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寻芳(浙东草木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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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春动四明，檫木花开鸟 语催 自2022年12月底感染新 冠，已一个半月没有刷山了 。可是，野花不管人间事， 顺天应时照旧开。最让人坐 不住的是，宁波山野的春之 信使——檫木，居然也一树 树开花了。 周六晨起，依然中雨， 想着不能辜负春光，还是按 计划出门。 我们一行五人，窗前和 丁香，悠悠和琪琪，两对母 女，两对闰密，加上司机本 人，正好一车。久未谋面的 她们，一上车就叽叽喳喳， 一路欢声笑语。 我们的车游计划，是自 东南角的亭下湖入，从西北 角的四明湖出，横穿整个四 明山。此行的目标物种是四 明山顶的几棵檫木，如能遇 见其他美景或花鸟，就属意 外收获。 一路行来，车辆稀少， 至溪口西下高速，雨停了。 真是天公作美！ 过银凤大桥。左拐进入 鸡晦段。穿过一个小垭口， 豁然开朗，一大片静谧的湖 山出现在眼前，亭下湖水库 到了。 湖边几树红梅，花开正 好。在青山碧水的大背景下 ，它们自带一种超尘脱俗的 秀美。我们靠边停车，近旁 闻香赏花。此时，梅花的花 瓣上、花蕊间、枝头、花苞 ，都挂着点点水珠，更显晶 莹灵秀。说到赏梅，我最怕 去那种专门景区，梅树连绵 成片固然壮观，但太喧哗吵 闹，亦为不美。这种湖边偶 遇，就那么一株两株，正好 凝神细品，倒更得赏梅之趣 。 云绕景缥缈，雨洗山更 幽。雨后群山，变化多姿， 山腰以下清丽苍翠，山顶附 近云雾缭绕。车行山间，如 在画中。 四明大桥附近，有一个 观景台。阳春三月，此处樱 花满山，游人纷至沓来，观 景台上人挤人。今天却被我 们包场了，母女闺密们在观 景台上、在没有车辆经过的 大桥中间，嘻嘻哈哈合影留 念。 我背着佳能小白，沿路 寻花觅鸟。可是，附近没有 什么花，甚至檫木也没看见 。正待去给她们拍人像，耳 边却传来几声响亮悦耳的鸟 鸣声。转头看，声音从观景 台下的五节芒间传出。这是 一种我此前没有听过的鸟声 。 我蹑手蹑脚靠近，一只 棕色小鸟忽然飞了出来，停 在旁边一棵盐肤木上。它在 枝头活泼自在，一会儿吃几 颗盐肤木果，一会儿引吭高 歌几声。我悄悄地用相机对 着它启动高速连拍模式，拍 到几张清晰度尚可的图片。 这是一种特征很明显的 小鸟，整体色调呈棕色，眼 睛旁边有两道长长的白色眉 纹，眼先黑色，尖嘴是带点 透明的象牙色。打开“懂鸟” 小程序查询，原来是鹛科钩 嘴鹛属的棕颈钩嘴鹛。这是 我和它的首次相遇。才人山 就有新收获，我对此行充满 信心。 车子在宽阔的山间道路 盘旋而上，云雾在山谷中翻 滚流动。当我们站在海拔 600多米的奉化余姚分界垭 口，回望走过的山谷，我们 已在高高的云端之上了。山 腰间那条玉带般的来时路， 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而晴天 远望如碧玉的浩渺亭下湖， 此时已消失在云海之外。 继续往前，就出了奉化 溪口，进入余姚四明山镇地 界。第一个村就是有“红枫 之乡”美誉的茶培村。每年 秋天，满山红枫、鸡爪槭、 毛竹，或红或黄或绿，把这 一片土地打扮得色彩斑斓。 不少摄影爱好者慕名而来， 用无人机拍最美公路的风光 大片。 此时，我最关心的不是 这些冬眠未醒的红枫，而是 村庄上方公路转弯处那三棵 姿态超逸的大檫木。它们笔 直挺拔，高耸入云，春日黄 花满树，秋天色叶绚烂。它 们矗立于群山之间，俯瞰着 车来车往，世事变迁。每次 路过这里，这几棵树都是难 以忽视的存在，总要慢下车 来多看几眼。 但这次，我们发现来早 了。山下檫木虽已鹅黄一片 ，这里却还只是含着苞。看 来山上山下的物候，因为海 拔，要相差十天半月。这几 棵树，是本次车游的目标物 种。既然它们还未完全开花 ，山顶其他檫木的状态估计 也如此。 于是，我们决定将目的 地调整为皎口水库边的童皎 村，去看看2022年秋天因 满树红叶让我们惊艳的两棵 古檫木。 过茶培村，自浒溪线右 拐进入密北线，往蜜岩方向 行驶。这是一条宁静优美的 山间小路，左边是一条潺潺 流淌的小溪。极目远望，群 山烟雨迷蒙。前方树上停着 几只红嘴蓝鹊，被行驶的汽 车惊起，呼啦啦展开双翼， 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更远处 的林子。 车轮飞旋，道路不断往 前伸延。一片白色小花在右 前方岩壁间一晃而过。我心 里一动，这不是“单铁”（花 友对单叶铁线莲的简称）吗 ？立即路边停车，兴奋地告 诉大家，我们意外邂逅一月 最美野花了。 我们来到流水滴滴答答 的一片崖壁面前，果然是三 株缀满雪白小铃铛的单叶铁 线莲。它们顺着几株落叶灌 木，从高处垂下来，恍若一 帘幽梦。这些小铃铛的四个 厚厚萼片，张开角度已经很 大了，基部亦抹上了一片紫 红。这意味着花已开到后期 了。 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