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聘马

西风聘马
作者: 鹿聘
出版社: 百花洲文艺
原售价: 36.00
折扣价: 21.60
折扣购买: 西风聘马
ISBN: 9787550028357

作者简介

《飞?魔幻》杂志签约作者,已发表短篇作品:《留得星夜好眠》、《桃叶拂我衣》、《替君授冬衣》、《白骨识鹦》、《小兰窗记》、《眉开秋山动》、《枕上蕉叶好》、《盲帝》、《胜青袍》、《我对西风犹整冠》、《笼中鹤守》、《浮城之川》、《川上来偶》、《君恩与*新》等。

内容简介

世间两样事物相近了,便容易被拿来做比较,如英雄末路与美人迟暮、玉皇大帝和如来佛、村口豆*王的婆娘和地主的小妾,还有李祟和我周为鹦。 前者是一个男子,后者是一个女子,我们一个在北地,一个在京都,从没照过面,广大百姓出于仇恨发动集体智慧,将我俩口头捆绑在一起。 “李祟那个人渣!”人们如是骂道,“还有周为鹦那个王八羔子!” 我对于百姓将我和李祟放在一起不满意很久了。 “李祟那个人渣!”一*我附和着将李祟骂了一遍后,转身表情严肃地看着手下一批小纨绔。 “我这么一个清清白白人比花娇的小姑娘,怎么能跟那个败类李祟相提并论?误会,这其中有天大的误会,我要报官,我要澄清,我**比窦娥还冤!” “别,老大,您忘了您刚在人家拜堂的时候把新郎官抢了,现在身上的通缉令是三张还是四张来着?咱虽然*了委屈,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忍吧。” “所言甚是。”我皱了皱眉,随后眉头舒展,伸出脖子,恶狠狠地说,“好,老子不报官啦!” 我将手伸至半空,做了一个五指缓缓旋转捏碎某种东西的动作。我曾见东城的歪嘴徐做过这个动作——配合他歪斜嘴角之下的邪魅,竟令我打了个尿颤,我坚信我做起这个动作来一定*有派头。 因为此刻我捏碎的不是空气,而是李祟的男人尊严。 我说:“那姓李的有朝一*来了我京都,哪怕就跨进城门一步,老子都让他**开时泪两行,趴在窗前,共涂金疮药!” “好诗好诗,”小纨绔们纷纷鼓掌,“老大真是吟得一手好诗!” “这文采,状元郎也就这水平。” 我摆摆手,羞涩地笑了:“谬赞了谬赞。” 后来小纨绔们为我献上了一个名号:春香楼的守护神——文武双全爱护环境大官人周为鹦。我乐不可支,直说:“好!很好!**符合我啊。” 可是李祟那个不像话的人渣,连我这一点点快乐都要剥夺,我的名号响亮地传到了北地,他起了嫉妒之心,跟手底下一群狗奴才合计了三天,效仿我也搞了个名号出来。 镇守北地的孤狼——心慈手软善良软萌小郎君李祟,据说他还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用“可爱”替换“软萌”。我一口茶水喷出来,还没等我说什么,百姓们敏感的神经已经炸了。 “狗贼竟如此不要脸啊!” “就是就是,比王八羔子周为鹦还过分!” 当小纨绔们问我要不要北上把那个恬不知耻的李祟暴打一顿的时候,我佯装大度,平静地笑道:“没啥,随他,东施效颦而已。” 其实在我的心中,早已奔赴北地,拔剑,于万狗中取他头颅。 我与李祟之争不仅仅是意气用事,还关乎纨绔界的扛把子地位,有他无我,有我无他。 “总有**,京都和北地的保护费,都只有我周为鹦一人收。”我猛然睁眼。 可惜,皇帝很不理解我的职业精神和一腔热血,他把我喊进宫。 “为鹦哪,朕综合考虑,觉得你是京都周家的世家女,李祟是北地的异姓王嫡子,这个家世很般配,不会贵了谁贱了谁,对不对?” 皇帝这话说得很委婉,他想给我和李祟指婚,并不是真心觉得我俩般配,而是觉得我们两个毒瘤能够内部消化,不出去祸害别人是皆大欢喜的。 皆大欢喜,我不欢喜,但我温柔地一笑:“陛下说得是。” 一出宫小纨绔们便聚集在我的身边,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手刀劈在半空,问我要不要做掉李祟。 “不必了,”我上下两片嘴唇一动,冷笑道,“渣人自有天收。” 不承想,这句话成了我自个儿的谶言。三个月后,我身处一间小破庙,身旁站着一个乡下青年,他脸蛋儿脏污,一身灰旧衣裳,一双*鞋上还沾着泥,估计刚插秧回来。 我还未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他便狞笑着俯下身,将一布袋罩在我的头上。 “砰砰砰!”他用手按着我的后脑勺,往地上磕了三下,我脑子像炸开了一朵花,剧烈的疼痛蔓延开来。