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枝》(全二册)

《濯枝》(全二册)
作者: 咬枝绿
出版社: 江苏文艺
原售价: 69.80
折扣价: 39.80
折扣购买: 《濯枝》(全二册)
ISBN: 9787559471390

作者简介

咬枝绿: 晋江文学城签约作家,热爱写作,文风温馨治愈,节奏轻快。角色塑造丰满,尤其擅长撰写都市言情题材小说。 代表作:《濯枝》《独你悦人》等。 微博:@咬枝绿

内容简介

第一章 寿塔寺 傍晚时分,暴雨将整个城市淋得透湿。 待天色完全暗下去,校园灯光亮起,苏城艺术大学女生宿舍玻璃窗上的水珠才渐渐凝滞。 阳台门被大力撞开,掺着土腥味的湿气猛地灌进来,门又在一声响后合上。 孟听枝见风咳了两声,握拳虚抵着唇。 刚刚去阳台收袜子的室友周游走进来,幸灾乐祸地说着:“听到没?楼下学生会又在喊了,会展中心的展牌和横幅被暴雨刮毁了。还好当年没进学生会,不然得天天干苦力。这次画展办得声势浩大,我们院顶尖的美女全都被喊去当免费讲解员了。啧,这算盘打得真响。”周游看过来:“枝枝,得要钱!发传单还一天一百块呢。” 孟听枝的笔记本屏幕上正是这次苏大美术院画展的官方网页,正文第一句就是“为了国内高校之间的学术交流”,通篇洋洋洒洒,读不出半丝铜臭味。 网页末尾是蓝色字体的拟邀名单。手指滑动鼠标,孟听枝点开链接,一眼看见“正睿资本”后头的“程濯”二字。 窗上密集的雨珠随重力滑落,猝不及防地与其他雨珠相撞,“吧嗒”一声,滴落在窗台上。 关上笔记本电脑,孟听枝听到周游喊她,她正了正神色回答:“为美院出力是每个美院学子应尽的义务,提钱就太俗了。” 周游扬起声音:“他们就这么给你们洗脑的?还应尽的义务,什么时候学校能把这破宿舍楼修修,我去寿塔寺进香还愿!” 室友们继续吐槽,孟听枝拿了睡衣、毛巾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长发半干落在肩后,发梢滴着水,洇透了薄薄睡衣,孟听枝拿着毛巾擦着脖颈里的水,伸手打开旁边的衣柜。 她的穿衣风格明显,黑白灰主色,偶有些青绿蓝也是饱和度很低的颜色。 瘦白手指划过柜子里的衣裙,不同的衣料在她指腹间慢慢拨过,她在脑海中设想着明天遇见程濯的场景。 也许是在会展中心门口,也许是迎宾台的位置,周遭一定有很多人,那些拔尖的美院女生个个都会穿得花枝招展又落落大方。 宿舍到点熄了灯。当晚的睡前话题从苏大为何在基建上如此抠门,聊到这届大三美院一系列知名美女的爱恨情仇。 唯独孟听枝觉得寡淡无味,聊无可聊。 周游睡孟听枝对铺,笑着探出脑袋问:“枝枝,马上都要大四了,也不见你谈恋爱,你不会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孟听枝没有睁眼。小小的床铺里,她拢着被子微蜷着身子,似在一室闷热浮躁的空气里飘浮着,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另一个室友小声提醒:“枝枝可能睡了。她明早七点半就要到会展中心。” 翌日早上。 恰逢周六,青林路上少了赶早课的学生,行人寥寥,两侧的老香樟雨洗如新绿。 孟听枝一边走一边翻着手上会展中心发的流程表,确认嘉宾到达的时间——九点半。 还有两个小时。 “孟听枝!” 沈书灵一身玫红小香风套裙,头发精心卷烫过,每一个圈圈都似有灵魂一般随步态抖动。 “你怎么穿成这样?”她挎着小包,踩着细高跟走过来,上下打量完孟听枝,立马好笑一声,“我记得你不是也答应了院长去当讲解员吗?” 苏大美术院的美女分两种,被孟听枝的室友恰如其分地总结,一派叫七彩发色,一派叫名媛派头。 沈书灵是后者。 