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北京理工大学
原售价: 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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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希默兰的故事(1944年)(精)/诺贝尔文学奖大系
ISBN: 9787568204446
约翰内斯·延森(Johannes Vilhelm Jensen 1873—1950),出生于丹麦日德兰半岛西岸的希默兰,父亲是位兽医;从小学起,他就迷恋书本,尤其喜爱丹麦古典文学和北欧神话传说;1895年毕业于哥本哈根大学,弃医从文,在一份周刊上发表连载惊险小说《卡塞亚的宝物》;第二年,长篇小说《丹麦人》出版,延森成为一名职业作家。 延森曾两度到美国旅行,并写出了小说《德奥拉夫人》(1904)和《车轮》(1905)。延森最重要的作品是长篇系列小说《漫长的旅途》(1908—1922):《冰河》《船》《失去的天国》《诺尼亚·葛斯特》《奇姆利人远征》和《哥伦布》;其他作品有小说《艾纳·耶尔克亚》(1898)、《希默兰的故事》(1898—1910)、《国王的没落》(1900—1901)、《鲁诺博士的诱惑》(1935),诗集《世界的光明》(1926)、《日德兰之风》(1931)和数量众多的散文及美学论文。1944年,延森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凯伦直起身体,抬起手擦了下额头的、什水。 “没事儿的!”她声音沉稳,语调温和地抚慰着 面前的年轻人。可是这反而使得眼前的人崩溃了似的 又突然大哭起来。他瘦长的身子弯曲着,塞在过于宽 大的衣服里,看起来极其怪异,到了这时,他心中仍 是忍不住地害怕。 凯伦心无旁骛地往墙上涂抹黏土,还不忘仔细拍 打一番好让黏土粘得更加牢固。黏土的碎屑在空中飞 舞,亲吻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抚摸着她略显栗色的 金色头发。还有一块儿调皮的黏土球,就这么在她的 一只眼睛下面安了家。 “你能把牛牵到其他地方去吗?” 凯伦的语气随意,但却不会使对方觉得不舒服。 “别再去想刚刚出糗的事情了,没什么的!” 安东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仍旧呆呆地站着,看着 凯伦用她灵巧的双手娴熟地往墙上糊黏土,没多久她 就把墙变得十分平整美观了。任何一个小得不起眼得 洞都被填得很完美。安东闭了闭眼,发出一声叹息后 转身离开了。 凯伦对安东是十分同情怜悯的,因为他是因为她 才会被自己的父亲责打的。 凯伦和一个同在一家农户工作的年轻人感情很好 ,两个人互相爱慕着,但无奈的是,凯伦的父亲对此 强烈反对。 这个在农户工作的年轻人名叫劳斯特,他就住在 山谷的那头。 劳斯特的父亲是尼尔斯。尽管是家里唯一的儿子 ,劳斯特的手中却没有什么钱,是因为他的家庭穷困 吗?不,大家都知道,尼尔斯先生是非常富有的,但 同时他的吝啬小气也是出了名的。有人曾经看到过马 车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四个轮子都冒了烟,可尼尔斯 先生也绝对不会大发善心给车子上点儿油。而且他似 乎隐约知道耶斯.阿纳逊事实上也是个有钱人,但嘴 上还是声明说他绝对无法容忍男女之间有逾越界限的 事情发生。 吃中饭时,餐桌上的气氛十分沉重压抑。耶斯‘ 阿纳逊一人在餐桌的一头坐着,脸上仍是未消的怒火 ,他一面剥掉马铃薯的皮,一面又把皮放在餐桌边缘 上拼命地摩擦。 大家都屏着呼吸不敢说话。 他的妻子在餐桌和厨房之间穿梭,一副十分忙碌 的样子。她戴着头巾,遮掩着自己的额头、脸颊甚至 于嘴,脸上除了深刻的皱纹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安东吃马铃薯时,都不敢伸手去沾点儿佐料,在 咀嚼猪肉和马铃薯时,也尽量保持绝对的安静。 “你吃马铃薯为什么都不蘸黑醋呢?”耶斯·阿 纳逊突然一脸不高兴地说,还用他餐具的刀柄不停地 敲打着餐桌。 安东受了惊似的弹跳起来,立马在刀尖儿上插上 一块马铃薯,颤抖着手挪到放着黑醋的碗上空,小心 翼翼地蘸了一下。 凯伦用行为清楚地表达着对父亲的不满,她在把 食物送进口中,或者咀嚼的时候,会故意露出牙齿, 还弯着背吃饭以免看到父亲,还一次性地往嘴里塞进 满当当的食物。 柔和的阳光从天际倾泻下来,笼罩着窗边懒洋洋 的天竺葵。那条被叫作帕索普的狗,因为没有人喂它 食物,正发出呜呜的哀鸣,拉扯得那条缚在它细细脖 子上的铁链子也叮当作响。 下午的工作是搬运堆肥。凯伦需要把堆肥从槽里 搬到车上去,她一个女人做的活儿能抵上两个男人。 安东驾着牛车,阿纳逊则负责沿途播撒肥料。随着牛 的行走,拉绳被带动着不断发出声响,车上堆积着的 满得要溢出来的肥料也随之掉落,顿时,整个农家全 是阿姆尼亚那难闻的恶臭。 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耶斯·阿纳逊这才宣布暂 时停止工作,打算去村子里看看。他就这么沉默着, 拿起自己的外套,迈着满是怒气的步伐走向了山谷, 很快就在山谷中不见了。 五分钟后,安东从农户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很 大一块儿面包。他沿着河流走着,边走边啃着面包, 面包吃完后,安东这才觉得吃饱了,之后,他跑了起 来,飞快地在山谷间消失了。 又过了一会儿,大概有半个小时吧,劳斯特穿着 平时就穿着的有补丁的西服和简陋的木鞋,就这么邋 里邋遢地来了。他个子很高,几乎够得上国王护卫的 标准了,但现实是,他只是个在农家里干着农活的普 通小伙子罢了。他的腿长而瘦,略显仓皇地塞在裤管 里,脸颊也显得分外瘦削,像是被刀斜着切割出来的 似的,下巴上没有胡子,倒是显得利落许多,眼中满 是掩盖不住的不满。凯伦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带他到了 客厅。 “欢迎你啊!”农夫的妻子嘴上这样说着,可是 头巾下的表情,却与她口中的欢迎之词不甚相符。 大家围坐在餐厅周围,没有人说话。随着天色变 晚,屋子里也渐渐暗了下来。忽然不知从哪里飘过来 一阵香味,这香味很奇特,仿佛本来就存在于这间屋 子里一般,而不是外面飘进来的。 很快,农夫的妻子就开始谈论正事儿。三个人刻 意压低了嗓音,小声地商议着什么。不多一会儿,农 夫的妻子走出屋子,烛台回来放置在餐桌上。 讨论了很久,事情还是没有个结论,时间渐渐过 去,农家主人也快要回来了。 凯伦拿出了啤酒、面包一类的食物来招待自己的 情人。 “我真的要走了!”劳斯特一边说着,一边站了 起来。 “再多吃点再走吧!”凯伦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 的失望,手上加快了摆放刀又的速度。 “真的不行!” 劳斯特站在那里,不停地晃着手中的帽子,烛光 忽明忽暗,照在他的衣袖上,显得上面的折痕更加深 刻了。他的手腕很长,至少应该有八厘米吧。农夫的 妻子不停地打量着面前的人,在心里承认了这是个强 壮的年轻人。老妇人戴着头巾,目光在年轻人和女儿 之间徘徊着,而凯伦却只是沉默地站着。 大家都有点儿不知所措,只能这么沉默着。 老妇人的脸被头巾遮挡着,隐在黑暗里,显得有 点儿阴森,她抬起干枯的手,对年轻人说:“劳斯特 ,我自然是不会强迫你的,但是现在谁也不知道下一 步会发生什么,所以你还是先不要走了吧!”她的两 只手分别拉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目光在他们之间流 连,最后又重新定格在劳斯特身上。也许是因为害羞 ,凯伦的头低得更厉害了,像是勾在胸前了似的,劳 斯特则艰难地扯了扯嘴角试图笑一下,最终却失败了 。P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