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生涯忆鲁迅/中国现代出版家论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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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苏联作家二十人集》 一 鲁迅在三十年代曾大力支持良友图书公司的出版工作 ，他给“良友”出版的第一部书，是《苏联作家二十人集 》。但在此以前，早于一九二八年鲁迅就和“良友”建立 关系了。 大革命失败后，鲁迅于一九二七年十月初自广州来沪 定居，十八日自共和旅馆移居闸北景云里廿三号。因地近 北四川路，曾几次到“良友”门市部购书，店员就告诉了 当时主编《良友画报》的梁得所。梁的同乡好友司徒乔常 来编辑部聊天，他的早期创作《四个警察和一个女人》， 前一年在北平举行画展时，受到鲁迅赏识而被买下，一直 挂在西三条胡同卧室墙上。这时他与鲁迅同在上海，时有 往来。一九二八年二月廿五日梁得所由司徒乔陪同去景云 里鲁迅寓所看望他。他们是为着同一个目的去的。司徒乔 约定为鲁迅画像，三天后再去，二星期后画成炭笔素描速 写头像一幅。梁得所约期为鲁迅摄影，准备连同司徒乔的 画像，编成一组专题，刊登在画报上。根据《鲁迅日记》 ，三月十六日记有：“晚梁得所来摄影二片，并赠《良友 》一本。”三月廿一日记有：“晚得梁得所信并照相三枚 。”这就是我们常见的鲁迅端坐在景云里寓所藤椅上，以 成排书架作背景的那幅生活照片，也是鲁迅最后十年开始 在上海生活和斗争所留下的第一幅单人摄影。其中两幅就 最先同司徒乔的速写像，加上转载的一篇鲁迅《自传》， 用两个整版篇幅，发表在一九二八年四月号的《良友画报 》上。 我就在这一年底，半工半读，参加良友图书公司，主 编一本图文各半的《中国学生》月刊。一九三二年大学毕 业前，已开始编“一角丛书”。“一·二八”事变后，创 造社老将郑伯奇来“良友”，文艺书籍的出版方针发生很 大的转变，左翼作家纷纷为“良友”撰稿，我已写过专文 了。秋季毕业后，我专业担任文艺编辑，计划编一套全部 收新创作的“良友文学丛书”，准备约请第一流作家执笔 ，用米色道林纸印，软布面精装，不论厚薄，书价一律九 角；试图从装帧、印刷、售价上，对当时流行市上的纸面 平装文艺出版物来一个突破。这是个大胆的尝试，总经理 伍联德全力支持我去闯一个新天地。。 考虑到组稿对象时，第一个想到的作者，当然是最受 读者爱戴、左翼作家联盟的旗手鲁迅了。但像“良友”这 样商业气息浓厚，一贯以出版画报、画册为专业的书店， 是否能争取到鲁迅的文稿呢？我很怀疑。当我和伯奇商量 时，他热诚地鼓励我不妨去一试，并自愿尽介绍之责。当 时鲁迅生活在白色恐怖下，经常受到国民党特务的监视， 住处是保密的，平时轻易不接见生客。我在伯奇陪同下， 于九月初一个秋高气爽的下午，第一次去谒见鲁迅先生。 事先伯奇已为我作了安排，到内山书店时，鲁迅已在那里 等候了。 关于鲁迅，当时文艺界中人有一种流传的看法，把他 说成是一位非常严峻、有时近于怪僻而不易接近的老人。 我那时是初出茅庐的青年编辑，刚刚双脚跨出校门，对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