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社: 广西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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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59813794
切斯瓦夫·米沃什,一九一一年生于立陶宛,二战时参加了华沙的抵抗纳粹的运动,战后作为波兰文化专员在纽约、华盛顿和巴黎工作。一九五一年出走巴黎,一九六〇年到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任教,是美国人文艺术学院会员之一。一九八〇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二〇〇四年去世。米沃什的诗歌注重内容和感受,广阔而深邃地映射了二十世纪东欧、西欧和美国的动荡历史和命运。其主要著作除了诗歌外,还有《乌尔罗地》《路边狗》《被禁锢的头脑》等随笔和思想性著作,被视为二十世纪东欧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
1987年8月3日 两年前笔记本里的一段文字,我抄录出来,因为与我 昨天观察到的东西有关: 《再度先锋的冒险》,马莱克·扎勒斯基①的书。它 像是我在另一个自我,一个遥远的化身那里发现的东西。 否认:这不可能是我。然而,这就是我。好奇,因为我不 时读到的引文,像是出自我写过却早已彻底遗忘的文章、 信件。我也发现了我之异化的逻辑。仅仅因为我的一本小 诗集,和我同伴的诗集,只印了一百或三百册的一个版本 ,还不是说卖出过那么多;在那些日子里,我相信我们也 许只是为了二三十个人在写作,也就是说,为我们的同伴 诗人;这种信念又在恢复。而在我们身边,数以千计的人 在等待,竖耳倾听,无论一首诗在提到政治时说了些什么 ,他们随时准备接受我们的意见,认为它服务于我们的事 业。很显然,左派的事业。实际上,在底层,大部分人从 来没有读过什么,因为他们是文盲或半文盲,电视就是为 他们发明的。在某个稍高的层次,则有一个明确的分界: 一边是进步主义,左翼倾向,通向创新,势利眼,一种可 疑的理智主义,这是波兰语和意第绪语之间一个移动的边 界(在维尔诺,则是在意第绪语和俄语之间)——因为在那 整个地区,百分之八十是犹太人。另一边则是右翼倾向, 老派的天主教。缺乏智识方面的兴趣。对后一阵营饱受创 伤的不满,决定了我的命运。之后,也就是在我逐渐有了 一些热情之后,很快找到关键所在,因为我是“饱受创伤 的”。一个知识分子面对一群原始人?一个犹太人面对一群 异邦人?一个智者面对一群傻瓜?一个神秘主义者面对一群 民间宗教信徒——而在后者那里,神的母亲只是一个辅助 角色?毫无疑问,通过提及我的立陶宛祖先可以让我撇清跟 那些真实或想象的波兰施害者的关系。我可能是不公平的 ,但我没有兴趣,对那个时代做出社会学或政治性的分析 。这就是我当时的感觉。但是,我之饱受创伤的关键,究 竟在哪里? 整个先锋派是可笑的;一些迷茫的年轻人,一两个大 学城的日常生活里绝对的边缘者,在整个国家生活中更是 边缘。日常生活完全消失:工作、娱乐、爱情、婚姻、生 育、无数人隐秘的故事。然后,出来一个文学评论家,认 定那些遥远的东西是真实的,仅仅因为它幸存于语言。即 使在先锋派诗人的思想和著作里,也看不到现实的变形, 虽然他们很可能像我一样充满各种创伤。我的想象令我想 起一些具体的人,他们与我同时,却在与我完全不同的一 个维度上,以与我完全不同的观念和感知经历了这个世界 。 艾萨克·巴什维斯·辛格①在其自传《爱与流亡》里 ,写到三十年代的波兰。我从未加入华沙的犹太人作家俱 乐部,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然形成了自己的看法。在那个 时期,年轻一代的犹太人正逐渐脱离其父辈的信仰和习俗 ,并非为了自由思想和自由主义,而是直接投入了因新的 信仰而产生的狂热仇恨。在我的异化和辛格的异化之间, 不乏相似之处。辛格作为一个拉比的儿子,曾经接受过良 好的宗教教育,他已世俗化,但又足够世故,足以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