而孟听枝,既没有出挑的发色,也沾不上半点名媛气,进校三年没有组织。 孟听枝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T恤和水洗牛仔裤:“这么穿不能当讲解员吗?我看一般讲解员都这么穿,穿套裙踩高跟——”微一停顿,“像销售。” 沈书灵今天心情好,没跟孟听枝怼上,只抱臂幽幽地嘲讽道:“一般讲解员?你知道这次画展请的都是什么人吗?” 孟听枝自然知道,自那份公告挂上学校官网后,她不知道点进拟邀名单看过多少次。因为担心像这样的校级活动那个人根本不会赏光,她昨晚甚至险些失眠,早起花了点心思才遮住眼下浅浅的乌青。 上午十点三十七分,阳光清透,树荫浓郁。 程濯在院长的陪同下出现在苏大会展中心前,立即受到了规模最大的注目礼。以貌取人,人之本能。 他穿着寻常的白衬衫,质地偏薄软,全靠身形撑着,有些担不起“青年企业家”这词的朗正风骨,反倒像鼎盛家族衰了几代后勉强撑得住富贵的门户里出来的贵公子——书香底子还在,却顽劣里透着惫懒,浸在天光乍泄里,似瑕玉盈然。 美院的院长以学术立身,迎来送往也不失匠心和圆滑。走上红毯铺就的台阶,院长微转过身,笑容可掬:“程先生,我安排一位咱们系的学生给您讲解讲解。” 院长压根就没想过安排孟听枝。 他给孟听枝带过比赛,小组里七八个人,孟听枝话最少,问题也最少,老师喜欢这样的学生,同时也不怎么对这种学生上心。 “沈书灵,你过来一下。”扫视一圈后,院长点名。 其他人为没被选上而暗暗气馁,孟听枝甚至听到旁边一位七彩发色派的低嗤了声:“关系户,卖侄女算了。” 但,没卖成。 程濯朝里头一指:“她吧。” 众人不知这个“她”指的是谁,小方阵里人与人只隔着半拳距离。 他说了话:“第二排第一个,看起来很专业。” 时隔多年,孟听枝再次和他对上目光。 半年前,苏城市郊,一辆黑色轿车撞上护栏,车子基本当场报废。 能上新闻不仅仅是因为车子是顶级豪车,还因为副驾坐的是当红小花旦。 美色和豪门放在一起编故事,无非是那几种陈词滥调。 随后,小花旦选了最体面的回应——圈外男友,正在交往;两个月后又发微博暗示自己已经回归单身,发健身照,发减肥餐,说要拾起安稳心,认真出作品。 网友曾经深扒过那位让当红小花旦不安稳的圈外男友,但始终没有头绪。 车祸现场的照片在新闻上能找到,放大图片,能看见角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冷硬腕骨上戴着黑白配色的腕表。 孟听枝知道,那是程濯。 他换什么都快,唯独这块表,他一直戴着。 他们绝对不熟,但孟听枝对他也有几分了解。那个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他犯不着来美院看个画展,身边还跟着个伺机勾搭,手段还不高明的女学生。 当个最像讲解员的女大学生就好了。 “后现代主义?” 会展中心分了好几个展区,挑高的光源明亮而冷白,摆饰都是点睛之笔,错开格局。 他的声音本就清冷,经由以“禅境”为主题的展区一放大,似折玉之声。 孟听枝一直与程濯隔着适当的距离,目光半分不往他身上放,只在他露出兴趣停步时,她才会提供讲解。 连程濯都很快发现了自己这个讲解员的不同。 周遭的谈话声远远近近,伴着轻盈笑语,别的女学生都聊到了大四即将到来的实习问题,深谈着艺术和爱情的历史缘分;而他随手一指的这个女学生,是真的话少。 他恍然想到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像玩打地鼠,冒个头,砸一下,叫一声。 程濯顾自失笑。 孟听枝瞥见他浅淡的笑意,猝然心悸,目光只在他颊边的梨涡上匆匆停了下,便看向他身边的那幅画。 她问:“程先生是对后现代主义感兴趣吗?” 