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三联书店
原售价: 168.00
折扣价: 105.90
折扣购买: 返场
ISBN: 9787807684664
高原,当代富有传奇色彩的女性摄影师, 也是中国摇滚乐黄金十年的亲历者与见证人。她用相机记录了从上个世纪开始到现在几乎所有重要的中国摇滚音乐事件和人物,她的作品引领了时代的潮流和审美。今天的高原依然没有停止对音乐和摄影的追求,不停地穿梭在世界各地用镜头记录着稍纵即逝的精彩瞬间。
我和我爸都姓高,我的名字高原是他起的,因为我出生在贵州,那里都是大山。 我爸叫高飞,上世纪80年代影坛帅哥,无数阿姨的梦中情人。那时候还没有靠脸吃饭一说,长得帅也不是什么优势,不然老高同志一定会是第一届的颜值担当。他帅,可从来不以此为傲,有时候还爱自嘲。他爱玩儿,摩托车汽车钓鱼打猎,样样不落。他爱交朋友,哥们儿很多,需要帮助时他一定随叫随到、两肋插刀。 我乐观开朗的性格,大多与少年时期总和他一起以天地为床、自然为家的那些日子有关。 那时候官厅水库还可以下水游泳,我爸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组织朋友们去野营,大人们忙上忙下,孩子们只需要玩得开心、吃饱睡好,无忧无虑大概就是那会儿学会的。 他是那么爱我,让我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自在生长着。 在“北二外”进修外贸英语的日子里,我从英汉词典里学了一句“fuck you”,当时词典的译文是“去你的”。我自然相信了,于是不知深浅地在英语对话练习时脱口而出。那会儿,全班同学默默地看着我被轰出教室,那个和我练对话的老师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班上有个小伙子,忘了是哪个机关单位派来进修的,他当时介绍自己是研究条形码的专家,但那些根本看不出所以然的黑白条条,和生活有什么关系呢?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在说胡话,谁又能想到我们如今都沉浸在他的研究中呢? 80年代末,北京的年轻人中流行过很多新鲜事,从喇叭裤太阳镜那种华侨装扮、路边 “茬琴” ,一直到后来的摇滚乐、霹雳舞,好多事都处在萌芽状态。我弟高爽是总政大院的,他说院儿里有帮人会跳霹雳,我婶就跑去邻居邓讴歌家说:“讴歌他妈,我大侄女想看你儿子跳霹雳。”然后讴歌就出来了,花枝招展地给我跳了一段,后来我自然而然地和这个院儿里的讴歌、欧洋、周凤岭都认识了。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80 年代末北京还流行过一阵健美操,我跟着朋友去月坛的“马华健美操班”办了卡。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人真是不讲究,来健美操班跳操的大姐阿姨们穿的都是绒裤秋裤,好像就是在那会儿,我认识了张炬的姐姐。 之后认识了张炬,才知道北京还有叫作“乐队”的物种。挺酷的,在认识他们之前,我只知道邓丽君。没过多久,我就在西单的一个歌厅里,看到了“唐朝”早期的演出,到现在,印象已经变得模模糊糊的,只觉得他们像美国电影里的印第安人。我当时印象最深的一部片子就是凯文·科斯特纳(Kevin Costner)演的《与狼共舞》,片子里有个印第安人,头上戴着羽毛。我攒过几张他的照片,我当时就觉得丁武长得像这个人。 我自己在家的时候老看《鼹鼠的故事》《尼尔斯骑鹅旅行记》《花仙子》,到了朋友家就听枪花、平克、Metallica、U2,聊摇滚乐。后来他们带着我去五道口买打口带 ,慢慢地就和这些人熟了起来,我发现这个圈子还挺大的,北京玩音乐的人比想象的要多。除了张炬家,我们还常常去李季家、去新疆村聚会吃饭,我第一次看“黑豹”的演出好像就是在外交人员大酒家,后来也常常揣着瓶啤酒往马克西姆 里面混。有一天,我把长发的男朋友领回家,我爸问我要干吗,我说:“这是我男朋友,我想跟他好。”我爸说:“我打折你的腿。” 我爸为了给我找点事儿干,就安排我去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学摄影,当时摄影系还没成立,只有个摄影教研室。我进去的时候,韩子善老师正在给学生拍毕业作品,我和王磊就成了那里的第一批学生。老师倒有四个人, 一三五给我们上课,二四六我们俩学生就出去拍照。只要有空,我们就能在暗房里泡一整天。其实当时我已经喜欢上摄影了,但是脑子里还没有这个概念,只会一门心思地拍照片,老丁、高旗、面孔他们都给我当过模特。1993年11月我毕业了,随后摄影系也成立了,第二年来了荣荣,第三年来的是卢广。我的师弟们日后都出息了。 1994 年,我买了台尼康FM2,有三个镜头,那时觉得好贵,挣的那点钱都换成了设备。为了生活得好一点,我就在魔岩唱片找了一份工作。就这样,慢慢开始有人找我拍照片了,从乐队到流行歌手、明星、演员,拍了不少,但因为当时他们需要保存底片,所以有些照片拍完之后我自己倒是再也没见到过,也没留个底什么的,现在觉得那时的自己太不专业了。 