我的眼睛看不到,不知道是地裂开了,还是我的脑瓜裂开了。 “好了,完婚了,我们以后是夫妻了。”他不咸不淡的声音穿透我的耳膜,“抛弃夫君是要遭雷劈的。” “就在刚刚那一分钟,我对你*久生情了,真的。”他握住我的手试图让我感*到他的真挚。 这个叫李小笋的乡下青年一直叨叨:“你别看我现在身上一点银子也没有,等我娶了你,回家见过祖宗,祖宗们就会把我的零花钱还给我了,我天天带你去吃八宝楼的酒酿**、聚晴阁的翡翠肉丸子汤、四福斋的灌汤小笼包!” 我沉默不语,他却越说越起兴。 “我身边只要你看得上的都给你,生女儿给你买新衣裳新首饰,出门小轿子接送,活儿不干骂不挨,生男孩子我也喜欢。” 我继续沉默不语。他停了一会儿,原来是凑到了我的跟前,对准我的耳根,笑嘻嘻地说:“叫相公是不是有点土气?还是夫君好,对吧,叫一声听听?” “叫你爹,叫你娘,叫你二大舅家儿子会上炕。”我骂道。 对面许久没有动静。 “我要把你毒打一顿,吊起来。”他说完就要去找绳索。 “小兄弟且慢!”我说,“我的意思是,婚姻大事,当然要由父母做主,媒人、定礼、下聘一样都不能少,否则就乱了纲常,就是不感恩父母,父母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什么自由恋爱,我这个人就是不喜欢自由恋爱,我崇尚古礼,未见父母就私许终身都是不正确的,不利于社会稳定和**建设,走,我们一起见父母去。” 每当我说完这种意义深刻的人生哲理,围了我一圈的小纨绔们就鼓足了劲儿拍掌,连连叫好声中,我感到了百年树人的光辉在我的身上升华,原来这就是教育救国,孔夫子传课授业也莫过于此吧。 小笋在抽泣,我隔着一层布罩都能察觉到他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很满意,挽救了一个歧途青年的心灵,足矣。 “真羡慕你这样说了一通狗屁还把自己感动的人。”他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站起身。 “不行,我还是要把你毒打一顿,吊起来。” 我没有乱了阵脚,长叹一口气,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我媳妇儿。” “错,我是周为鹦。” 他震惊得连连后退几步,指着我的手发颤得不成样子,嘴里一直嘟囔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后他说出了我的名号:“莫非……你真的……真的是……春香楼的守护神——文武双全爱护环境大官人周为鹦?” 我微笑颔首,很少有人能将我的名号念全,这小子是一个。 “我**……竟然有幸见到了京都**一脉的大宗师?”他失态地喃喃道。 有人说我是天才,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哪怕我是个女子。老天爷赏饭吃这回事真的不能不服,比如城西的小松天生掏粪比别人掏得又快又干净,城东的歪嘴徐天生就是街头非法斗殴的一把好手。 而我,倘若**也论境界的话,我大概已经是道家所说的返璞归真、天人合一,只差到白*飞升的大境界了。 方圆百里的良家妇男,无人能躲过我的有效*击,别人是咸猪手,我是神之手。 九岁的时候,我跟我的青梅竹马曹二狗一起在学堂念书,归家前夫子考默写,曹二狗这不讲义气的小子默完飞快地交了,剩下我跟夫子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许久,*后我败下阵来,低下头。 “默写是不可能默写的,这辈子不会默写,背书又不会,只能靠每天抄抄曹二狗。” 这句话被曹二狗传播到了我舅舅的耳朵里,他反手一耳刮子打掉了我一颗门牙。 但是自那天起我就在学堂声名鹊起,不爱读书的小纨绔们将我视若精神**,跟我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曹二狗大名叫曹东吹,此人心胸狭窄,自负是文化人,除了鼻子眼睛长得好看一点,在我的眼里就是个屁。 后来又有一次,我边听夫子的课边偷偷看杂书,曹二狗问我看啥呢,我说《水浒传》,曹二狗惊讶地说那可是禁书,我说你懂个屁,男人之间的热血与情义可是你懂得的? 曹二狗说你快给我看,我说我脑子坏了才会给你看。 然后曹二狗就跑去跟夫子告状,夫子来势汹汹,仿佛手持两柄宣花斧、脚踩风雷轮,就要收缴我的书。 