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

哭声
作者: [澳]海伦·菲茨杰拉德
出版社: 江苏文艺
原售价: 39.80
折扣价: 22.70
折扣购买: 哭声
ISBN: 9787559439918

作者简介

海伦·菲茨杰拉德(Helen FitzGerald)在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州长大,从事刑事司法社会工作十多年。她的创作风格多样,从黑色喜剧到心理惊悚,从青少年文学到科幻小说,她在各种题材中探索,让创作成为一种深度体验。

内容简介

01 乔安娜 2月13* 都是机场安检的错。 在机场安检时,乔安娜九周大的男宝宝一直号哭不止。她的伴侣在忙着脱鞋。体格敦实的女安检员对她说:“这些不能带上去。” “什么?”乔安娜问。小婴儿哇哇哭闹,还不忘啮啃她的衣服。 “这些液体。瓶子容量超过一百毫升了。如果你想带超过规定量的液体上飞机,你得有证明。你有书面证明吗?” “没有。” “那么,我只能没收这些了。” “你不能。这是扑热息痛——给宝宝喝的感冒糖浆,还有抗生素。我得了耳炎。而且,你看,这些瓶子都没满。” “有什么问题吗?”阿利斯泰尔刚安检完,不及穿鞋就走过来。 “这些瓶子得拿出去。”女安检员又说了一遍。 “我早和你说过一百毫升的规定了,乔安娜。” “有吗?”可能他是说过。她记不得了。 阿利斯泰尔从乔安娜转向女安检员,从问题转向解决方案。“我们能去个人跑到博姿买几个小一点的瓶子吗?” “嗯,行,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重新排队安检。” “我去吧,”乔安娜提出来,“你抱着诺亚**去。” 她将孩子递给阿利斯泰尔,沿着蜿蜒原路折回。 都是机场安检的错。 如果乔安娜没有折回去,如果她没有去博姿买了两只一百毫升的透明小瓶子,如果她没有跪在W·H·史密斯店门前的台阶上装药,如果她没有忍*着涨奶煎熬重新排一小时 ——如果她不曾做其中任何一件事,她就不会失去她的孩子。 飞往墨尔本全程要二十一个小时。*开始的七小时——从格拉斯哥飞往迪拜——是*惨烈的。诺亚全程号啕大哭。乔安娜不记得他有停过一分钟。其中五小时,乔安娜试了所有该做的事,按部就班。 **轮。从格拉斯哥起飞一小时后。 飞机划过北海上空。阿利斯泰尔看电影看得放声大笑,乔安娜特别想踢他一脚。 饿了吗?乔安娜把诺亚的头摁到胸上——也许贴太紧了?他是在故意又咬又拧吗?他刚是打了我一拳? 尿了吗?乔安娜伸手进去摸了摸尿布。还好,是干净的,要不然她该摸一手便便了。 无聊吗?他**起睡衣香蕉人**的时候,眼神都变邪恶了。 累了吗?开什么玩笑。九周大的诺亚就像怒气冲冲的小牛犊,精力旺盛到把自己从扣在舱壁上的婴儿篮里折腾翻了出去。还好她及时接住了他。 第二轮。从格拉斯哥起飞三小时后。 飞机飞过德国上空。阿利斯泰尔睡着了。 饿了吗?哇啊。 尿了吗?哇啊。 无聊吗?哇啊啊。 累了吗?你算什么妈妈呀? 她遵循这套流程,试了一遍又一遍。第三轮。第四轮。第五轮。如此循环往复。按照母乳喂养小组的妈妈们教她的那样。 “他正试着用他美丽的小嗓音和你交流呢,”其中一个妈妈说道,“你只需要倾听就可以。” “这真不是什么晦涩难懂的科学,”另一个妈妈说道,“他多可爱啊!小粉花瓣。” 她讨厌母乳喂养小组的那些妈妈。 那她讨厌诺亚吗? 所以他才走了? 第二个小时里,阿利斯泰尔抱着诺亚在过道来回走了两次。引人瞩目。人们都对他报以微笑,说着:“哦,真贴心,他一定累了。”还有人想替他抱一会儿孩子。可怜的家伙。新好男人。光芒万丈的英雄。他怎么娶了个这么不中用的女人做孩子妈呢?第二个小时,他一共走了四十英尺,随即将诺亚递还给她,径自坐下开始吃午餐。饭菜很合胃口,他吃得很开怀。配上红酒,酒足饭饱,没等空姐撤下盘子,他就已经睡着了。 乔安娜还水米未进,*别提喝酒了。