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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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败笔 诗界前辈、曾是我辅导老师的王燕生先生，把自己没 有一个好的身体而生病住院视为人生败笔，以诗为证：“ 睁开眼就量血压试表／起床吃饭输液服药／再吃饭睡或不 睡觉服药／三吃饭服药直至睡觉／生命竟可以克隆成／一 份作息时间表／乏味无趣冗长单调／明明知道是人生败笔 ／但你不能修改／也无法删掉／人的无奈有时仅是／你想 吃粗茶淡饭／偏让你吃昂贵的药……”我在读了他的诗作 后，不以为然，就专门写信给王老师：“您是诗坛前辈， 您对于新诗的贡献，可以列入诗的史册。您年纪大了，注 意保重。诗坛晚辈都企盼您有个幸福的晚年，一次生病并 不能影响您的整个人生章节。”可是，没隔多久，今年三 月俄罗斯空军特技飞行表演期间，因连续值班劳累过度， 潜伏在我身上的高血压发作，我一下病倒了。由于平时注 意不够，我也没想到自己有被高血压击倒的可能。生病之 初，我以为是劳累所致，就洗冷水脸，在客厅做操，想提 提神，解除手脚麻木的毛病。却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被老 婆送去医院后，躺在检查台上就不能动弹了。住院一个多 月，才真正感觉到王老师为什么把自己生病视为人生败笔 。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走在病房的走廊里，看到的是一 个个不正常的人，进进出出的都是些生理或身体不健康的 人，心情便感到沉重和压抑——只有病人才会有的独特感 受：“医院站在十字路口／一头开启生命一头关闭人生大 幕／我知道这次还没到站／但开向终点的车／宣告已经开 始提速。”在医院的时间里，有十多天，我只能躺在病床 上，不能下地。吃喝拉撒什么的，只能由爱人帮助才能解 决。那些日子，妻子要单独照顾整个家，还要照顾我，想 起来也真是太辛苦她了。而晚上，她还得陪我一块挤在小 小的病床上，真是难为她了，想起来我心中就有深深的愧 疚。女儿来到病房，见我躺在病床上，竟忘了她调皮的心 态，伤心地哭起来；儿子知道我病了，也打来电话，嚷着 要回来看我，我当即拒绝，要他安心学习，儿子虽然承诺 会好好学习，但在电话中却哭起来，我也忍不住大声哭起 来。我心里明白，我生命的快车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陡坡 ，一定要加油爬上去，人生的责任还远没有尽到。许多同 事和亲朋好友来看我，无疑从精神上把我拉了一把，我在 心里将铭记着他们。尤其是内蒙的朋友赵春华和省军区的 刘端平，他们千里迢迢地赶来看我，让我心中产生莫大的 不安和感叹：友谊无价。两位市领导闻悉后，也在百忙中 赶来病房看我，真是让我感动不已。有时，一个人独躺在 病床上，我就想：“这人生，除了责任和荣辱，友情是难 得的；什么功名利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有个好身体才 是最宝贵的。”每天躺着，看着点滴在不紧不慢地滴着， 心中就产生悲哀：“这真是人生败笔，四十多岁正是干事 业的时候，可我却偏偏躺在了病床上。”陪我在病房里度 过二十来天的李哥，总是劝慰我：“你安心养病，好了又 可以接着干。”我也知道，但那日子，我总想刘书记在反 腐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太好了，“编者的话”还没有修改好 ；《贺龙精神永存》的评论员文章也还没有改定。我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