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非洲 : 列强瓜分非洲大陆简史
作者简介
张宏伟,自幼颇爱历史,尤好19世纪军事史,著有《结束美国内战的最后一役:从彼得斯堡到阿波马托克斯》《血色金秋:1862年马里兰战役》《尼罗河畔的战争:19世纪末英帝国征服埃及与苏丹》《格兰特VS李:1864年陆路战役》等文章。
内容简介
就在邓福德的骑乘部队向山头撤退时,普莱恩的5个步兵连、2门火炮以及装备不全的土著武装试图堵住从另一侧冲来的祖鲁武士。起初,英军十分镇定。第24团第1营的几个连都参加过卡弗尔战争,作战经验相当丰富。但祖鲁人多达2万,而且他们与纪律较差的科萨人的战斗力不可一概而论。祖鲁人的中央部队冲破英军的前卫防线时,两翼已经将营地“淹没”了。随着射距越来越短,英军把炮弹从爆炸弹改为榴霰弹,不断用来复枪和燧发枪射击前冲的祖鲁人。祖鲁人挥舞短矛,发出战吼,像庞大的蜂群一样发出震天动地的嗡嗡声。英军弹药开始不足,运送弹药的辎重车就停在后面只有几百米远的地方,但英军没有组织起人力运送这些弹药,而且弹药箱都被铜带和6只螺丝钉牢牢地封住了。等赫拉斯终于撬开一个弹药箱,企图向非常吃紧的第24团第1营运送弹药时,第24团第2营的军需官却强烈抗议,说赫拉斯撬开不属于第1营的弹药箱这种行为完全违反规定,因为他没有提交申请!祖鲁人趁着对手火力中断,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蜂拥上来。刺刀与短矛的白刃战代替了枪林弹雨,黑人与白人混战成一团,展开了你死我活的血腥战斗。纳塔尔士兵开始崩溃,四散而逃。许多人沿着铺着石头的小路逃到河边,很快小路上堵满了惊慌失措、身体负伤、乞求帮助的士兵。坚韧的红衫军试图撤到军营里,但军营黑烟四起,到处都是祖鲁人。士兵们只能各自为战,垂死挣扎。炮手被困在一个溪谷里,火炮被推翻在一旁。普莱恩撤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据说是给切姆斯福德写诀别信。邓福德把爱马“族长”放生了,站在靠近峭壁的山岩上。拥有一匹好马、本可逃生的乔治·谢普斯通,决定与他同死。 只有屈指可数的白人活了下来。其中之一就是把信送到罗克渡口后,又在当天上午返回的赫拉斯。他这样描述这场屠杀: 在我们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之前,他们(祖鲁人)已经冲进了军营,挥舞短矛左冲右杀。有马的人掉头就跑。敌人以一种半走半跑的方式,迅速前进。我们环顾四周,发现被彻底包围了!通往罗克渡口的路已经被切断了。他们看起来力量最薄弱的地方,就是我们所有人奋力突围逃命的地方。所有人慌乱地在满是巨大圆石与碎石的大地上奔逃,直到来到一条很深的溪谷里。我不知道,我的马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我当时骑了一匹并不属于我的、膝盖有伤的老马,它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倒下。在溪谷,我们必须再次突破重围,我们中很多人死在了那里。我一路疾驰,用左轮手枪射击追兵,惊险地摆脱了数次危机。通往河边的道路十分颠簸,以致祖鲁人奔跑的速度和我们的马一样快。他们一路都在杀戮我们的人。我们的溃兵很少有白人,绝大多数是骑马的黑人。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抵达野牛河边的一处悬崖。 我跳下马,牵着它往下走。这时,我发现了一名手臂被击中的、可怜的骑马步兵。当我经过他时,他哀求我帮忙包扎胳膊,只要止住血他就会没事。于是我拿出手帕,绑在他的胳膊上。我刚做完这件事,炮兵少校史密斯就从上面滑到我身边,他受了伤,说:“看在上帝的分上,接着跑吧,祖鲁人在我们上面!”我已经为这个伤员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于是转身跳上马。正在这时,马儿被标枪击中,一溜烟地跑到了悬崖底部。我陷入了绝望,祖鲁人将我们围住,他们屠戮了伤员,包括我帮助过的那名士兵以及史密斯。然而,每个人都期待奇迹的发生。我疾步冲进河里,河水湍急,只比怒吼的洪流稍好一点儿。 就在我以惊人的速度被河水挟裹而下时,一匹无主的马经过我的身边,我拽住了它的尾巴,于是它把我安全地带到了河的对岸。 一部拷问道德与良知的非洲殖民史,完整讲述了西方列强19世纪末20世纪初在非洲掀起的瓜分狂潮。 性格鲜明的众多探险家,追逐利益的各路商人,老奸巨猾的多国政客,率军远征的各国将领,形形色色的传教士,大大小小的非洲酋长,不肯屈服的非洲起义者……让我们近距离跟随不同身份、不同肤色的人,踏上一百多年前的非洲大陆。 黄金、奴隶、钻石、象牙、橡胶……引诱着西方殖民者相继来到非洲,他们利用谎言与战争肆意瓜分这块“蛋糕”,给非洲留下了难以愈合的创口。这段残酷的殖民史改变了非洲的走向,是理清非洲今日困局不可避开的历史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