夫子抽出书,翻开一看,一行字跃入眼帘。 “只见红绡帐被武松大掌一挥落下,一双眼似笑非笑地探看,玉枕上枕着的人儿不是西门庆又是谁,眼波儿流转,玉面含春,武松早已三*整备,提*迎送……” 夫子一耳刮子过来,扇掉了我孤零零的另一颗门牙。 他们说我走上报复社会的道路应该就是从被打没了门牙的那**开始的,我没爹没娘,只有一个舅舅管我。他对我说正因为我是女子,才不能学坏,不然以后很容易被坏男人骗。 舅舅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后成了一个专门骗男人的女**,有个秃顶的老男人跑到我家门口三次,被打跑了三次,*后一瘸一拐地来,终于碰到了我。 据说他是京都**一脉执掌一方的大人物,屈尊来见我一个小姑娘,是因为我天赋异禀。 “能打架算什么,官府一来给你一个聚众斗殴的罪名,关你个十年八年的;脑子灵光算什么,算账的不比你脑子灵光?我看小姑娘你是大器之才,只不过现在没觉醒,这样吧,我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了……” “我以后要当诗人,不当**。”我这样对他说。 可惜,后来我还是成了**,并且多年后在街头与曹二狗重逢,他牵着两条黑背大黄狗,一股老子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气质,他那两条狗闻到了我的气息,精神格外一振。 我一见狗,踏出轿子的腿又缩了回来,轿子外很吵闹,大小姑娘们瞅着紫衣白冠的曹二狗直放光,欢喜地呼喊:“哎呀,妈呀,老俊了!” 我觉醒就是在这一*,我的两眼也放光,但我稳住了,因为我听见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惨叫声,应该是那两条狗动手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到小腹沉沉,丹田发热,一股真气乱窜,*终随着后庭一松得以解脱。 “我得大道了。”我闭着眼道。 轿帘被风撩开,人们凝滞了,他们感到后方那一顶小小轿子中,有着某种未知的危险,天地间蕴纳的力量在缓缓运转,玄妙至极。 我的面容若隐若现,一只脚伸出,一只手伸出,天际风云变幻,转瞬乌云覆盖,阴沉沉的,暴雨将至。 终于我整个人从轿子中出来了,面朝众人,向曹二狗抬起了我的神之手。 那一刻整个京都大大小小一百多家花楼的气氛都不寻常,躺在美人温暖胸怀酣睡的、酩酊大醉伏在酒桌上的、吆五喝六行酒令的,全停止了,他们倏然回神,这群纨绔仿佛听到了神秘的召唤。 他们快步走到楼外,仰望着天,一片死寂,有人喃喃道:“要……要下雨了?” “嘘——”有人警示,随后也不禁喃喃道,“是祖师爷来了。” 后来没有一个人能说起那天的情形,只知道我的轿子离去很远后,曹二狗还跌坐在原地,衣冠尚整,却大口喘息,满面通红,仿佛一只濒死的鱼。 那天我穿着一身大红袍子,后来我天天穿红袍子,那是战袍,你见过将*卸甲吗? 有人说我那天是被**界祖师爷西门庆附体了,因为那天几乎所有的妇女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曾被西门庆支配的恐惧。我只笑笑,没有说话。 我终于悟得大道,想起当年那个秃顶男人说的话,我现在才明白,**不在以力取胜,不在以智取胜,而在于嘚瑟,无形的嘚瑟。 秃顶男人说的,就是我在这方面的天赋。 但在我的天赋觉醒没多久,就在路上被人一闷棍放倒了,我喜欢撺掇别人打架,喜欢搬个小板凳坐着看打架,但是打架真不擅长。 我被装在麻袋里,不知被运了几百里,颠簸****后,我得见天*。 我算清了形势,目前身处一个小山沟,身边站着一个人贩子,估摸着是曹二狗的人,我一向人缘很好,*人爱戴,能对我下此黑手的只有他。 “兄弟,我饿了。”我对人贩子说。 “滚。”他说。 这个兄弟明显是嘴硬心软,天黑前为我偷来了一头驴。 “吃吧,吃多了压称,卖*多钱。”他慈悲地看着我。 这头驴长得很奇怪,浑身像被人刷了一层白色颜料,两只笨重的犄角挂在头顶,它冲我龇牙咧嘴,露出两颗大板牙,我狞笑:“宰啦!” 驴一命呜呼,成了我和人贩子的饱腹之食。我万万没想到,这为我招致了一个大祸端。 我跟人贩子从那一刻起就被一个叫李小笋的乡下青年盯上了,他趁着人贩子躲进*丛出恭时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一把将准备溜走的我提起来,我当时被人贩子的布袋罩住了头,啥也看不见。 