后来,我才意识到摄影变成了我的工作。90年代初期,摄影师一般都是机关单位的人,很少有像我这样单干摄影的。那时候我拍的都是黑白照片,一是因为胶片便宜,二来也是因为我发现黑白照片更能突出人的生动。 拍人物挺好玩的,你得“赋予”他们一些情绪,抓到些歌迷、读者看得惯的表情。有些人很难拍,比如张楚,除了傻乐他就没什么表情,有时候笑点也跟一般人不一样。在拍摄《孤独的人是可耻的》MV 现场,当时真给我难住了,后来我们开始互拍,我拍他、他拍我,他的表情才变得有趣起来。 90 年代初,真武庙二条那边有个大排面馆,老板是上海人,很多人都去 那里吃过饭。有天我看见一个长头发年轻人因为抢座跟人打起来了,后来才知道那是老狼。1994 年拍老狼的时候,我们开着我爸给我的切诺基,一路开向机场,沿途找到一片麦地。当时是下午,老狼穿着白色衬衣和牛仔裤,阳光很耀眼,拍出来的照片像是梦境,从照片里丝毫看不出他就是那个为了吃面都能跟人打起来的男孩。若干年后有一次开着车,我们聊天回忆着小时候,他说现在想干点什么也来不及啦,我说可不嘛!然后我俩哈哈大笑起来,那种温暖的默契就叫作友情吧。 不记得“大壮”这个外号是谁给何勇起的了,是因为有个“禾大壮”(化肥广告)吧,我对他的记忆都停留在 90年代,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在他身上能看到很多冲突,他习惯用愤怒去表达他的哀伤情绪。在红磡的现场,我拍到的是一个来自北京的朋克男孩,一个人对于年轻的真实呈现。我很怀念这种真实。 90 年代的时候,人和车都很少,如果站在桥头拍张照片,它不会像今天这般占据整个画面。那是一个有点空荡荡的城市,感觉还有很多等待被填满的空间, 包括我们的内心。 中间搬过几次家,望京、四惠桥,搬走了又回来,对北京西边这一带特别有感情,从小在这里长大,觉得这边很安静,每次回到这边,心情就平静一些。是的,那些年份,就像伤疤一样。那段时间,我会强迫自己忘记些事情,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挺残忍的。 爱和恨让人长大,青春不再,但那种疼痛久久不能消失 …… 等我彻底缓过来,已经是很多年以后的事了,有些真实的东西,也慢慢浮了出来。胶片变成了数码磁盘,小院儿也长大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不断怀疑有些故事的真实性,它像一段一段梦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当我再次翻找旧照片的时候,就跟破案似的,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找线索,还好,我没有强迫症, 这些杂乱的故事才没有把我折磨至死。幸好,这些照片印证着那些记忆。 90 年代,浓缩了几代人的时光,几代人在彼时自在地生长,和根植于这个成长环境的种种艺术形态一起,度过了漫长而又短暂的青春期。很多年后,人们认为中国摇滚乐具有很强的意识形态色彩,它和那个时代、那个时代的政治文化背景深深地捆绑在了一起。作为一个亲历者,我所触碰到的,是这场文化变动中最柔软的部分,那是一段单纯的岁月,它曾是无数人的理想,是一个城市的更迭,是一段正在散落的十年记忆。 我不是一个善于写字的人,我一直觉得文字是会撒谎的。我却经常陷入回忆,虽然我知道,记忆也是会撒谎的 …… -传奇摄影师高原认证定本,此版之后再无“返场” 从1990年到1999年,从近万张底片中选出具有时代印记的270余张照片,采访张楚、老狼、郑钧、史雷、李亚鹏等14位音乐人及相关者,记录并讲述中国摇滚黄金十年的故事。娄烨说:“高原的那些照片以及照片中当事人诉说的故事,成为当下的一个重要参照,这是过去的幸运,也应该是今天的幸运,因为通过这些影像和文字的记忆,也许可以让大家知道我们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曾经做了什么,我们一直在哪里……” -精装刷边本,青春不会重来,所以值得永久珍藏 整本书的形态就像一盒记忆中的录像带。覆膜银卡纸精装里封,压凹书名如同时代的戳印;裸脊锁线呈现出自然的图案,像架子上一排排码好的磁带,也像城市层层叠叠的压缩景观;PET透明护封,不同光线下呈现出不同的视觉效果,正如生活中的每一秒都是独一无二的;书口三边刷银,与银卡书封形成完整的设计效果,灯光下银辉流泻,一如那段闪闪发光的岁月;黑卡镶嵌胶片书签,每一个细节都为了让翻看这本书的人感到值得。 -从照片到写作,来自现场、发自心声的真实再现 全书四色彩印,放弃简单的滤镜调色,反复打样试验,确保照片印刷后接近真实冲洗效果的色彩以及层次感。知名媒体人黑麦更新后记,诚挚讲述返场之后的心路,在大的时代叙事之外,无比真诚地裸露内心柔软而坚定的那个部分。 -单曲《世界》随书附赠,世界很大,大到我们只能在梦里相聚 唱歌的“高原”又叫“高源”,单曲《世界》搭配《返场》,let’s play one more time,透过图像与音乐,再认识世界一次,再认识自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