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癫狂(霍华德·休斯传)

作者简介

唐纳德·L.巴特利特（1936—），美国调查记者和作家；詹姆斯·斯蒂尔（1943—），美国调查记者和作家。 两人合作四十多年，创纪录地获得过两次普利策国内新闻报道奖，两次国家杂志奖，两次奥威尔奖（英国最重要的政治新闻和写作奖）和六次乔治·波尔克新闻工作者奖。他们1991年的《美国：哪儿出了问题？》被纽约大学新闻系评为20世纪100篇最佳新闻作品第51位。 他们的写作主题包括犯罪、住房、核废料、税收漏洞、中产阶级生活水平下降、大笔资金在政治中的作用、油价、移民和医疗保健等等，当然，还有霍华德·休斯。作为职业调查记者，他们以团队合作闻名，“注意记录精神状态”，“一贯准确无误”，“消息来源的可复制性”，同时有能力将自己的工作与普通人的生活联系起来。两人经常作为新闻技术和经验的典范出现在新闻调查教科书里，2007年唐纳德·雷诺国家商业新闻中心以他们的名义设立了一个年度奖项。 当被问起为何能合作这么多年，巴特利特说：“我们都很无聊。还有谁会读税码吗？”

内容简介

“我能买下世界上任何一个人” 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期，休斯帝国或许是整个国家最强大的私人政治机器。其他公司和商人也会参与某些相同的事情，跟休斯机构一样积极游说，也会取得一些重大的胜利，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休斯漫长的华盛顿记录。在超过二十年的时间里，国税局给了它一个又一个优待。司法部、民航总局、内政部、陆军、海军、 空军还有其他机构和部门也是如此。帝国没有承担任公众义务，却花费了数十亿美国税金，没有竞价投标就拿到了数十亿美元的政府合约，还拿了几百万美元的补贴。它给联邦法院提交欺骗性或伪造的文件，无视联邦法院指令却不受处罚。各种各样约束其他人的法律和规定，却没有约束它。 帝国的繁荣根基于黑暗的联盟、复杂的交易、秘密的协议、隐秘的政治捐献。这一切的美感就在于，这台机器本身是不关心政治的。到了1970年，它变得强大无比，以至于负责人究竟是谁根本没关系。有可能今天是鲍勃· 马修，第二天就是比尔· 盖伊。变换的面孔对这个国家的首都一点都不重要。休斯的名字就是魔法，就是权力。无论是谁，只要用这个名字， 运用它的影响力，都可以驾驭这台机器。毕竟，每个人——从白宫之主到街头平民——都认为是霍华德· 休斯在做决定在发号施令。 因此，当帝国在1970年易主的时候，这台政治机器也从未发生任何故障。 1970年1月23日，休斯帝国与尼克松内阁的联络官理查德· G· 丹纳在司法部长约翰· 米切尔的办公室里讨论一个敏感话题。他的雇主打算买下拉斯维加斯另一家酒店和赌场，想要得到米切尔的签名，以确保司法部不会阻拦这桩收购或是提起反垄断诉讼。 两年前，在上一届内阁治下，司法部长拉姆齐· 克拉克就曾威胁，如果休斯收购星尘酒店及赌场，就会启动反垄断程序。克拉克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诉状，却从未提交，因为后来休斯迫于司法部的压力，撤销了交易。那一次，是与政府机构关系融洽的霍华德· 休斯遭遇过的极少数失败之一。 不过，随着理查德· 尼克松的就职，休斯和联邦政府之间又恢复了和谐。1968年末，当休斯对外宣布他打算买下地标酒店和赌场时，克拉克依旧在任，司法部的反应照样充满了敌意， 他们告诉休斯的律师们“司法部无法保证不对此次收购采取行动。很明显，休斯收购地标酒店将会违反克莱顿（反垄断）法的第七部分。”四个星期后，理查德· 尼克松入主白宫，司法部经历了人事变换，态度也随之改变。休斯的律师们被告知，司法部“目前不打算对此收购采取行动”。地标酒店交易得以顺利进行。 现在，休斯希望再来一次地标酒店收购案这样的计划。这一次，他想买的是杜恩酒店和赌场， 加上它， 他在拉斯维加斯就有了六家酒店——这个城市25%的酒店房间——和七家赌场。 