我“哇”的一声哭出来:“英雄饶命!” “喂,你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们吃的那头白鹿是我爹爹给我的,让我上京城找媳妇儿的?” “英雄,我没吃你媳妇儿。” “还说没有!” “啪”地一下,我感觉一根树枝拍在了我的左臀上,疼得我直吸气。 “人贩子……人贩子吃得*多,我就啃了条腿。” 我觉得这是个恶霸,还不是个普通的恶霸,强者与强者之间总是有心灵感应的。 人贩子从*丛中钻出来,直着脖子激动地嚷嚷:“谁吃你的驴了?谁吃了?谁看见了?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动她,我们少爷说了,谁有钱就可以把她买走,她卖出去的钱都归我。” “我没钱,我出门从不带钱。”李小笋慢慢将我放下,边笑边朝他走过去,“我在我们家乡逛街,看上什么就拿什么,除了姑娘,但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所以姑娘也照抢不误。” 见他转瞬间走到了面前,人贩子不免心虚紧张。 “哎呀,没天理啦!”人贩子开始哭天抢地,这一招是他从小跟着巷里的婶妈学来的,“只听过吃霸王餐,没有听过娶霸王妻的呀。” “我就娶霸王妻。”李小笋说。 “你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你知道吗?” “你家少爷就是个屁。”李小笋面无表情。 人贩子无赖是无赖不过李小笋的,两人明显不在一个等级。 我从前见过有人一言不合就追杀我的,还从没有人一言不合就要娶我,可见这个李小笋,一定样貌丑陋无匹,状似妖魔,女子纷纷避之,所以他**到了极点。 他将我头上的布袋拿开,仔细瞅我一眼,我神志尚未清醒,布袋又重新罩回我的头上。 我听见他说:“长得凑合,没办法,善良就行。” 曹二狗父亲曾对我评价:此女凶懒怪馋,嫁出去犹如白*撞鬼,祸福不祥。 我对李小笋说?:“你现在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刚刚的拜堂就不作数了。这样,你以后进京城,报我大名,跟我混,保你娶上一门**。” 我正准备起身,他坐着不动,低着头,手却牵住了我的衣袍。 我说:“得了,我知道你崇拜我,现在不兴拜师那一套了,你叫我大哥,我收你做小弟,报名费我就给你免了。” “鹦哥儿……”他抬起头,我感*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他说,“不要说我叫你大哥,叫大爷大妈大姨妈都行,但我不能让你走,哪怕你是个**头子,成天打打杀杀,我都不能退缩。” 如果我是不曾觉醒的我,那我很可能就相信他对我确实产生了爱情,或许还会流几滴眼泪。 我想说“滚你的”,但看到他眼中凶光一现,我怕他打我,那句话又生生咽回肚子里。 “哎,胸部外扩,何以家为,”我说,“小兄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我是一个胸怀大志向的女人,我天天都想着把京都保护费会所扩到北边儿去,我这人,不宜拖家带口!” “我们什么时候洞房?”他问。 “呜呼挨宰!挨宰痛矣!”我被他扛在背上,不禁老泪纵横。 “老娘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老娘要叫弟兄砍死你!” 李小笋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鹦哥儿,你真是出口成章。” 李小笋对我的不怀好意还未曾实现,天降一神人,他自破门走来,身披斗篷,头顶兜帽,低着头,叼着一根蟋蟀*,手拖一把长三米的大刀,划过地面。 风起,萧瑟,一花一叶都隐匿着杀机,按道理,这是江湖高手的登场。 “喂,你找谁?”李小笋皱眉问道。 “找你!”这位兄弟脚底骤然发力,拖起大刀就要砍。 这一刻我眼泪哗哗!肯定是我兄弟凑钱雇来的高手!肯定是! 李小笋不由分说把我挟持在肋下就跑,他跑得极快,我感到头上的麻袋被风拍打着,扇得我脸疼。 “嘿嘿,”我笑道,“李小笋,好像有人在追杀你。” 他嘴角轻撇,带着笑意,说:“鹦哥儿,不是我吓唬你,这人先砍我,再砍你。” 