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南京大学
原售价: 68.00
折扣价: 41.50
折扣购买: 奇异博士与哲学(另一本禁忌之书)/哲学与流行文化丛书
ISBN: 9787305231551
马克?D. 怀特 纽约市立大学史坦顿岛学院哲学系主任,教授哲学、经济学和法律相关课程。他已经主编或合编了八卷布莱克威尔哲学与流行文化系列书籍,包括《〈蝙蝠侠〉与哲学》(Batman and Philosophy, 2008),并出版了《美国队长的美德》(The Virtues of Captain America, 2014)。此外,他参与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哲学、经济学和法律的学术作品,为期刊、杂志、丛书等供稿60余篇。 威廉?欧文 宾夕法尼亚州威尔克斯-巴里国王学院哲学教授。开创了“哲学与流行文化”系列丛书,合编有《〈辛普森一家〉与哲学》(The Simpsons and Philosophy),并监督了《〈豪斯医生〉与哲学》(House and Philosophy)、《〈广告狂人〉与哲学》(Mad Men and Philosophy)等合集。
选自《追求永生与时日无多:医学、尼采与奇异博士》 乔治?A.邓恩 对现代医学来说,死亡是败笔——2016年上映的《奇异博士》电影在开篇就说明了,主角史蒂芬?斯特兰奇(Stephen Strange)不喜欢这种失败。要不是车祸悲剧性地葬送了这位神经外科医生辉煌的职业生涯,斯特兰奇医生确实从未败过。他“履历完美”,比利请他帮忙救治一位“罹患晚期脑胶质瘤的68岁女士”时,他就是这么自夸的,不过要救这位女士并不容易,很可能会毁了他完美的记录,所以他拒绝了。但他也不喜欢医治没有挑战性的病例,因而又拒绝了一个“35岁,在某种实验装甲中压伤脊柱的空军上校”,理由是这手术跟过家家一样简单:“我当然可以治好他,但其他人照样可以。” 因此,在被那场灾难性的事故毁了双手之后,他的世界就这么崩塌了。物理治疗永远无法把这双手恢复原样,其他掌握先进实验疗法的医生为了确保自身声誉也拒绝接受他这个病例,而“我得为自己的名誉着想”正是史蒂芬曾用来拒绝病人的理由,何其讽刺。史蒂芬的整个医生生涯——除此之外他似乎也不剩什么了——都在救死扶伤:他专注于研究促进中枢神经系统的神经发生,修复受损神经组织,这成果有望拯救数千条生命;手术室里,他把病人从死亡边缘拉回,并不止一次抢回已宣告脑死亡的患者。若说死亡对史蒂芬来说是败笔,活着也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车祸虽然没有带走他的生命,但毁掉了他的双手,无异于终结了他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去向东方 “这不是世界末日,还有其他事情可以给你的生命带来意义。”他的好友和同事克里斯汀?帕尔默(Christine Palmer)劝他,但他愤然反问道:“比如什么?你?”看着史蒂芬徒劳执着于医治那双无法康复的手,克里斯汀想劝他放弃,认清“有些事情他是无能为力的”。可他无法想象失去事业后的生活,所以紧抓住过去不放——过去再也回不来了,他也就愈发绝望、愤怒。走投无路之下,他去了尼泊尔,到那喜马拉雅山的高处寻觅奇迹。他找到卡玛泰姬(Kamar-Taj),成为古一法师(Ancient One)的门徒,本想学习治愈双手的奥秘,后来却学会了从对过去的执拗中觉悟,迎接转变和死亡。其实这正是克里斯汀想要告诉史蒂芬的,只是,或许他注定得先去世界的另一边,去到东方大陆,在最绝望的时候遇见那位身着藏黄僧袍的法师,由她讲述同样的道理,如此才能真正听进去。 至少从19世纪起,就有一种惯例把包括印度次大陆、喜马拉雅区域,尤其是远东(Far East)在内的“东方”视作智慧和灵性的土地,而认为西方则充斥着没有灵魂的物质主义(materialism),科学知识不断增长,浅薄的智慧却无法将其运用自如。在人们的认识里,西方就是这样一个精神贫瘠的地方,而史蒂芬在很多方面就是这种形象的缩影。他自负、自我,自以为掌控着全局,只相信自己的感觉,只相信理性和科学,像个孤儿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单纯如白纸,上面只有人类涂抹上的色彩。“人类是物质的,仅此而已,”他用科学物质主义的信条反驳古一法师,说道,“你也不过是这宇宙中一粒微小而无关紧要的尘埃罢了。” 显然,不是所有西方人都认同这种世界观,因为它低估了人们面临的生存困境,而且过于崇拜科学、技术、医学,以为只要有了这些,人类就可以随心改造冰冷宇宙的这一隅。不过这的确反映了西方固有的一种态度,那便是只关注科技发展后人类获得的巨大力量,以此来为科学物质崇拜辩驳。影片开头向我们展示了这种力量,我们看到史蒂芬运用高端的医学技术和熟练的技巧挽救了病人的生命,可是在卡玛泰姬,古一法师却忠告他“你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获得了成功,但到此为止了”,并指导他“放下你的自我(ego)”。若说西方是超理性主义者(hyper-rationalist)的天下,轻视自然的力量,那大众想象中的东方就是灵慧之地,人们去那里学习如何放弃掌控,学会接受理性的无能为力,从而求得智慧。 卡玛泰姬承载着西方人理想中的独特亚洲文化,由东方研究者提取各个传统中的要素拼凑而成,它们不相协调,从多方面展现神秘、开悟的东方。古一法师不是佛教徒,但穿着佛教僧侣的藏黄僧袍,给史蒂芬看的书中画有印度“脉轮”(chakras,坦陀罗体系中人体的精神能量中心)和中国针灸图像;卡玛泰姬的学徒们则着日本款式服装,接受武术训练,而法师如智者般正容亢色,传授一些神秘箴言(“在现实的源头,精神和物质相连,思想雕琢了现实”)。古一法师显然不是亚洲出身——影片交代她是凯尔特人(Celtic),如此一来,她就与新纪元(New Age)的玄秘智慧和基督诞生前的西方对自然的亲近微妙地联系起来。凯尔特人在大众想象中就像东方智慧在西方的遥远映射,很早之前就随着基督教轰轰烈烈的发展而式微。影片虚构了这样一个充满喻义、多元混杂的亚洲国度,并非用来刻画亚洲文明的现实,而是传递一种意识:在成就西方科学技术的路上,我们丢失了一些关键的东西,不过它依然存在于别处。正如史蒂芬回医院时对克里斯汀说的:“发现西方医学没什么指望后,我就去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