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奔

作者简介

黄宁，1980年生，文学硕士，作家、编剧。2006年开始小说创作，已在《小说选刊》、《中篇小说选刊》、《青年文学》、《特区文学》等杂志上发表数十万字中短篇小说作品。长篇小说《旦后》入选2013年厦门市重点文艺扶持项目，短篇小说《暗流》获第五届厦门文学艺术奖，广播剧《东南往事》获福建省广播电视艺术奖一等奖。

内容简介

北风漫过天桥 你感觉到天桥在摇晃吗？ 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我问谢晓。我这突 然的发问，有点让她困惑，以为我的话里有话，还有言外 之意。但我用坚定的眼神告诉她，我并没有更多想表达的 内容。谢晓马上质问，在听了我那么多的叙述之后，你竟 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我把两手一摊，没有更好的问题 了。她转身，扶着天桥栏杆。现在，轮到她沉默了。 这一晚的沉默，其实应该是可预见的。这种沉默并不 是发生在两个人之间，而是单方面——我听得多，而说得 少。你要我怎么说呢，谢晓？我向来不太会安慰人，此 外，多年过去，很多话我可能不太适合说了。大概在2006 年至2007年之间，我和她之间往来频繁。此刻，再来回忆 当初是如何相识，记忆其实已经有些模糊。我能记住的细 节，或者说是片段，大概有两个：一个是我曾经给她送过 零食小吃，另一个则是我和她相约吃饭。 零食小吃的片段有些琐碎，还有些冗长，因为不止送 过一次两次。仅提其中一次的小细节。那是春节长假值 班，我得知她也在单位，于是跑过去找她，并送给了她一 盒贵州小吃，麻花。认真说来，麻花这种小吃全中国都 有，并不能算是贵州特产。但放假前我才从贵州出差回 来，急匆匆，没买当地特产，就算是麻花，也还是对方接 待单位送的。我和她聊QQ，知道她为了值班早饭也没吃， 于是抓着麻花就去找她。不过，令人略感尴尬的是，她妈 妈也在那里。她妈妈打开保温壶，里面装的好像是一碗皮 蛋瘦肉粥。 送零食的记忆还有几个，在这里就不展开说了。说多 了，就变成了流水账，而且不免让人发笑。但也说不定， 也许我在后面的叙述中，因为故事需要，还会再说一两 个。谁知道呢，是不是？这世上的事，真是不好说。就譬 如，2007年初冬的一个夜晚，我和她一起吃饭聊天，饭后 肩并肩走在湖边小路上。在我以为气氛已经酝酿很好，想 要牵起她的手的时候，她像是无意似的说起有个男性朋友 要等着见她。那个时候，听到她这样的说话，真是挺让人 难堪。 在闽粤小厨，我们常常点两三道菜。有一道菜是凉拌 鱼肚，第一次吃是谢晓推荐，我吃了，感觉很好，于是以 后每次去都会点。她问我，不会吃腻吗？我说不会。当时 是很爱吃这道菜，鱼肚鲜脆，颇有嚼劲。后来，我和她慢 慢淡了，也很少吃了。现在偶尔吃，会惊觉时间居然过了 那么久。看来当初对她的回答也是把话说满了，没有什么 是不可能的。腻或不腻也许不是问题关键，主要问题恐怕 还出在是否合适吧。在那个时间吃鱼肚合适，但过了以 后，可能就不合适了。 在很多方面，“合适”还真是个关键因素呢。2007年 深秋的一个傍晚，我等着谢晓一起下班走路回家。其实我 住的地方和她的家是两个方向，但她说下班路上想和人说 说话，于是只要不出差，我几乎都会在离单位门口50米的 一棵大树背后等她。等她一起踏马路而回，严格地说，是 先送她回家，然后我再坐公交车回自己家。那天傍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