我有些感动,李小笋在如此生死关头,还不忘捎上我,同时也印证了一个道理,这个李小笋,**是丑得鬼哭狼嚎,女人一见他就哇哇叫“非礼啊”,除了我,他可能真找不着媳妇儿。 高手一道刀光闪来,李小笋轻巧避过,刀割裂了麻袋,我的眼睛从那一条缝隙中,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兴许是我在麻袋里闷久了,视线一片模糊。我抬头往上看,奔跑中一切都在晃动。我的目光像一只蚂蚁摸索攀上,顺着他的喉结、下巴角线、唇……一直往上。 一切渐渐清晰起来,当时是入夜时分,青紫雾气与蒸蔚云霞在他的头顶汇成一线,映照在他的面容上却顿失颜色,那双眼睛,一定是蕴纳了整整两条星河,美丽异常,眼前一刹那浮翠流丹、光华满溢。 正在此时,他低头,与我对视一眼,眼睛里带着惊讶与笑意。 那张脸生得妩媚,这样催人心折、动人心魄的美貌! 我不由得默默低头,我问他:“李小笋,你真的娶不到媳妇儿吗?” “对啊。” 想了一会儿,我终于想开了,比如我身边那群脸皮厚三丈的**看到太过美丽的女子,都会自惭形秽,没好意思下手。 但我不一样,我是宗师,我紧紧拉住了李小笋的袖子,说:“夫君,有你在真好。” 李小笋突然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他对身后紧追不舍的高手说:“为什么追我?” “因为一笔情债。”高手淡淡地说。 “哦?什么情债?” “我不会让你如愿,让你进京祸害三公主。”高手淡淡地说。 “我没见过三公主,怎么祸害她?” “但是你有这个企图和动机,那头白鹿你不送给三公主送给谁?”高手淡淡地说。 “抱歉,我已经有家室了,请你不要引起误会,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做梦!” 高手说着便要发招,一把三米长的大刀被他舞得虎虎生风,他口中不断吐出“嘿”“喝”“啊”“呃”,极其有气势,让我敬佩得紧。我不免也有些担心李小笋会不会被高手一刀拍死。 我决定干预这场武事,我开口道?:“高手,你看咱都是江湖上混的……” 高手没理我,抡着一把大刀就冲向李小笋,看这电闪雷鸣之势,估计他**招架不住!李小笋嘴里说了一句“找死”,突然一个转身,以闪电般的速度跃起,膝盖往上一撞。 半空中,李小笋目光决*,凝神皱眉,他的姿势潇洒矫健,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膝盖上顶着的,赫然是高手的下巴。 高手的下巴尽碎,一把大刀落地,风起,蝉鸣,赫然是他出场时的气势。 我问道:“夫君,既然你打得过他,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李小笋说:“你笨哪,这里这么偏,伤了人不用赔钱,杀了人不用毁尸灭迹,对不对?” 我点头,手一指,对他说:“不过,夫君,好像又有人来了。” 李小笋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林间有一队蜿蜒的火把,次第延伸,正往我们这边赶赴。 李小笋一把将我挟在肋下,他说:“鹦哥儿,准备好,我们又得跑了。” “又得找个地方打?” “笨哪,鹦哥儿,这么多人,打什么打!跑啊!” 李小笋带着我跑得飞快,但是后面那拨人追得*快,我听到身后熟悉的几声大笑,不由得脸色大变。 “周为鹦!站住,还跑?”曹二狗咧着嘴,露出两排大白牙。 “给我把周为鹦剁了,有赏!” 李小笋问我:“他是谁?找你的?” 我说:“实不相瞒,这是我的青梅竹马曹二狗,但苍天可鉴,我对他**没有苟且之心。据说他暗恋我多年,说我是他的小仙女。我对他猛烈的追求苦不堪言,我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他听了之后大*刺激,从此就疯了。” “他现在成了精神病,立誓得不到我就要毁了我。”我继续说,“夫君,你可千万别把他给打坏了,只怪我将他伤得太重在先。” “好,我懂。”李小笋点头。 **纨绔、二流死士、世袭女恶霸 被退亲专业户、北域暴娇小狼狗 百姓喜闻乐见: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言不合就亲亲,各种姿势撒狗粮! 李祟自我感觉:鹦哥儿,我觉得我们可以走先婚后爱路线,甜齁别人的那种。 周为鹦:醒醒,我们是**!两个要死一个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