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重庆
原售价: 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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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周天:出云记2
ISBN: 9787229160784
拉拉,两届银河奖得主,凭借处女作《春日泽·云梦山·仲昆》一举摘得银河奖“最佳新人奖”桂冠。2007年,他又以《永不消失的电波》再次力夺银河奖。2007成都科幻/奇幻国际大会上,其长篇小说《掉线》作为大会献礼图书隆重推出。自2006年起,开始陆续发表《周天》历史奇幻系列小说。 拉拉是少有的能将技术与幻想融会贯通的作者,在语言、叙事、表现手法上都可以说是一流水平,尤其擅长使用华丽的语言构筑想象奇观。阅读他的作品,如同品味一道奢华的阅读盛宴。他同时也是《剑侠情缘》荣信达版电视剧编剧及官方小说作者。
序 章 大周唐国庚城 穆王二年冬十一月 从植下第一根“定木”算起,庚城已然建城五十六年。 昔日成王初年,成王与最喜爱的弟弟叔虞剪桐叶为乐,剪着剪着,成王举桐叶一片,道:“封汝。”叔虞接过,开怀大笑,兄弟二人极乐而归。回到宫中,当时执政的周公旦便上奏,以为“君无戏言”,既已封桐,便当实封。彼时周人将太行以西的汾水谷地称为“桐”,于是便以此地分封予叔虞,命名为唐国。 时乃武王驾崩后的第十一个月,被后人视为周公旦以此为由剥夺成王权力的开始,所以称为“桐城之变”。周公旦执政七年,其间制定周礼,分封诸侯,平定三监之乱,被周人视为文王、武王之后最伟大的建国先贤。然而便是因为桐封之事,等到成王亲政,周公旦还是被迫逃亡楚国,一年之后才返国,差点落了个没下场。 当时世人也没有留意到,成王与叔虞剪桐为乐时,武王最小的儿子丹——史称幼弟丹——被保姆抱在襁褓中,也在当场。周公旦分封叔虞在唐,实则是将其驱逐出京。此后犹不罢休,又把幼弟丹分封到更远的南方,汉水之阳,也封为唐,只是在金文上写作“庚”。两个唐国在大周并存了四十多年,直到叔虞去世,康王将其国名改为“晋”为止。 彼时大周的势力刚刚延伸到汉水流域,仅有一小部分诸侯国迁徙到了汉水上游。成王无法阻止叔虞被迁往北方,便以幼弟丹太小为由,将其暂留京师,先行派遣毛公为其筑城。若筑城失败,便可无限期地推迟幼弟丹就国。 毛公最终还是将唐都庚城筑成了,但那也已是将近十年之后。周公已经失势,成王乾纲独断,幼弟丹在成王庇护之下,直到成年才离开镐京前往封地。彼时已有十六个诸侯小国或封或迁,定居汉水流域,一般称为“汉阳诸姬”,与淮北的“泗上诸姬”同为大周在南方的重点殖民区域。 幼弟丹身为先武王遗腹子、成王最小的弟弟,身份尊贵无比,一到汉水便正式受封为汉水方伯,从此成为天下六方伯之一。汉水流域的大小诸侯,包括楚国在内,按礼都受汉水方伯节制。丹在汉水三十年,营造庚城不懈。因其怀念镐京的富饶,庚城的建设从一开始就是模仿镐京,内城高大险峻,城郭区划分明,外城墙则因为国力的限制,一直到丹去世也只能以竹木为栅。 丹于康王三年去世,其子因为应对荆蛮不力,于康王六年被剥夺了方伯职位,唐国陷入衰退,间接也给楚国的崛起提供了空间。经历数十年风雨,唐侯于昭王十九年重新成为汉水方伯,庚城也因为两代天子的御临而再度进入繁盛的建设中。 此时,庚城分为两个部分——内城和外郭。内城自昭王十六年起就是天子行在,天子、召公和唐侯居住于其中,内城的一应关防、供给、调度,全部由朝廷卿士寮直接掌控。准确说来,内城已非唐侯所有。郭,即没有城墙的外城。天下除了镐京的外郭,便属此地最为喧哗。来自天下数百个畿内国、诸侯国、方国的数以十万计的军队、民夫、官员和诸侯,日夜不息地劳作。一开始是修建军营、盘营、市町,随着天子驻节时间延长,诸侯们开始修建假府,做好长期陪同天子的准备。 其时天下升平,四海全盛,从全国涌往庚城的人口、物资、税赋难以计数。仅仅六年时间,庚城的城郭范围向外扩张了三倍,人口翻了两倍有余,甚至从前与庚城相邻的两个诸侯国的都城也被囊括进来。