如果可以,她想来杯酒。不过,哺乳期妈妈要是胆敢喝酒,一定会被人们用眼神杀死的。 阿利斯泰尔已经酣然入梦,大脑袋枕着鲜绿的充气枕头,舒适而惬意。诺亚也继承了他的大脑袋(这点真是太好了,阿利斯泰尔)。熟睡中的他看上去真美。当然他无时无刻不是美的。投票站里初见,乔安娜就为他明星般的美貌目眩神迷。在格拉斯哥,你可见不到这样的帅哥。他那头深棕色的头发永远保持着**形状,似乱非乱,在睡梦里也纹丝不动。挺直的发丝遮住了发量稀疏的后脑勺,让他看起来远比实际的四十一岁要年轻。 他怎么睡得着?诺亚的哭声已经**盖过了引擎声和空调声。大家纷纷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了*大,并且不时对乔安娜侧目以视,眼神里写满控诉:你孩子怎么回事啊?真倒霉,怎么就……怎么就坐在了你旁边?等飞机一落地,人们就会出声埋怨:有些女人就不该怀孕。 乔安娜将这些目光一一接收,它们汇作一点一滴的愤怒在心中蠢蠢欲动。耳炎早已控制了她的后脑与脖颈,剧烈的疼痛让她战栗且歇斯底里,她的理智几乎要化为乌有。如果她放下诺亚去行李包里拿安乃近止痛片和抗生素,诺亚很可能会哭闹得*厉害,人们对她的意见就要*大了,她暂时还不想冒这个险。 乔安娜在网上查到,“阿联酋航空的乘务员可喜欢小孩子了。”喜欢?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苛刻的贱人,对小孩子深恶痛*。尤其是那个留亮红色波波头的女人,她应该有四十岁了,头发用心染过,梳得一丝不乱,却没能掩住发根处那几毫米白发;穿L码衣服的躯体被束缚在收腹**和垫胸**里,脸上糊了过多粉底。如果你留了长指甲,愿意伸手去刮一下,就能从她下巴上刮下一小搓粉来。乔安娜猜,她应该快退休了,还死扒着一份年轻女孩的工作不放不过是为了继续过体面*子,却不足以让她觉得有温和待人的必要。当乔安娜抱着诺亚在过道里来来回回,徒劳地轻摇细哄,希望他可以消停点时,那个女人撤走了她一口没动的饭。当乔安娜向她再要一条热毛巾擦诺亚吐在她肩上的奶时,她虽然说了“好的,当然可以”,却并没有送来。这个女人讨厌乔安娜,讨厌诺亚。 飞机上的每个人都讨厌他们母子,可能连飞行员也是,他们肯定远在驾驶舱都听到了诺亚的哭喊。他们可能都听不到无线电了。他们可能在想让飞机坠毁算了,这样就听不到闹心的声音了。 和猫叫春的声音不一样,婴儿的哭闹没有那么多间断。 也不像恐怖电影里的尖叫。尖叫声要好听多了。乔安娜有时会把自己锁进卫生间,然后这样尖叫。这是她自我放松的一种方式,母乳喂养小组的其他妈妈是这样建议的。也许她们说的自我放松并非指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学恐怖电影里的尖叫,不过,自从生了诺亚之后,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当然也不是屠宰场里杀猪的叫声。乔安娜在探索频道的纪录片里见过杀猪。叫得悦耳多了,那些猪。 乔安娜没法儿描述诺亚的哭声。她只知道,他就没停下来过,他必须得停下来。 别的孩子可没哭成诺亚这样。和她同舱的两个小婴儿,他们连吭都不吭一声。两个孩子的妈妈看上去轻松愉快,看得出来她们很爱自己的孩子,也很爱孩子的父亲。或许是因为孩子父亲没有在睡觉。 是的,阿利斯泰尔还在睡觉。 别哭了!诺亚! 她不想吵醒阿利斯泰尔,不然倒霉的还是她。 阿利斯泰尔总能睡得着。每天晚上,他在午夜左右准时**,头沾上枕头不到十分钟,立马甜美入梦。*让乔安娜意外的是,他没有一次,没有一次,被诺亚的哭声吵醒,然后爬起来去哄他过。可能他就是在装睡,真是聪明,浑蛋。 现在,飞往迪拜的七小时旅程已过去四小时,乔安娜看着阿利斯泰尔半张的嘴,考虑要不要把枕头压在那张漂亮脸蛋上闷死他。 啊,她不是真的在脑内排演这一幕。不,不。她只是太累了。她已经连着九周都没有睡超过三小时了。