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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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从没想到，这一年的中秋，会在医 院度过。 从盛夏到仲秋，我无数次地穿行于从中山街通 往大众路的巷子里，去丽水市人民医院。那里躺着 你，我的亲人。从8月1日上午你在工作岗位上突然 出事，到今天已是第四十六天。这四十六天里，担 惊受怕，步步惊心。犹记得当天医生的“宣判”： 极度危险，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希望都很渺茫… …这些话像一记记重锤撞击在我的心上，让我和女 儿如此猝不及防地面对这样残酷的事实。好在你很 勇敢，虽然始终昏迷，却绝未退缩。四十六天，三 进三出监护室，几次病危，上海、杭州专家三次会 诊，四次引流，一次气管切开术，数次腰椎穿刺， 每一次，于你于我，都是考验。病床边的腰椎穿刺 ，每一次你都紧张，你不能言语，我却看到你眼角 大大的泪滴，全身轻微颤抖。我知道你怕，我却无 能为力，只能握住你的手含泪等待手术结束。多么 希望这样的煎熬早日过去，让那个憨厚的你健健康 康，早日与大家团聚。 苦难是块试金石。四十六天里，因为事发突然 与不可预测，我看到某些无法掩饰的凉薄、阴险、 自私，寡廉鲜耻的伪善、贪婪、遮羞，从小生活在 家人羽翼之下的我似乎一夜之间洞悉了人性。然而 在苦难面前，我更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爱心与 友善。从你出事那天同事们的迅速反应，到县中医 院的迅速诊断处理，单位领导的迅速赶到，再到县 领导的高度关心，市人民医院各级医生在治疗过程 中的高度重视，你始终是幸运的。那天，紧随救护 车赶到市人民医院的有三十多人，甚至半夜十二点 还有闻讯赶来的朋友。四十六天来，探视你的人络 绎不绝，我的心始终被温暖着感动着。怕我孤单， 燕子一定要我住在她家，工作再忙每天晚上都来医 院接我一起回家。我哥和嫂子，我姐和姐夫，三天 两头往丽水跑，常常是连夜来回奔波。他们顾不得 不方便，一有空就用温热的水给你洗脸擦身，待你 这边稳定点，他们又马上到遂昌家中替我们照顾女 儿。你父母过世早，我爸我妈一直将你当儿子般看 待，耄耋老人为你忧心如焚，四处求神拜佛，祈求 上天护佑。有太多朋友时刻关注着我们，随时随地 准备开车接送我。每天，都有无数的电话和微信询 问你的情况，因为回复不过来，我建了个群，统一 通报，我给那个群取名叫“那些关心我们的人”。 你知道吗？那些人是我们这辈子都要好好珍惜的人 。你的气管被切开，咳痰困难，每次吸痰都是个痛 苦的过程。听说金线莲和斑叶兰有效，整个群的人 纷纷寻找这几种草药，有人往福建找，有人去山上 挖，我的初中同学也全体出动，短短几天就找到了 一大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8月22日，深度昏迷 二十二天的你第一次睁开了眼睛；23日晚上，你已 能用点头摇头回答我们的询问，看到你点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