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哨兵(升级版)/中国当代获奖儿童文学作家书系

作者简介

张品成，1957年生于湖南浏阳。中国作协会员，国家一级作家，海口市文联副主席，海口市文学艺术研究所所长。主要文学作品有长篇小说《可爱的中国》《翱翔如风》《十五岁的长征》三部曲等十八部，其中长篇小说多次被《小说选刊》等刊物选载并被改编成影视作品，数次获国家级奖励。

内容简介

走火事件 一 长进参加红军已经半年，一直没有枪。他想有杆 枪，握一把汉阳造在手里，那多威风！可是队伍上缺 枪，长进他们年纪小，缴来的枪有限，一时还没他们 的份儿。给他的是一杆不长不短的梭镖，他觉得矮人 一等，心里窝一把无名火，脸成天拉着，不好看。 后来，红军攻下了吉安，缴获了敌人很多枪。长 进真就得到了杆汉阳造。那天他真高兴，嘴一直哈着 ，合不拢，谁见了都要多看他几眼。长进倒觉得别人 怪，说：“干吗那么看我？” 人家说：“我当是谁哩，怎么看去不像你了？” 他们说：“看去不像你了，由不得就多看了几眼 ……” 长进很兴奋，坐在祠堂门边的石墩上看家擦枪， 一遍一遍地擦。本来擦一遍两遍的也就够了，那天师 部恰好没什么太多的事，长进手闲着。长进想：“手 闲着也是闲着，我擦枪。” 他就那么拎着把枪擦来擦去，枪刚刚到手，长进 当然觉得很新奇，擦枪的时候自然难得安分，来来去 去地摆弄，摆弄来摆弄去就摆弄出了事情。 长进的枪走火了。 祠堂门口人来人往，场坪上很多人在给老乡扇谷 子，枪响的时候大家吓了一跳。长进也吓了一跳，他 没想到那是自己的枪走火发出的声音。 长进和大家一样，睁大了眼睛四下里望。 他看见一个怪异场面，师部的马夫谭五立在那儿 ，样子怪怪的——歪着身子，脸上表情突然凝固，忽 而又夸张地龇牙咧嘴。 “咦！”长进说，“谭五叔你怎么了？” “你那么眨眼皱脸的像挨了蜂蜇。”他说。 “你看你屁股那地方湿了一片——咦，怎么那地 方湿了一片？”他说。 大家告诉他：“你还咦，那是让你枪里的子弹给 打的！” 长进真的看见马夫谭五轰然倒地，捂着屁股“哟 哟”地叫起来。 长进的头“嗡”了一下，他这才相信真是自己把 枪弄走了火打着了谭五了。他还以为谭五尿裤子哩， 没想到是自己的枪走火把人家给打了。 “长进，你犯事情了。”他们说。 “长进，你把师长的马夫打了，你把自己的人给 打了。”他们说。 “长进，师长要找你，要关你禁闭，你要挨处分 了，要把你的枪给收了……”他们说。 大家围着他七嘴八舌地说着，他只觉得耳朵里“ 嗡嗡”着，觉得自己一颗脑壳大一下小一下，脑壳不 是脑壳了，是一只湿布袋袋，被人鼓弄得大一下小一 下。 二 长进在河边走着。大家七手八脚去摆弄那个受伤 的谭五时，长进偷偷来到河堤上。河里水混混沌沌， 长进想，这个季节河里水应该清澈见底，怎么会是这 么个样子？ 其实河水并不浑，是长进自己的头昏眼花，所以 他看什么都浑浑的。 长进空前沮丧。 他想：“撞鬼了，一杆枪才到手，没打着敌人却 把自己人给打了。” 他想：“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一杆枪，就要被收 了去……” 长进坐在石头上，一遍遍看自己手里的枪，后来 ，他不看了，他往河里扔石头，扔了一大堆。 他说：“人倒霉盐缸也生蛆。” 他说：“长进你多丢人，要多丢人有多丢人，天 天盼着有一杆枪，现在有了，却把自己人给打了。” 他说：“我没脸面，不如死了去……” 就那样，长进心里跳出个“死”字来，他没觉得 那念头怎样，他觉得那样很好。 一了百了。他想。 他想大哭一场，但想到死就没了哭的念头。 他凝神看那河水，河水在不过处打个漩转了个大 弯弯，在那地方漩出个深潭来，经常有寻短见的人在 那里跳潭。 这事不难，他想，横下一条心往下跳。现在没人 哄笑了，现在没人跟你比姿势，现在很安静，一潭水 在涌动，你往水里一跳就了事啦。 P6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