说实话,他不感兴趣,但起了打地鼠的玩心。 “讲讲。” 作为一个美术系的学生,老师给他们上了那么多美术鉴赏的理论知识,为的就是在这种时候发挥一个美术生的专业素养,为旁人答疑解惑,从而使对方对美术产生好感和兴趣。 每次理论考试前划重点,一划就划半本书,学生们叫苦不迭,授课老师也一概都用这句话来应付。 到今天,孟听枝才觉得老生常谈必有其中奥义,须得慢慢参透。 “后现代主义,是英国画家查普曼在1870年举行的个人画展中,首先提出的油画口号。‘后现代’一词,被他用来形容当时法国的印象派里,前卫画派超越的批判与创新精神……” 程濯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分了心,没听清,也并不在意答疑本身。 孟听枝以为他没听懂,或者陈述太书面,又换了另一种说法。 “呃……这么说吧,有些艺术作品的风格比较超前,当下会有审美局限,可能理解不了,但以后也许会被人理解。在美术界,评论画的和画画的是两个专业,画派和风格有时候说不太清楚,可一个好作品出来了,总要有点说法。所以,搞评论的人就要胡说八道了。这个以前没见过,现在也不太理解,那么就叫它后现代吧。” 胡说八道是个笑点,他眼皮抬了下,唇角起了弧度。 她悄悄捏住手上的一页薄纸,将边角搓成小小的圆柱状,也朝他淡笑了下,平静地转回身子。 不远处就是单独隔出的获奖展区,其中就有一幅画是她的,那是个对大学生来说含金量很高的美术奖。本来有点想展示自己,可等她扭头时,程濯手机恰巧响起。 他拿着手机问她最近的出口在哪儿,她指了路,领人去休息区。 弧顶窗口的光落在脚边,窗外树荫里有飞雀聒噪的啾鸣。孟听枝看着手册上程濯的名字,退后半步缩进阴影里。 她站在安全妥当的社交距离外,听着程濯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字字落耳。 “寿塔寺?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指望上佛祖了。” 凌晨的女寝室安静至极,壁钟一格一格跳动的微响,伴随着室友断断续续的鼾声。 窗帘没拉严实,透进校园路灯昏黄的光。 孟听枝躲在被子里,登上微博小号,从关注列表里找到徐格。 有最新动态—— 徐格:犯了两个月水逆了,是哪方菩萨我没烧香? 这人的名声比程濯响。但凡喜欢关注阔少八卦的都听过徐格,玩得开,混得野,是程濯的发小。 孟听枝点开评论区,一水儿名字眼熟的网红,哥哥妹妹叫得亲热。 三的女生提议徐格去寿塔寺拜拜,说那儿很灵。后面是一串楼中楼扯皮,最后定了时间——下周二。 临近期末,下周二早上孟听枝满课,还是要划重点的理论课。 任课的女教授是院里有名的古板学究,学期初就立下了诸多规矩,其中包括一条:请假必须当面批准,否则一律按旷课处理。 或许是平时的本分攒足了好感,收到孟听枝的请假条,女教授揉匀手指间的护手霜,竟然没多问。她瞥了眼孟听枝苍白的脸色,不仅准了假,还关心了一句:“去医院看看吧。马上就到实训周了,别把身体搞垮了。” 孟听枝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应好,转身出了苏大南校门,招下一辆出租车。 “寿塔寺。” 孟听枝戴着耳机,靠在车窗上。 室友周游发消息来问:“枝枝,你到医院了没有?” 孟听枝早上没吃饭,这会儿有点晕车,脑仁酸胀,迷迷糊糊地抬头,正见寿塔寺山麓苍树掩映的宝塔顶端。 在她按下车窗的那一刹,出租车飞速钻入逼仄隧道。视线猝然一暗,蕴凉疾风扑刮在脸上。 孟听枝阖眸,仿佛看见推着石头上山的西西弗斯,无效的追逐,无望的热切。 有一瞬,她改变了心意。 回去吧,孟听枝,不要再往前了,巨石会一万次坠落,从无例外。 