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日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我因此得知荣子生长在近**柳巷附近的陋巷里 ，而且在江户时代开始就有一个古老的传统：住在妓 院区的女人们都会*到周围地区女人某种意义上的尊 敬。以至于昭和十三四年（一九三八、一九三九年间 ）的那天，这种风习依然保留着。这令我感到意外和 不可思议。但是，这个传统也成了三月九*夜里*后 的纪念，如今已然消失殆尽。 那天深夜在吉原的好多所见所闻，我至今都难以 忘怀。叫作“紫罗兰”的饭馆地面没有铺地板，每个 房间的左右两侧铺着榻榻米。坐在榻榻米和椅子上都 可以尽情用餐。我们要了年糕小豆汤、烩年糕、乌冬 面，吃了好几碗的时候，有一位客人从布帘子下面钻 了进来，在椅子上坐下点了酒菜，他身材魁梧，看起 来有五十多岁。头发剃得精光，上身穿碎花短外褂， 上面套着碎花窄袖便服，下摆向上卷着。领口处有些 松大，怀里鼓鼓的，隐约可见一个大夹包塞在里面的 和服里。下身穿藏青色纺绸细筒裤，脚穿白色布袜、 竹皮屐。这样的打扮，现在在任何地方都已经很难见 到了。就算在歌舞伎演出的后台，穿这种和服的人从 明治时代末期开始已经很少见了，我虽然不太认识这 儿的艺人，但是据我观察，他应该是这一代颇有名的 师傅级别的帮闲艺人。 这位男子静静地自斟自饮，却又不时地朝这边瞟 几眼，看看舞女们的打扮和她们吃饭的样子。他虽打 量着舞女的洋装和妆容，但那样子并没有让人觉得厌 烦，好像他知道自己和同是老人的我的兴趣一样，我 们每次目光接触的时候，虽然想相视一笑，但却强忍 着没有表现出来。想必这个年老的帮闲艺人和我的心 情是一样的，因为大凡身在都市里的人，都会对世态 变迁、风转俗移而在内心潜藏着好奇和哀愁。 布帘外，**大门的灯已灭，客人的声音，** 的声音，过路人脚步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大街入 眠了，一切都静得出奇。在这样安静的时刻，我听见 附近街道上，“新内”开始了，好几个年头下来虽已 听习惯，但当时却有种穿越时空，把一切都带回往昔 世界的感觉。我这才发现，穿着细筒裤的光头帮闲艺 人恰好和这样的氛围相得益彰。我对能够如此从容不 迫地对待旧习的入又羡慕又嫉妒。 也许三月九*的那场大火，已经将这位旧时风打 扮的秃头老年人和**柳巷一道变成了灰烬。 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上在“紫罗兰”和我们一块 吃饭的一个舞女不久后就离开浅*去了名古屋，另一 个则去了札幌。荣子嫁给了某相声演员，**柳巷外 面的小胡同已不复存在。我心里祈祷着荣子和她父母 还活在世上，并没有去那个世界。 除了布置舞台的工头之外，在浅*上演作曲家s 和我编写的歌剧《葛饰情话》时伴奏的钢琴师也死了 。听说他家在从公园直通田原町的狭小的胡同里。有 一个住在人谷的造花师，专门制作观众送给偶像艺人 的香荷包和花环，他也在三月九*那天夜里死了。 P47－P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