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苦难求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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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我的家乡 “东海之滨，有一小镇，胡家桥是也。”这是镇上小 学老校长顾肇良先生说过的一句话，深深嵌入我的脑海中 。 胡家桥属奉贤县（今奉贤区），处于南端。奉贤是祖 国锦绣山川里的一片鱼米之乡，南临杭州湾，北靠黄浦江 。公元前444年，孔夫子门生言子曾来此讲学，境内文风因 而大盛。“凡有子弟者，无不令其读书。”后世建县，取 “敬奉贤人”之意，名为奉贤县。 胡桥镇呈东西一字形，中有大同桥，周身石砌，贯通 南北，为清末当地百姓集资所造，体现希求世界大同之意 。站在大同桥上，向南眺望，杭州湾的大、小金山，清晰 可见，如遇迷雾天气，则若隐若现，颇具诗意。盛传清晨 有大小金鸡鸣叫，催促渔民下海捕捞、农民下地耕作。至 傍晚，又鸣叫让人们回家，如暴风雨将至，则急鸣报警。 有渔民来不及回港，则停泊金山脚下海湾，以避风雨，得 到庇护。 老家在镇南一公里处，名黄沙村，也叫吴家栅。家中 厅上高挂“志道堂”匾额，显示陈姓祖先早期在河南颍川 郡（今河南省长葛）一带发展，“志道堂”是其中一支的 称号。同时堂号也起教化作用，作为祖训、家风，教育后 代要有志于道。 孔子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 不惑，勇者不惧。”博大精深，连孔圣人也说“我无能焉 ”。我辈只能从自己做起，从点滴做起。我们作为奉贤人 ，坚守“道”的底线，合乎“道”的就干，不合的坚决不 干。 我家为耕读世家，植棉、纺织、种桑、养蚕，读书耕 作。曾祖父为前清秀才，后试落第，在家设学馆育人。伯 父陈子燕为清代末期秀才，废科举后迁居漕泾，办新制学 校。父亲陈子骧，清末弃学从商，擅长多种经营，在胡桥 镇开设陈万丰烟纸杂货店，并成为邮政代办所。父亲有长 子陈瑞芝，继承父业，女儿陈瑞福，我为幼子，叫陈瑞明 ，1930年12月生。 老宅是值得怀念的地方，种有桃、李、梅及枇杷等果 树，有新鲜水果可食。有一年，我患牙痛，兄姐搬来藤榻 ，我安静地躺下，看着蓝天白云，云在流动，一会儿呈牛 形，一会儿呈羊形，太阳下山，变成了粉红色的云块，煞 是好看，这是故乡的云。后来，我上小学，就搬到镇上居 住。 二、从上学到失学 1936年秋季，父亲叫我进胡桥小学读书。我那时还小 ，什么也不懂，父亲就让长我4岁的姐姐伴读。上学第一天 ，不知道厕所在何处，等到中午放学，到家门口，小便实 在憋不住，哗啦啦下来了。 课上学的内容大多记不起来了，但有次校长杨济寰上 国语，他用儿歌声调，念“小白兔乖乖，把门儿开开，我 要进来”“不开，不开，不能开，妈妈不回来，谁也不能 开”，我至今记忆犹新。 好景不长，1937年11月5日，日军在柘林外海滩及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