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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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丰乳肥臀/莫言文集
ISBN: 9787506366663
莫言,山东高密人。先后毕业于解放*艺术学院文学系(1984-1986)和北京师范大学·鲁迅文学院研究生班(19**-1991),获文艺学硕士学位。1981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红高粱家族》、《酒国》、《**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劳》、《蛙》等十一部,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欢乐》、《师父越来越幽默》等二十余部,短篇小说《白狗秋千架》、《***》、《冰雪美人》等八十余篇。还创作了《霸王别姬》、《我们的荆轲》等话剧、电影文学剧本等。作品被翻译成多种外文。 1987年《红高粱》获第四届全国中篇小说奖。根据此小说改编并参加编剧的电影《红高粱》获第38届柏林电影节金熊奖。1988年《白狗秋千架》获**联合文学奖。根据此小说改编的电影《暖》获**6届东京电影节金麒麟奖。1996年《**肥臀》获首届大家·红河文学奖;2001年《酒国》(法文版)获法国“Laure Bataillin”外国文学奖;2001年《檀香刑》获**联合报2001年十大好书奖;2004年4月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2004年3月获法兰西文化艺术骑士勋章;2005年1月获第三十届意大利NONINO**文学奖;2005年12月被香港公开大学授予荣誉文学博士;2006年7月获*本福冈亚洲文化大奖;2008年9月获香港浸会大学“华语长篇小说红楼梦奖”;2008年10月获美国俄克拉荷马大学“纽曼华语文学奖”;2009年6月被推选为德国巴伐利亚艺术科学院通讯院士;2010年12月被美国现代语言协会(MLA)推选为会员;2011年8月获韩国万海大奖;2011年8月长篇小说《蛙》获茅盾文学奖;2012年10月,获诺贝尔文学奖。
马洛亚牧师提着一只黑色的瓦罐上了教堂后边的大街,一眼便看到, 铁匠上官福禄的妻子上官吕氏弯着腰,手执一把扫炕笤帚,正在大街上扫 土。他的心急剧地跳起来,嘴唇哆嗦着,低语道:“上帝,**的主,上 帝……”他用僵硬的手指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便慢慢地退到墙角,默 默地观察着高大肥胖的上官吕氏。她悄悄地、专注地把被夜露潮湿了的浮 土扫起来,并仔细地把浮土中的杂物拣出扔掉。这个肥大的妇人动作笨拙 ,但异常有力,那把金黄色的、用黍子穗扎成的笤帚在她的手中像个玩具 。她把土盛到簸箕里,用大手按结实,然后端着簸箕站起来。 上官吕氏端着尘土刚刚拐进自家的胡同口儿,就听到身后一阵喧闹。 她回头看到,本镇首富福生堂的黑漆大门洞开,一群女人涌出来。她们都 穿着破衣烂衫,脸上涂抹着锅底灰。往常里穿绸披缎、涂脂抹粉的福生堂 女眷,为何打扮成这副模样?从福生堂大门对面的套院里,那个外号“老 山雀”的车夫,赶出来一辆崭新的、罩着青布幔子的胶皮轱辘大车。车还 没停稳,女人们便争先恐后地往上挤。车夫蹲在被露水打湿的石狮子前, 默默地抽着烟。福生堂大掌柜司马亭提着一杆长筒鸟*,从大门口一跃而 出。他的动作矫健、轻捷,像个小伙子似的。车夫慌忙站起,望着大掌柜 。司马亭从车夫手中夺过烟斗,很响地抽了几口,然后他仰望着黎明时分 玫瑰色的天空打了一个哈欠,说:“发车,停在墨水河桥头等着,我随后 就到。” 车夫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摇晃着鞭子,拢着马,调转了车头。女眷们 挤在车上,叽叽喳喳地嚷叫着。车夫打了一个响鞭,马便小跑起来。马脖 子下悬着的铜铃叮叮**脆响着,车轮滚滚,卷起一路灰尘。 司马亭在街中央大大咧咧地撒了一泡尿,对着远去的马车吼了一嗓子 ,然后,抱着鸟*,爬**边的望塔。塔高三丈,用了九十九根粗大圆 木搭成。塔顶是个小小的平台,台上插着一面红旗。清晨无风,湿漉漉的 旗帜垂头丧气。上官吕氏看到司马亭站在平台上,探着头往西北方向张望 。他脖子长长,嘴巴翘翘,仿佛一只正在喝水的鹅。一团毛茸茸的白雾滚 过来,吞没了司马亭,吐出了司马亭。血红的霞光染红了司马亭的脸。上 官吕氏感到司马亭脸上蒙了一层糖稀,亮晶晶,黏腻腻,耀眼。他双手举 *,高过头顶,脸红得像*冠子。上官吕氏听到一声细微的响,那是*机 撞击引**的声音。他举着*,庄严地等待着,良久,良久。上官吕氏也 在等待,尽管沉重的土簸箕坠得双手酸麻,尽管歪着脖子十分别扭。司马 亭落下*,嘴唇撅着,好像一个赌气的男孩。她听到他骂了一声。这孙子 !敢不响!然后他又举起*,击发,啪嗒一声细响后,一道火光蹿出*口 ,黯淡了霞光,照白了他的红脸。一声尖厉的响,撕破了村庄的宁静,顿 时霞光满天,五彩缤纷,仿佛有仙女站在云端,让鲜艳的花瓣纷纷扬扬。 上官吕氏心情激动。她是铁匠的妻子,但实际上她打铁的技术比丈夫强许 多,只要是看到铁与火,就血热。热血沸腾,冲刷血管子。肌肉暴突,一 根根,宛如出鞘的牛鞭,黑铁砸红铁,花朵四射,汗流浃背,在奶沟里汇 成溪,铁血腥味弥漫在天地之间。她看到司马亭在高高的塔台上蹦了一下 。清晨的潮湿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硝烟的味道。司马亭拖着长腔扬着高 调转着圈儿对整个高密东北乡发出警告: “父老乡亲们,*本鬼子就要来了!”P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