而且,她脖子疼得要炸了,她现在急需安乃近和抗生素。乔安娜右手抱着诺亚,站起身来打开头顶的行李架,有只包掉出来砸在了邻座一位老太太腿上。 “噢!”老太太痛呼,揉了揉她瘦弱的腿。 “哦,该死,对不起。”乔安娜说道。 “我没事,真的。”老太太停下手,朝她笑了笑。 乔安娜内疚极了。她不该说“该死”的。“抱歉说了脏话,给我吧,我把它放回去。” “不,不,你哪儿有手闲出来。”老太太站起来,托起包,颤颤巍巍放回了行李架上。老太太边上的女人朝乔安娜翻了个白眼,像是在说:讨人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一个老人家帮你抬行李! “你检查尿布了吗?”被砸中的老太太问。 “呃。我之前有看过。我正要去拿——” “也许你应该摸一摸尿布?”那女人轻嗤一声。 哦,天哪,她把流程给忘了。她已经有好一会儿没按步骤来了,笨蛋乔安娜。她举起诺亚,闻了闻他的屁屁。老太太和邻座的乘客齐齐皱眉。啊呀,她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凑过去闻诺亚的屁屁。乔安娜已经忘了公共场合的行为礼仪了。 诺亚臭了。诺亚脏了。所以他才一直哭! “你说对了!”乔安娜给了那个女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哈利路亚! 乔安娜把诺亚放进婴儿篮,将一号行李箱放回头顶的行李架(一只黑色行李箱,里面装着药、便携式洗浴用品、牙刷,还有阿利斯泰尔的书。从格拉斯哥飞往墨尔本的冗长旅途里,阿利斯泰尔很可能会读完三本书)。然后抽出二号行李袋(一只蓝色香肠袋,里面装着诺亚的尿布、诺亚的纸巾、诺亚的屁屁霜、诺亚的换洗衣服、诺亚的毯子、诺亚不喜欢的玩具),跑向厕所。 厕所位于这段机舱的前部。一扇门上明晃晃标示着母婴专用。里面有人。 她的孩子臭烘烘的。 而且还在尖声哭叫。 连续飞了五个小时,人们早已疲惫不堪,机舱灯都灭掉了。英国现在已时近午夜。站在乔安娜前面排队的四个人显然在刻意避免与她眼神相触。因为他们如果看乔安娜一眼,就会遏制不住地想要掐死她。 终于,厕所门开了。再过一分钟,她就可以换好尿布,整个世界会焕然一新。哭闹的源头消灭了,诺亚就会睡着,乔安娜就可以点一杯红酒。她才不管那个红色波波头的贱人会怎么想,她可以在黑暗里慢慢品酌,没有人会用谴责的眼光看着她,然后她就可以沉沉入睡。 她忘记穿鞋了。此刻她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乔安娜。她忘了自己刚做过什么,也忘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厕所地面上尿液横流。乔安娜站在脏兮兮的厕所里,用小手指拨下马桶盖,拉下婴儿*衣板,她能感觉到地上的尿液在慢慢渗进她薄透的袜子,这双航空袜是让她失望透顶的阿联酋航空友情赠送的。 乔安娜用左臂压住诺亚扭动的身体,从放在肮脏水池的包里摸出一张湿纸巾。解开尿布,看见诺亚的杰作,她皱了皱脸——四个硬球。小花瓣便秘了。母乳喂养的宝宝不该便秘。也许是因为她来机场之前狼吞虎咽吃下的芝士。她吃掉了1/3包切德浓奶酪。干啃。没有时间配着面包或饼干一起吃。无规律的饮食加上贪吃,她先前肚子疼也就不足为怪了。 乔安娜做不到一只手扶着诺亚,只用一只手包起尿布。正当她努力的时候,飞机骤降,安全带警示响起——遇上气流了。诺亚扭动了一下。四颗硬硬的婴儿便便滚到了地上。前臂压在诺亚的胸口,乔安娜从厕纸盒里抽了几张纸,迅速裹住了滚动的粪球。没什么大不了的。铲屎不过是这狗屎工作的其中一项。对她来说,捡个粪球和捡四颗麦丽素没什么差别。乔安娜包起便便放进用过的尿布里,成功把两片搭扣粘到了一起,然后把尿布塞进了满得溢出的垃圾桶。 擦干,涂屁屁,穿尿布。这是乔安娜总念叨的很多口头禅之一。如果她不对自己说一遍,她就会忘记。她会忘记给诺亚穿尿布。 