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香气

时间的香气
作者: 韩炳哲/ 吴琼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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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21764574

作者简介

韩炳哲(Byung-Chul Han),德国新生代思想家。1959年生于韩国首尔,80年代在韩国学习冶金学,之后远渡重洋到德国学习哲学、德国文学和天主教神学。他先后在弗莱堡和慕尼黑学习,并于1994年以研究海德格尔的论文获得弗莱堡大学的博士学位。 2000年任教于瑞士巴塞尔大学,2010年任教于卡尔斯鲁厄建筑与艺术大学,2012年起任教于德国柏林艺术大学。 他的主要研究领域是18—20世纪伦理学、社会哲学、现象学、文化哲学、美学、宗教、媒体理论等。作品被译成十几种语言。西班牙《国家报》(El País)誉其为“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 清新的文风,清晰的思想,深察洞识,切确而犀利的论述,这都让韩炳哲对于数字信息时代人类精神状况的分析批判,显得尤其重要而富于启发。 吴琼,德国波恩大学翻译硕士,任教于上海外国语大学贤达经济人文学院德语系。译有《德国室内设计》《他者的消失》《透明社会》《妥协社会》《不在场》等。

内容简介

前 言 Vorwort 如今的时间危机并非加速。加速的时代早已过去。目前我们认为的加速,只是时间涣散的症状之一。今日的时间危机源于一种导致各类时间障碍和错误感知的时间紊乱。时间缺乏有序的节奏,陷入失调状态。这种紊乱让时间仿佛在飞驰。人们感觉生命在加速,实际上是在感知一种无头苍蝇般乱飞的时间。 这种时间紊乱并非强制加速的结果,其首要原因是时间的原子化,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感觉时间的流逝比以往快得多。时间涣散导致人们不可能去经验何为持存(Dauer)。没什么能让时间驻足。生命不再被嵌入能创建持存的秩序体或坐标系中。即使人们所认同的事物也是昙花一现,如此一来,人们自己也变得极为短暂易逝了。生命的原子化伴随着一种同一性的原子化。人只有自己,即小我。人们似乎彻底放下了空间和时间,甚至放下了世界,放下了(与他人)共在。这种避世是一种时间紊乱现象,它让人类萎缩成一个小小的身体,并用尽一切手段维持健康,否则人们就一无所有了。这个脆弱的身体健康与否取代了世界和神。没什么能敌得过死亡。因此,“死”对如今的人们来说殊为不易。人们未老而先衰。 本书从历史角度系统地追溯时间紊乱的原因和症状,同时也将思考其治愈的可能性。虽然也涉及异质时间(Heterochronie)和乌托时间(Uchronie),但本书并不局限于找出并恢复这些非比寻常、与众不同的“持存之地”。相反,笔者通过回顾历史提请人们注意,必须换一种方式理解日常生活,以避免陷入时间危机。笔者缅怀的并非“讲述的时间”。讲述的终结,或故事的终结,并不一定意味着时间上的空白。相反,它有可能开启一种无关神学和目的论的、散发自己独特香气的生命时间。然而,它的前提是让“沉思的生活”复苏。 如今的时间危机也与“积极的生活”之绝对化有关。它导致一种劳动律令,该律令将人类降级为“劳动动物”。日常的过度活动剥夺了人类生命中所有的沉思元素与驻留能力,导致人类损失世界与时间。那些所谓的减速策略并未克服时间危机,它们甚至掩盖了真正的问题。人们要做的是让沉思的生活复苏。时间危机只有在“积极的生活”再次将“沉思的生活”纳入己身时才会被克服。 散发香气的时钟:关于古代中国的外一篇 Duftende Uhr: Ein kurzer Exkurs ins alte China 盆花浮红,篆烟缭青。 无问无答,如意自横。 点瑟既希,昭琴不鼓。 此间有曲,可歌可舞。 ——苏东坡 在中国,一种名为“香印”的时钟一直沿用到19世纪末。直至20世纪中叶,欧洲人还一直视之为一种普通的香炉。以香计时的想法对他们来说显然太陌生了,也许连用香气这种形式来呈现时间都太过不可思议。这种时钟之所以被称为“香印”,是因为其可燃烧的熏香被制成篆形结构。左圭在《香谱》中这样介绍香印:“镂木以为之,以范香尘,为篆文,燃于饮席或佛像前,往往有至二三尺径者。”香篆的造型由一根不间断的线构成,以便能从头燃到尾。镂花模板通常是文字造型,人们用研碎的熏香将其填满。把模板向上提起,便留下由熏香构成的文字图形。图形或是单独一个字(通常为“福”字),或是由多个字组成的“公案”。曾经有一个香篆写的是这样一则谜一般的公案:几生修得到梅花。香篆中央用一朵花的纹样代替了“梅花”二字。整个香篆本身也被制作成花朵造型。熏香被点燃后,一点亮光一个字符接着一个字符地漫步,或说燃烧着整个香篆,仿佛描摹着这则“花朵公案”。 “香印”其实是整个计时装置的名称,该装置有多个组成部分。由熏香炮制的香篆在一个装饰华丽的香盒内燃烧,盒上加盖以防风吹,盒盖上也同样刻有文字或其他图样的镂空花纹。