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武士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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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为武士 ——从起源史的角度 1 称为武士的艺人 武士即艺人 首先，我想从武士产生 的时代，即古代和中世谈起 。在这个时代，武士是艺人 。第一次听说的人也许会感 到惊讶，但这并不是卖弄玄 虚的奇说。在最近的武士研 究领域中，这个说法得到了 大部分学者的承认。 证据如下。《普通唱导 集》是稍晚于乾元元年 （1302）成书的佛教相关 书籍。此书将世间的人总共 分为四种，即“世间、出世 间的两种圣灵”和“世间、出 世间的两种艺能”。“世间” 指世俗之人，“出世间”指脱 离俗界，即出家进入佛道的 人。 “世间的圣灵”部分列举 了国家统治阶层的范围，以 及属于亲属、主从等关系的 人。“世间的艺能”部分列举 了相当于今天的艺人的群体 ，比如游女、白拍子（穿男 装唱歌跳舞的游女）、击鼓 人、猿乐（从事滑稽的模仿 表演和口技的艺人）、琵琶 法师等；还列举了漆器工艺 师、抄纸工、铁匠等手工业 者，文士、全经博士、纪传 博士、天文博士、算数博士 等各种学者、博士，商人、 町人等社会阶层；居然还列 举了仲人（以调停为职业的 人）、赌博的人等，可谓多 种多样。我们注意到，武士 也被列入这一部分。 “艺能”这个词原本是“艺” 和“能”的复合词。在古代中 国，“艺”有才能、技术、学 习等意思，“能”指善于处理 事务的才能和才艺。在《史 记》中，“艺”和“能”合在一 起成为熟语，指与学问相关 的技术和能力。在日本，“ 艺能”一词最早出现在古代 的律令制中，指宫中的医疗 医药机构录用的医学生的学 问。之后，该词被广泛用在 学问、武术、美术、歌舞乐 曲、游戏等领域，指人们通 过练习掌握的各种技术和能 力。 《普通唱导集》中出现 的“艺能”正是出于上述用法 ，不单指游艺和娱乐，还广 泛包含学问、技艺、技术等 才能、能力之意。换言之， “世间、出世间的两种艺能” 指的是存在于圣俗两界的各 种各样的社会分工。武士本 来指的是通过“武”这种“艺” （技术）与其他社会成员区 别开来的群体。天庆二年（ 939）东国爆发了平将门之 乱，在记录其始末的《将门 记》中，将门说道：“天赐 予我的资质是武艺，细数起 来，同伴中有谁能比得过我 将门？” 要将某种艺能延续下去 ，从业者必须不断磨炼自己 的技艺能力，吸取新的技术 ，并将其传给后继者。艺能 的习得与实践的程度，或者 从中获得的方法和技术被称 为“道”。中世武士的“道”被 称作“兵之道”。“兵”指拿武 器的人，简而言之就是武士 ，但也可以读作ikusa，指 武器和武具（在本书中，用 “兵”表武士之意时，将其读 音标记作tuwamono）。于 是，从“兵之道”到“赌博之 道”（『平安遺文』三七六 号），世间存在很多“道”。 职业身份 大多数人认为普通武士 也称作侍，两者是一样的； 但历史学不这么看。在古代 和中世，大多数武士是侍， 但也有很多武士之外的侍。 为了让大家理解这一点，有 必要深入说明一下平安中后 期和镰仓时代的身份秩序。 笔者认为，在这段时期 的世俗世界中存在三种不同 系列的身份：职业之别，出 身之别，由公私两面的支配 关系产生的上下之别。而这 三种身份又是相互深刻影响 的。首先，各种各样的艺能 （职业）将人们联结起来， 社会因此得以运转。当某种 艺能作为“家”（为区别于近 代的家族制度，本文统一使 用“家”来表示）的职能固定 下来时，一种身份类型就产 生了，叫作职业身份。日本 中世的职业身份大概可以分 作以下三种：（1）文士、 武士；（2）“农人”“浦人”“ 山人”等；（3）“各道细工” 。文士指从事儒学、文学等 学问工作的人，“农人”“浦 人”“山人”指从事农业、渔 业、林业等第一产业的人， “各道细工”指的是手工业者 。 P13-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