司机比她先一步出了声,叫她颤颤地睁开眼皮:“姑娘,寿塔寺的姻缘签最灵了,记得去求一支,就二十块,别多给啊。” “那如果不是上上签呢?” 她打小不是个运气好的人,陆陆续续掉钱失物,鸿运当头的滋味从没体验过。 都说寿塔寺求姻缘灵,这也是拉人载客南来北往听到的消息,也没人说是好的灵,还是坏的灵。 司机只好干笑着:“运气没那么差,姑娘。” 云层遮住阳光,山间忽暗。 客运站在佛山脚下。夏初是寿塔寺香火鼎盛的季节,虽然不是双休日,但香客也不少。一旁的旅游大巴进进出出,中年旅游队络绎不绝,导游呲呲带响的“小蜜蜂”别在腰间,鲜艳的小旗子挥着,招呼游客集中。 眼前人来人往。 孟听枝给室友回了一句“到医院了”,走向售票窗口,翻出学生证。不一会儿,窗口售票员给了她一张半价票,问她要不要坐缆车,缆车票也可以半价。 “谢谢,不用了。” 孟听枝收起证件和票。她猜依徐格一头热的性子,加上他水逆了两个月,一定会诚心步行上山。 山脚立了青碑,上头写了这样一段话—— 世人有十缠、九十八结并称世间一百零八种烦恼,寿塔寺一百零八阶红台,是“百八烦恼”的大千化身,诚心拜往,一步一结一解,便可烦恼尽除。 孟听枝的身体素质一直不好,八百米连续三年冲不进女大学生及格线。 大抵是佛祖知她心不诚,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来,旁边一队身体素质感人的中老年旅游团就替佛祖教训了她的“心怀鬼胎”。 孟听枝崴了脚。 撞人的大妈半点没有觉得抱歉,边走还边回头瞪她,像是怪她挡路。 她咽下这口郁闷气,心里退堂鼓敲得震耳欲聋,脚踝也是真疼,一步一步挪跳着,坐上旁边的石凳。 “咝——”脚踝一活动,就传来密密匝匝似针扎的疼。 已经好多年不干这样的傻事了,来佛祖眼皮子底下求一场偶遇。 孟听枝苦笑着叹气,看着自己的脚踝,心里想着,如果是真的扭伤了脚,她要怎么解释她胃炎去医院看病,却跛着腿回来?说不巧医院发生医患矛盾,她被误伤,有人信吗? 徐格一行人在山上晃悠,东殿西庙都拜了个遍,也不知道灵不灵。 他这么说着,身旁有人笑着打趣:“要不徐少您再掏俩子儿给菩萨镀个金身,没准就能开个VIP把水逆给解了。” “我费那钱——”徐格拖着不屑的音,转眼扫到坐树底下揉脚踝的孟听枝,手往那儿一指,嘿嘿一乐,“那是怎么了?” 程濯就是这么看见孟听枝的。 他对她还有印象。 一来是画展过去没几天,二来是她的马尾让他印象很深——那天讲解,她全程用这个后脑勺对着他。 都走出去半截了,鬼使神差地,程濯回了头。 她坐在石凳上,弯腰按着脚踝,马尾碎发在纤白脖颈间一绺绺滑落。树荫里散落的光斑随风颤动,碎金似的洒在那片白皙肌肤上,似脂玉。 那位推荐徐格来寿塔寺的女生第一个发现程濯走向树下。她伸手指戳了戳还在跟人侃大山的徐格,目光朝程濯的位置瞥了瞥:“程公子这是?” 徐格也纳闷,程濯的怜香惜玉远到不了这个份上。 他这人说话皮惯了,在阳光下抻了抻眼睑,张嘴就扯:“见色起意吧。” “脚怎么了?” 孟听枝抬头,跌进一双潭影幽深的眸底。 远山间霎时传来一道沉沉的撞钟声,“咚”的一声,过往无数画面皆被击碎,浮在空谷里绵延不绝地回响。 她听见自己游离虚软的声线:“扭、扭了。” 他闻声蹲下身。那片兜头而下的阴影随之消失,变成他指间的点状温热,以握她脚踝的方式,再次攫取住她全部的心跳。 “问题不大。”程濯手法专业地扭了扭她的踝骨,起身望了望四周说,“抹两天药油就能好。你朋友呢?” “没朋友,我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程濯眉梢微挑,觉得有趣,似乎神和鬼都叫人敬与畏,少见单刀赴会。 他重复一句:“一个人来拜佛?” 