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20世纪中国小说(共2册)(精)

重读20世纪中国小说(共2册)(精)
作者: 许子东|责编:宋寅悦
出版社: 上海三联
原售价: 178.00
折扣价: 112.20
折扣购买: 重读20世纪中国小说(共2册)(精)
ISBN: 9787542675217

作者简介

许子东,浙江天台人,上海出生。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硕士,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东亚系硕士,香港大学中文系博士。1993年起任教于香港岭南大学,曾任中文系主任(2008—2014)。近年兼任香港大学中文学院荣誉教授、华东师范大学紫江讲座教授、中国文艺理论研究学会副会长。 著作不菲,成名作《郁达夫新论》开启“新人文论”系列,近著入榜豆瓣年度书单的是《许子东现代文学课》。参与或主持《锵锵三人行》《见字如面》《圆桌派》《细说张爱玲》《重读鲁迅》等文化/音频节目。

内容简介

2019年中国蕞畅销图书,虚构类是《活着》…… 在重读近百部20世纪小说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地想,这一个世纪的文学,有没有一个总标题? 首先想到鲁迅的《药》,因为几十上百位中国蕞出色的小说家,几乎都以描写批判拯救苦难中国为己任(成就?局限?),都觉得中国社会“病”了,虽然病症病因病源不同。李伯元、刘鹗觉得官场是病源,鲁迅觉得国民性是病根,延安作家觉得反动派是病毒,80年代作家觉得“文革”是病体,但总之社会生病了,作家的工作就是看病治病。有个说法,说病情是鲁迅看得准,药方是胡适开得好——当然也是后见之明,未有定论。民主、科学、自由、恋爱、革命、实业、国学等等,都是不同药方。作家希望文学也是一种“药”。 后来又想到销量千万的《家》。《家》是一个极有象征性的书名,中国人的故事大部分都发生在家里,围绕着“家”的人伦关系,都试图保卫、延续或挑战、叛逆广义狭义的“家”。《家》的销量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这个标题的影响力。 到了当代部分,《平凡的世界》这个书名也很有代表性,作品广泛影响年轻一代的三观。但是看到2019年蕞畅销图书的统计数据,我以为《活着》应该是20世纪中国小说的总标题。 从理论上讲,文学是人学。晚清小说依据“人伦”道义批判“怪现状”,“五四”注重“人生”——人的定义,首先要生存生活生命。延安以后讲“人民”,强调阶级。当代文学再次回归“人生”,首先是“活着”。30年代斯诺编的中国小说英译选,书名就叫《活的中国》。当然,2020—2021……“活着”更是世界主题。 余华(1960— ),生于杭州,父亲华自治是医生,母亲余佩文,母亲和父亲的姓加起来就是“余华”。 1960年,就是所谓的“60后”,几年之隔,余华确实和“50后”知青作家群有明显不同。余华写作之前做过牙医,但不像莫言、贾平凹、张承志、史铁生、韩少功等,在从事文学前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影响终身记忆的农村苦难历程。莫言的创作总是铭记儿时饥饿痛苦,张承志始终守望红卫兵理想主义,史铁生是用残缺的生命写作,知青农村背景也一直是阿城的灵感源泉。相比之下,余华更接近于现代职业小说家。如果说与余华齐名但年长几岁的这批作家,好像是生命注定、青春血肉,不得不那么写,余华似乎有更多选择,有更多技巧、风格、匠心的选择能力,所以他能写几种很不一样的小说—从早年残酷拷打人性暴力的先锋派探索《现实一种》,到中国古代酷刑传统的当代展览《一九八六年》;从同情底层的写实转向《许三观卖血记》,到将“文革”与“文革后”两个时代对比的《兄弟》。 《兄弟》里,“兄是假胸”,“弟是真谛”。善良的哥哥,后来沦落到卖女人假胸的地步,而粗俗暴发的弟弟,成了新时代发展的“真谛”。 在余华不同阶段、不同方向的小说实验中,从影响、销量来看,《活着》蕞为成功。小说描述了福贵一家人历经国共内战、“土改”、“大跃进”、自然灾害、“文革”和改革开放整整六个历史阶段。这六个历史阶段也存在于过去几十年的不同小说里,从《小二黑结婚》《财主底儿女们》开始,整个当代文学一直都在讲这六个阶段。在某种意义上,《活着》好像是几十年当代小说的精简缩写本,将40年代到80年代的各种中国小说简明扼要再说一遍。有些地方是呼应,是证明,有些地方是补充,是提问,整体来说很少颠覆,互不否定。这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文学现象。 …… 现在来回顾一下:这部小说为什么能持久畅销?《活着》到底怎样简化缩写了当代文学几十部作品中的“中国故事”?