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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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老天已经大亮，火车也来到了关中平原 。一望无际绿油油的麦田，与陕北的地貌特征差异很 大。陕北这个时候已经很难看到绿色了，而这里的一 些树居然还绿莹莹的。河水也没有结冰，宽阔而平静 ，只是在河岸上有一道白色的雪线，蜿蜒逶迤，映衬 出秦川一派隆冬的景象。沉睡了一个晚上的村庄升起 袅袅炊烟，鸡鸣狗吠，生机勃发。一群孩子从田埂走 过。他们奔跑着，追逐着，嬉戏着，给冬日的田野添 上一抹靓丽的色彩。 董小龙与弟弟也有过这样的时光——一群山里的 孩子背着书包翻山越岭，来到七八里路之外的中心小 学。这个时候，一轮红日从山巅蓬勃而出，霞光万道 ，映照在每个孩子的脸上。庄严的国歌声中，五星红 旗冉冉升起。这个时候，董小龙感觉是一天之中最肃 穆、最神圣、最激动的时刻，一路上的疲劳一扫而光 。 每天，董小龙都盼望着这一时刻的到来，因为只 有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和同学们是平等的，团结的 ，互爱的，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集体。而更多的时 候，同学们对他们兄弟俩则是尖酸的，刻薄的，冷嘲 热刺的。常常，兄弟俩便被孤立起来，许多孩子都不 跟他们玩耍。 “董小龙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听说他爸爸在外 面有了野女人，不要他们了！”一个和他们同村的孩 子显然是在村里听到大人们说了什么，大声地对别的 同学讲。 “你放屁！你爸才在外面有了野女人呢！”董小 龙怒目圆瞪，毫不示弱。 两个孩子很快便撕打在一起。那个孩子又高又大 ，几个回合下来，董小龙便招架不住了。 老师过来后，批评了那个孩子，还罚他站在外面 。第二天，同村的孩子再次挑衅，其他孩子也跟着起 哄，董小龙与弟弟于是又和他们撕打在一赳。 老师批评了那些同学，也批评了董小龙兄弟俩。 “董小龙和董小虎就没有爸爸，他们是野种！” 一段时间后，事件进一步升级，挑衅的学生也越来越 多。 “他妈妈在家里有野男人……说不定那个野男人 才是他们的爸爸呢！”恶言恶语像污水般劈头盖脸泼 来，浇得董小龙差点窒息！ 他像被激怒的一头小狮子，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 ，与对方撕打在一起。 当然，寡不敌众，董小龙和弟弟被打得遍体鳞伤 ，衣服也被撕破了。而老师也渐渐地失去了耐心，认 为他们兄弟俩多事，经常与人打架。 母亲刘翠娥闻讯后赶到学校，当着老师的面狠狠 地扇了儿子几巴掌。看着两个儿子浑身是土，一脸污 渍，衣服也撕烂了，刘翠娥气不打一处来，又狠狠地 踹了儿子几脚。 晚上，董小龙兄弟俩回到家里，又被母亲暴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