孟听枝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眸光灼灼,似佛就在眼前。 可能是等急了,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徐格站在窄窄的廊檐外喊着:“濯哥哥,这谁啊?要不先带着一起下山吧,这日头晒死人了。” 小师父从一旁路过,朝徐格行了个合十礼说:“阿弥陀佛,施主勿喧哗,扰了清修。” 缆车掠过碧树苍木,缓行下了山。 开车的是女网红。车的配置很高,车钥匙是徐格掏出来的。 孟听枝见女网红的第一感觉就是现在网络滤镜真重,险些没认出来,上周她还在室友的手机上看到女网红在直播间带货,大眼睛,尖下巴。室友说这是典型的整容脸,现实里看,其实还算自然。 徐格坐在副驾驶。他身上有种顽劣又自来熟的疯,不熟的时候挺吓人,尤其是对那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姑娘来说,例如孟听枝。 “唉,美女,我拜了一个早上,一手香灰味儿。”徐格转头把手朝孟听枝伸来,“不信你闻闻。毁了,你不得赔我点什么?” 孟听枝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开车的女网红抽手拍了一下徐格的胳膊,看似在帮孟听枝说话,更像是暗暗炫耀。 那是只有女生才会懂的话语心机。 “第一次见,徐少,你别吓着人家小妹妹好吧。” 徐格朝孟听枝抬了抬下巴,就跟逗小猫小狗似的:“不表演个自报家门?” 那只吊儿郎当伸着似逗猫棒的胳膊被程濯打回去,他像是被吵得烦,长长的睫毛敛着,眯了眯眼:“少在我跟前疯。” 徐格嘟囔了声没劲,老实坐回了副驾驶座。 车里安静了,那股高档轿车的皮革味在冷风口里越发清晰。 半晌,孟听枝咽了咽喉,轻声说:“我叫孟听枝,苏大美院在读,谢谢你们送我。” 她的普通话算标准,就是调子里透着股吴语的酥软,像羽毛尖在耳膜上划了下。 五感相通,程濯喉结不由轻滚,蓦地有点痒,像是烟瘾上来了,又不完全是这样。 程濯没看她,径直敲了根烟出来,咬在嘴里,摸了一下口袋,没摸到打火机。 烟盒朝正前方的副驾一扔,徐格“哎”一声被砸中,捡起烟盒,也敲了一根烟出来,回头看看,趴在车背上给程濯点上了烟,之后是自己。 无须对话,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烟气飘出,孟听枝闻不惯烟味,有点想咳嗽,低头努力忍着自己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狭窄视线里,却见一只暗暗闪光的金属小方块——打火机。 他刚刚没在兜里摸到,是因为滑到车座里了。 歹念立刻落地生根——“误拿”了可以找机会再还他。 孟听枝甚至惊服自己的执行力,先是放开嗓子吸了些不适应的尼古丁的气味,数秒后猛然一咳,急忙去找纸巾,再天衣无缝地碰散包里的一些小物品,最后手忙脚乱地收拾,在手忙脚乱中,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一并收到包里。 可她没想到,程濯会忽然伸过手来! 难道他发现了? 那一瞬,孟听枝差点心脏停滞。 ★新生代人气作者咬枝绿酸甜暗恋之作,新增出版番外《恋这夏》。 ★软糯勇敢的小仙女孟听枝×慵懒温柔的贵公子程濯,暗恋成真+双向奔赴。 ★暗恋是带着所有金银细软,在你的海域沉船。 暗恋是无声又虔诚的匍匐,她匍匐了很多年。 ★山水跋涉,误我俗世春梦。云雾散尽,吻你烟火人间。 ★随书附赠:那时海报+三生有信+拍立得+Q萌折卡+精美书签+电子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