江汉原野极其平坦,夜里站在数百里之外都能望见庚城的灯火,时人称之为“燃城”。 汉水流域,江河纵横,庚城的外郭就被四条河流切割分隔。河上桥梁众多,其中有三座供天子玉辇通行的大桥高三丈,宽六丈,像彩虹般倒扣在波涛汹涌的河上,蔚为壮观。 最大的一座桥横跨城中的玉琦河,河的东岸是庚城的外郭,西岸则是当年成王幼弟丹仿照镐京城外桃花坞所植的三百亩桃林。这本是庚城卿大夫日常宴饮欢聚之所在,自从天子巡幸庚城,这片桃林便成为天子的禁苑,寻常人等再不能踏入一步。 桃林中的道路同样修得宽阔平坦,俱通往密林中的官邸。时近下午,路上来往奔驰的车辆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车驾无一例外都是官车,甚至有许多兵车。绝大多数车辆都是下桥左转,直直地奔着桃花林西侧一处宽阔的庭院而去。 那庭院乃是新建,两丈高的木板夹土壁墙,黑色的门阙,内里三进院落,第一个院落建在一层土台上。这是伯国的体制了,但土台上建造的并不是歇山顶大殿,而是一座斜对着东方的攒尖顶六角小殿,殿外的台上则种着数株大树。 这就很是奇怪了。周制,伯爵以下,不得起台。伯侯一层,公二层,天子所居,才能用三层台。土台都是用夯土一层层结结实实垫起来的,以承受上面的大型殿堂建筑。而到了伯这一爵秩,土台上必然是歇山顶的大殿。攒尖角顶一般只用在亭阁之上,这里却不伦不类地修着四面为墙的攒尖顶小殿,而且旁边还种着树——树的根系会毁坏夯土,这是闹的哪门子邪乎? 台前不算小的广场上停满了车驾,人头攒动,简直比上朝时的镐京应门还要热闹。一群身着墨绿色袍服的廷卫正在场中指挥车驾停放。他们做事也很有章法:从外地来的车排一起,从庚城来的排一起;官员们乘坐的轩车排一起,无篷的民车排一起。 相应地,外地、庚城、官员、民夫,也各归其列。每名官员进入院子,便向小院正中的执事递上竹简做的手本,等待召唤。院子里搭起临时的雨棚,可以让官员在棚下休息甚至饮食,但周围有廷卫看管,任何人喧哗,便有廷卫的长官出来维持秩序。虽然数百人济济一堂,但仍是井井有条,毫不吵闹。 目下整个汉水流域,除了天子驾前,便只有卿士寮少卿、汉水方伯城宰、谢伯谢昌的前院,可以如此繁忙而安静。天子巡幸庚城,南来北往的官员、将领,甚至是民夫头人,统统都要在谢伯的小院里走一趟。两年以来,这个小院运转了汉水——甚至可以说是运转了天下三分之一的人力、物力。谢伯宠遇日重,从卿士寮上大夫直升少卿,谢国也从子国升为伯国。 放眼当今天下,敢在谢伯的眼皮子底下放肆的,还真找不出几人。 日近黄昏,但是前来求见谢伯的还有将近百人。时已入冬,天气转冷,众人都挤在棚子里,用天南地北的方言说着闲话,等着谢伯大人召见。 天色已晚,棚子周围都生起了火,在小院中钉子般站了一天的廷卫们也松懈下来,钻到棚子里来烤火,众人聊天之声稍稍大了些。 “狗日的天气,”一个下士打扮的人坐在棚子边上,一面拍着鞋底的烂泥,一面嘟囔着骂道,“眼看就要下雪了,贼冷贼冷的,冻得骨头都发疼。” “南方就是这样,又潮又冷,”他的同伴道,“下雪吧,又下不下来,可是这寒气潮气,直往骨头里钻!今晚咱们哥儿俩得好好喝点热酒,不然骨头会坏的。” “算好的了,”旁边一名黝黑的汉子苦笑道,“最近十年,南方的降水已经少得多了,而且瞧这样子,会越来越少——二位要是十年前来,这地方哪有大伙儿可以坐的地方?桃花汛、梨花汛,到了这冬天里还有梅花汛,庚城一年四季都被围在沼泽中,那才叫作潮呢。” “这位兄台,您是南方人?” “北方——邢国,”那汉子大声道,“先王来南方之前,咱就在这里打前站了,在这里一住十年,嘿……习惯了,也回不去了。” “南方旱,北方涝,这天气……嘿!老天爷也真会开玩笑。到处都闹饥荒,再这么下去,明年可怎么得了?”坐在角落的一人忍不住叹道。 “兄弟,你是打哪儿来?” “虢国!” “那够远的。” “银河奖”得主拉拉潜心二十载磨炼,燃烧生命创作! 重述先秦中国的神话与历史,演绎华夏文明源头的庄严与华美。 从庙堂到蛮荒的诡谲朝局,西周宫廷的生死政争。 以周穆天子时代为背景的宏大历史歌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