橐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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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 道不远人。 太阳偏西释放出柔和光 芒。驼队靠近了河边，驼户 们长舒一口气。老远看到河 边簇拥的团团树影，被戈壁 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身子一下 振作起来。 “把他家的，可算到地方 了！”郝七三高声喊道。 葛钟娃应声道：“乏了， 乏了，人困驼乏了。” 侯财来伸了个懒腰说：“ 就是，把人乏得就剩鸡巴拖 地上了。” 陆十红则开口说道：“可 不敢松劲儿！” 陆十红是大家心目中不 是掌柜的二掌柜。经陆十红 这么一提，大伙心里又开始 紧张起来，他们明白，绝不 能让骆驼去抢水头。 穿越了戈壁和沙漠，骆 驼好几天没有饮水了。老远 ，它们就嗅到了水磨河河水 的气味，便不安地躁动起来 ，“昂昂昂”的叫唤声此起彼 伏。先前两只耸立的驼峰， 经过半年多的长途跋涉消耗 殆尽，开始耷拉下来。在路 上，骆驼亦步亦趋，耷拉的 峰子一挫一挫，有些骆驼的 峰子几乎成了空皮袋，匍匐 着贴在了驼鞍上。沉重的脚 步显得乏力，左右两边三四 百斤的驮子，此刻像是加了 砝码的石头，压得它们大口 喘着粗气。但驼客们心里有 数，骆驼的耐力远没有达到 极限。骆驼虽然叫唤着、呼 喊着，不满的情绪互相传递 、弥漫在整个驼队，但驼队 依然刚强，骆驼的头依然抬 得很高，在嘈杂的声响里竞 有了抑制不住的兴奋。 水的诱惑太大。人畜同 步，紧赶一阵，就看到了河 与河里的水。骆驼更加不安 分了，望着河水泛起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