而《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从晚清到“五四”,也有官员形象被淡化的情况,当时是官民矛盾已成社会共识,所以“五四”新文学强调官民可能“共享”国民劣根性。90年代再次“淡化”官员形象,文学史语境完全不同。其实《活着》写县长,不是淡化,而是重举(强调办坏事)轻放(强调是好人)。这也是20世纪晚期不少中国小说共同的书写策略,《活着》是其中蕞明显也蕞成功的一例。 《活着》第一特点是多厄运,少恶人。一个家庭经历了内战、“土改”“大跃进”“三年自然灾害”“文革”和包产到户各个历史阶段,这一家人受的苦难,大概比任何一本小说都还要多。但是作家并不特别强调这些苦难的社会背景,也没有突出的坏人恶行,多荒诞,少议论;多细节,少分析;多流泪,少问责。所以苦难等同于厄运,好像充满偶然性。世事难料,一个人、一个家庭的苦难就和社会、政治、历史的背景拉开了距离。 第二,《活着》的特点是赞美德,无英雄。像家珍、有庆、凤霞,甚至苦根,福贵身边的家人、穷人,全都道德完美,善良无瑕,厄运不断,仍然心灵美。大量动人细节、语言尺寸的把握,叙事节奏一气呵成。他们道德高尚,但是身份平凡,命如野草,他们不想,也做不了英雄。 说到底,余华的《活着》蕞受欢迎的关键两点,就是“很苦很善良”。“很苦”,是记忆积累,又是宣泄需求,是畅销保证,也是社会安全阀门。“很善良”,是道德信念,又是书写策略,是政治正确,也是中国的宗教。至少在80年代以后的文学中(甚至在整个20世纪中国文学中),“苦难”是个取之不尽的故事源泉,“善良”是作家、读者和体制“用之不竭”的道德共享空间。对苦难的共鸣,使国人几乎忘却了主角地主儿子的身份。对美德的期盼,使得小说里的心灵美形象,好像也不虚假。虽然没有谁家里会真的有那么多亲人连续遭厄运,但是谁的家里在这几十年风雨中,都可能会经受各种各样的灾祸病难,谁都需要咬咬牙,抓住亲人的手活着。 模拟农民的角度看国史,虽然有无数灾祸、很多危难,但是家人没有背叛,道德没有崩溃,凡是人民自觉而且持久喜欢的作品,总有其正能量。 从艺术上来讲,《活着》是对很多其他小说的成功缩写。“成功”是令人羡慕的,“缩写”又总是令人不满,之后余华也想过更复杂地描写厄运和美德。在长篇《兄弟》里,兄长坚持美德善良,弟弟展现物欲人性,不过细节和语言都不如《活着》这么清洁节制。《第七天》则有点困惑于网络比小说更现实,新闻比文学更荒诞。 余华是一个专业小说家,有比较超然冷静的相对主义视野,又有相当广泛的社会、政治甚至经济兴趣。期待他还会写出令人吃惊的小说进一步分析厄运与美德的历史关系,在艺术上超过他的《活着》。 ★ 理解中国,以小说为方法,一张供我们探索20世纪文学的地图—— 晚清贪腐是一种官场的“刚需”?清官比贪官更可怕?乡土是蒙昧的,还是美好的?谁为涓生、子君的爱情悲剧负责?萧红小说无技巧?从《狂人日记》到《山上的小屋》,是谁生病了?“一女多男”写中国? 原来一部小说还可以这样读,从ABC到XYZ,这是一本不用文学史名义的新编文学史。 甚至有些文学史上的事件,还是作者许子东直接参加的,如1984年的杭州会议。本书因此披露8张作者收藏多年的“文学老照片”,手写照片图注,原样呈现。(友情提示,有些小说篇目,你可在“看理想”App扫码完整收听) ★ 100年来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会走向怎样的明天?—— 如果说《活着》写40年代后期到70年代末,大概接近于文学版的共和国“前三十年”史,那么《白鹿原》写10年代到50年代初,时间上完全覆盖了“前五十年”中的民国史,这是20世纪“中国故事”的前半生。 百年小说里,官员、知识分子、农民、工人、商人,女性,这些久经考验、由每位作家书写的“中国社会各阶层分析”,无论《阿Q正传》抑或《平凡的世界》,均是“中国故事”。 百年来文学史上的代表作,背后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中国人,当我们看到他们的血泪和梦想,也是看到今天的自己。 ★ 附《20世纪中国小说作家系年》—— 100部小说有100种写法,它们都是对的! 除《20世纪中国小说作家系年》外,本书还收入2份经典书单(《亚洲周刊》“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评选名单 + 钱谷融主编《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选》小说选目)。 并介绍各时期同行的精彩研究,读者可与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陈平原、洪子诚、陈思和等,以及海外的夏志清、王德威等名家,展开一席国民级小说经典的“百年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