香盒内部通常也刻着富有哲理或诗意的词句。可以说,整个时钟都被散发着香气的文字和图形缠绕。单单是镌刻在香印上那些隽永的诗文就已然“香气”四溢了。有一个香印的盒盖带有花朵状镂空纹样,其盒身上刻着如下诗句: 看花听竹心无事, 扫地焚香乐有余。 熏香作为计时媒介,与水或沙有着诸多不同。散发着香气的时间不会流走或逝去。没有任何东西被清空。相反,熏香的气味盈满整个空间。甚至可以说,它将时间空间化了,从而赋予时间以持存的外观。灼烧固然使熏香逐渐化为灰烬,但灰烬并没有散落成尘。相反,它仍然保留着纹样的形状。因此,化为灰烬的香篆本身便没有失去意义。那无可挽留的灼烧可能会带来的易逝感,让位于袅袅余香给人们留下的持存之感。 香印是真有其味的。熏香的香气强化了时间的香气。中国时钟的精妙之处就在于此。馥郁芬芳的时间既不流走也不逝去,而香印就在这氤氲之中展示着光阴。 闲坐烧印香,满户松柏气。 火尽转分明,青苔碑上字。 熏香让室内弥漫着松树和柏树的芬芳。香气四溢的房间让诗人安静平和。灰烬也没有令人产生短暂易逝的联想。它是“青苔”,让(碑上的)字迹更加突显。时间在松香柏韵中驻足。它仿佛在“分明的图画”里停留。它被装裱在画框中,无从流逝。在氤氲香气中,在踯躅的片刻里,时间被挽留,甚至被叫停了。即便熏香中升起的袅袅烟云,在人们眼中也是有纹样的。丁沄写道: 飞来梦蝶,倏尔龙蟠, 俄鸟凤集,春蚓秋蛇。 (烟云)丰富的形象让时间仿佛凝固成一幅画。时间化作空间。春与秋并列而置也让时间停止,由此产生了一幅时间静物画。 对于诗人乔吉来说,香印的烟云就像一种古老的文字,向他传递着深刻的持存之感。 暖蜕龙团香骨尘,细袅云衣古篆文。 宝奁余烬温,小池明月昏。 这是一首贴近持存性的诗。花园池塘里的月光早已暗淡,而(香印的)灰烬还没有完全冷却。香炉尚有余温,暖意犹在。这踯躅的片刻让诗人感到幸福。 中国诗人谢缙这样描写香印中升腾的烟云: 烟篆微销过午香。 诗人并不遗憾于一个美丽的午后就此逝去,因为每段时间都有它自己的香气。为何要空叹它的流逝呢?午后的馨香过后还有傍晚的芬芳,而深夜也释放其独特的幽香。这些时间的香气不是叙事的,而是沉思的。它们并不分先后,而是安于自身,静谧和谐。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清空“ 闲事”的精神才能获得美好时光。“空”使精神摆脱了欲望,恰恰是这种精神之空让时间有了深度。这份深度将每一个时间点和整个存在联系在一起,和存在那馥郁芬芳的永恒性联系在一起。让时间变得极度短暂易逝的,正是欲望本身,它让精神倾泻而下。在精神停驻之处,在精神安于自身之处,就会出现美好的时间(gute Zeit,“好时节”)。 (1)韩炳哲被誉为“德国哲学界的一颗新星”。他回归哲学的人文传统和批判传统,在学院化的哲学研究之外,独辟哲学写作新境界,在数字媒体时代照察现实社会情状和人类心灵境况,被称为“互联网时代的精神分析师”“大数据时代的哲学批判指南”。 (2)兼具韩国人的浪漫气质和德国哲学传统的理性精神。韩炳哲对当代社会的洞察深刻,剖判犀利,而其内在的精神诉求却是宁静沉思的、美学意义的生命形式,具有“东方哲人的细腻与韵味”。 (3)哲学小品式的文字风格,长于思辨,而又胜在言传。韩炳哲的作品简洁、明快,“充满灵性,锋芒毕现”。中译者的认真细致和精敏才思也为中文版增色颇多。 (4)在世界范围内已然成为现象。韩炳哲作品被译成20余种文字,包括法国哲学家阿兰·巴迪欧在内的诸多学者对韩炳哲做出了回应和称赞。巴迪欧亲自为其代表作《爱欲之死》作序。 (5)在国内学界和读者群体中迅速觅得知音。韩炳哲作品第1辑共9种(中信出版集团,2019年)出版后,来自哲学、艺术、政治学、传播学、文学、历史学、社会学各领域的专家学者,以及人文社科类非专业读者对韩炳哲及其作品做出了积极回应和高度评价。其中《爱欲之死》《倦怠社会》《他者的消失》《在群中》《妥协社会》《禅宗哲学》《沉思的生活》等书备受欢迎,因其短小、精彩适于阅读,被称为“地铁上的哲学家”“中产阶级标配读物”。 (6)中文世界较系统和完整的韩炳哲作品集(共21种图书)。韩炳哲作品第2辑共9种,2023年8月已出齐;第3辑共3种,2024年5月已出齐。 (7)《时间的香气:驻留的艺术》:克服加速时代的时间危机,焕发沉思生活的时间香气;在一切都涣散为流量的今日,以驻留的艺术挽住飞逝的现时! 这是一部漫步时间的哲学遐思集。时间是关乎存在的大问题,一直被思考,却从未被参破。 如今,数字技术与发达的交通工具使时间精确到秒,空间的距离也随之被缩短,但人们并没有“拥有”时间。作者认为现代时间危机不是时间越来越快(加速),而是时间的原子化(碎片化),因此一切都难以驻留。 作者讨论了启蒙运动以来西方哲人尤其是海德格尔关于时间的主要观点,对比古代中国的香印和诗文中蕴含的时间韵味,探究了在现代社会里“不良时间”的症状及起因,并继续诉诸“沉思的生活”以寻求一种改善时间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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