乔安娜走出厕所时,排队的人*多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特别想上厕所。她忘了上厕所。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是等别的时间再上吧。 乔安娜的耳朵生疼。她还没有吃药。计划显然赶不上变化。她很可能已经少吃两剂药了。她越过人群冷漠的队列,走向座椅。 阿利斯泰尔还在睡觉。 即便换了尿布,诺亚还是在哭。 她刚一落座,那个红色波波头的空姐就朝她走来,脸上笑容亲切。 “抱歉。”她开口道。 乔安娜满怀希望地抬头——她来帮忙了,终于。 空姐俯下身,轻言细语:“有些乘客在抱怨呢。” “什么?” “大家被哭声吵得心烦。” 乔安娜只觉得血冲脑门,火一下子蹿起来。“哦,是吗?是哪个人?”她猛地站起来,怀里哭喊的婴儿差点儿撞上空姐低下的头。 “坐回你的位置上,夫人。”空姐说道。 “大家好!”乔安娜说,声音响得可以传过十排座位,却没能吵醒阿利斯泰尔,“这位好心的女士刚刚告诉我说,你们有人对诺亚有意见。” 乔安娜举着孩子的姿势和失去理智的迈克尔·杰克逊把孩子举到阳台外的动作如出一辙。意识到这点,她把孩子往胸前紧了紧,继续道:“是谁?”现在,不止十排了,整个机舱的人都能听到她的质问。鸦雀无声。飞往迪拜的EK028次航班上,一出戏剧正在上演。 “不管你是谁,我知道你的感*!”乔安娜说道。 她推开试图阻止不成、面带些许惊惧的空姐,目光对上先前帮过她的那位老太太:“是你吗?” 老太太摇头。 “那么,是你?”乔安娜问坐在她后五排一个十八岁左右的小女孩,“要不你来抱一会儿?看你能不能让他安静下来?” “还是你?”乔安娜继续往前走了两排,把孩子举在一个年约三十、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你想当面抱怨吗?来啊,他就在这里!” “听着,”那个男人开口道,“你需要冷静。” “冷静?!”乔安娜气急。 “乔安娜,宝贝,不如你把他给我,好吗?”是阿利斯泰尔的声音。空姐叫醒了他,把他带到了失控现场。 “抱歉,各位。”阿利斯泰尔向大家致歉,随后放柔放缓声音,像是在用饼干诱哄小狗一样,“好了……把他给我就好了,亲爱的。” 乔安娜几乎是把孩子扔过去给他的。 或者,她真的是扔过去的? “她只是需要睡个好觉。”阿利斯泰尔面带笑容,大声说道。几乎所有人都回以了微笑。 光芒万丈的英雄。 乔安娜踩着臭烘烘的袜子,怒气冲冲走回座位,她英俊**的男人和稍微消停了一点的儿子跟在后面。 “你先抱一下。”阿利斯泰尔说着,把诺亚递还给乔安娜,然后从头顶行李架上拿下装着药的箱子,打开其中一只透明药瓶尝了尝。“这不该是*莓味的吗?呃,好难喝!来吧,这能让他安静下来。”他用勺子撬开诺亚不肯配合的嘴,把透明液体灌了进去,乔安娜尽量放柔动作把流出来的药塞了回去。 阿利斯泰尔把药瓶装回箱里,又把箱子放回头顶行李架。“我想他是饿了。看,他在你怀里蹭呢。”只见诺亚张着嘴,头歪向她胸前,在找寻吃食。 乔安娜解开上衣扣子,拉低**。要是以前,她还会注意在公共场合遮挡一下自己的**。可现在她**不在乎了。阿利斯泰尔把孩子放到她大腿上,诺亚开始喝奶。 乔安娜胸部的胀痛得到了缓解,**也软了下来。随着奶液流出,乔安娜感觉舒适多了,好似裹在温暖的魔毯里随风飘荡。 机轮刚触上跑道,诺亚就睡着了。 他当然睡着了。 ● 打破传统悬疑小说定式,沉浸式阅读体验,面面俱到的心理分析——过程比真相*加重要。 ● 响应女性主义风潮,关注女性生存现状,见证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 引发家庭、婚姻、生育的思考,话题性极强。 ● 网络暴力中迷失的真相,呈现在网络世界中分分钟上演的闹剧。 ● 至暗悬疑心理小说——我们如何成了罪恶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