丹纳对司法部长米切尔说出了这个想法，米切尔要求丹纳统计出休斯在拉斯维加斯的酒店和赌场投资。这次会面持续了15分钟。 一个月后，丹纳带着报告回到司法部长的办公室。扫了一眼后，米切尔对丹纳说，“让我的人再看看，然后再告诉你。”米切尔的“人” 里就有为人固执的分管反垄断分部助理部长理查德· 迈克拉伦。米切尔倾尽全力地劝说迈克拉伦。他告诉迈克拉伦说，内华达的州长“正致力于驱逐拉斯维加斯各大酒店及赌场的不良元素，包括杜恩在内”，还说他“倾向于支持休斯收购杜恩，如果它可以在不太违反现有反垄断政策的情况下被批准的话。”迈克拉伦却不倾向于支持。3月12日，他向米切尔汇报说，这桩收购将绝对会违反反垄断条例，并且“如果批准的话，将会与司法部先前拒绝批准休斯的星尘收购案不符。” 迈克拉伦这样的立场经常激起白宫的愤怒。这愤怒体现在稍后尼克松总统与司法部副部长理查德· G· 克莱恩迪恩斯特就迈克拉伦正在处理的另一桩反垄断案的谈话当中，那就是ITH—哈特弗德防火保险公司案。“我想要你们清楚地达成一致，”总统暴怒道，“否则，迈克拉伦一个小时内就该滚蛋。 我不想让迈克拉伦到处起诉别人，招惹那些大财团。” 不过，在休斯这个案子里，司法部长只是简单地忽略他那反垄断分部负责人的意见。他给丹纳打电话，让他下次来华盛顿的时候去找他一趟。3月19日，米切尔给丹纳的是休斯机构想要听到的答复：“我们分析了这些数据，没发现什么问题。你们为什么不继续谈判呢？” 没有什么书面的东西。这只是这个国家司法部门的首席长官跟霍华德· 休斯的专使之间的君子协定。丹纳解释道，“在拿到裁定的情况下，任何从司法部长那里拿到的书面文件，都是非常不正式的。”他在会议上汇报给了罗伯特· 马修，还飞到佛罗里达见了尼克松总统的朋友及财务顾问查尔斯· G· （贝博）· 雷博佐。很快，约翰· 米切尔告诉霍华德· 休斯可以收购杜恩的消息就传遍了拉斯维加斯街区。3月23日，丹纳与米切尔会面的四天之后，FBI局长J· 埃德加· 胡佛给迈克拉伦发送了一份备忘录。 “本局内华达拉斯维加斯办公室于1970年3月19日收到消息，霍华德· 休斯的代表联系了内华达拉斯维加斯杜恩酒店，声称休斯已经得到司法部反垄断分部的保证，没有任何反对意见会干预休斯收购杜恩酒店。”胡佛写道，“以上供你知悉。” 这份备忘录是胡佛的一贯风格。FBI的局长是在告诉司法部，他知道他们跟一位极具影响力的市民私下达成了一致。这件事今后是否为公众所知，政府官员是否有不恰当的行为，胡佛的记录里都写得很清楚。 迈克拉伦被胡佛的备忘录搞糊涂了。他认为这里头肯定有什么误会。他给米切尔写信，重申自己对休斯收购杜恩的反对意见。他说，“我相信“FBI这份报告错误地记录了我们部门的意见。”司法部长再一次忽略了迈克拉伦。这桩交易的谈判还在继续。 司法部长和休斯机构之间的这种秘密协定颇为常见。多年来，休斯都在培养政客，在这里赞助竞选，在那里帮帮忙，借用休斯名号的魔力鼓励有抱负的政府官员。他的政治方程式非常简单——数额正确的金钱给到正确的人就会带来正确的结果。有时候也会稍加变化。给人帮忙也可以代替现金，如在休斯公司里挂个闲职，用休斯的飞机出差或者娱乐，来一趟费用全部报销的旅游等等也可以代替现金。同样，保全某人的工作或者合约，也是一种方式。 ☆ 20世纪60年代美国强大无比的私人政治机器，花费数十亿税金而不承担义务的怪物，触角遍及国税局、司法部、民航总局、内政部、陆军、海军、 空军；罗斯福的儿子、尼克松的弟弟、肯尼迪家族…… ☆ 怪异又迷人的公司动物，绝对控制的暴君和强迫症患者，依赖幻想和药物生存，打造自己监狱的囚徒。 ☆ 30万页公开和秘密文件——来自美国23个州、50多个城市，5个其他国家，将近50个不同的办公室、机构、法庭及政府部门，从出生证明到验尸报告，从家信到口述备忘录，从CIA备忘录到FBI报告——构成了这本传记的坚固基石。 ☆ 普利策国内新闻报道奖、国家杂志奖、奥威尔奖、乔治·波尔克新闻工作者奖得主耗时数年的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