。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车影。我才发现自己是一直没 动地站在那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孤零零的,甚至是卑 微的,就像路边的垃圾桶,它天天立在那里,只有在 扔垃圾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它的短暂存在。 P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