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拉德论施拉德/电影馆

施拉德论施拉德/电影馆
作者: (英)凯文·杰克逊|译者:黄渊
出版社: 广西师大
原售价: 35.00
折扣价: 22.10
折扣购买: 施拉德论施拉德/电影馆
ISBN: 9787563374229

作者简介

凯文·杰克逊(Kevin Jackson,在电视与广播领域拥有多年制作人,编剧及主持人工作经验,他是《独立报》)(Independent)艺术版块副主编,同时又是自由撰稿人,广播人和讲师。

内容简介

凯文·杰克逊(以下简称凯):关于你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所接受的那 种严格的加尔文教的教育,影评人已经谈过很多,但具体细节却没人说得清 楚。例如,你父母和祖父母的国籍究竟是哪儿? 保罗·施拉德(以下简称保):我外祖父、外祖母来自荷兰的弗里斯兰 。但我父亲那头的情况没那么简单,他父亲是德国人,所以说施拉德是个德 国姓,他当初是从加拿大来美国的。但我小时候生活的街区里却都是荷兰人 。他在娶了我母亲之后,随她改了信仰,并且搬到了这个社区居住。 我小时候,外祖父、外祖母平时都说荷兰话,每天下午还有荷兰人的聚 会,但等我稍大一点之后,聚会就停止了。几年前我去阿姆斯特丹时,真是 因快乐而激动到发颤,当时我坐在巴士上,后面坐着位母亲,她在斥责自家 的小孩,虽然我听不懂荷兰话,但那语气立即令我思如潮涌。 我母亲家在距离大急流城大约半小时路程的地方,那片沼泽地原本根本 没人住,他们一分钱没花就住了下来。他们是荷兰人,自然是处理湿地的高 手:他们将它围起来,然后在上面种植芹菜。大急流城有很多荷兰人家庭, 在班上,我们将学生按姓氏顺序排列,在这份名单的正中间画个记号的话, 那记号通常都会落在“范斯”(vans)和“范·德斯”(van Ders)之间某 处。如果你的姓单就一个“范”(van)字,例如范·安德松,那你还是得 排在名单的前半部分。 凯:《赤裸追踪》(Hardcore)里有个笑话说的就是这个,在那部影片 中,我们看到的对于大急流城的看法,似乎很接近你的现实生活。 保:影片开始时,那些教堂的画面便来自我所认识的那些归正教会,还 有之后出现的工厂,我也在里面干过,如此种种。那确实很接近。 凯:你父亲和《赤裸追踪》里的杰克·范多恩一样,也是个商人? 保:对,他给一家管道公司干,他们的管道从加拿大一直通到俄亥俄。 所以说,他和我母亲那头的家庭成员不一样,他没有从事农业。 凯:这是否令你相比班里的同学显得更中产阶级一些? 保:对,大急流城这地方,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是信天主教的波兰人,另 外三分之一是信加尔文教的荷兰人,剩下的那些起到一个在两者中间调节平 衡的作用,他们也是整个城镇的管理者。波兰人一直住在城中靠北和靠西面 的地方,而荷兰人则占据东面和南面,不过我们家一直住在波兰人那一片, 因为那儿离我母亲那些亲戚家更近些。 我所在的教会有很强的教育背景,但并非是那种启蒙教育,在艺术方面 更是不行。他们对视觉艺术没什么大概念,一直都还停留在克伦威尔时期。 我们那个毕业班上,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位同学后来进了大学,而且还是作 为牧师才进去的。我从小玩到大的那些人,他们的家庭背景,相比我们家, 都更偏向于手工制造业和农业。 凯:你在类似《蓝领阶级》这样的电影里,对那些未受过教育的工人阶 级人物表现出同情心,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保:《蓝领阶级》正是在这一背景下诞生的。大急流城以家具制造业为 主业,但同时也是汽车城底特律的卫星城之一——专门负责生产汽车上用的 烟灰缸和雨刷等配件。 凯:你一直都是个在学习上有天分的孩子吗? 保:我并非最聪明的那个,但我的长处是创造力,那种总能设计点东西 、装配点东西出来的创造力。从小我就属于那种挨家挨户上门推销的“资本 家”:我一直都在卖东西,十三四岁时,我开了自己的小店,专门卖花。我 们那种社区很鼓励你在商业上获得成功,因为在加尔文教看来,上帝赐予自 己虔诚子民的正是财富,所以他们一直提倡物质和信仰齐头并进。当然,那 也要靠相对封闭的经济体系来做保障——你不会从天主教徒那儿买东西,社 区的人只会互相照顾生意。 凯:除了当商人之外,你的创造力还有其他的表现途径没有?例如,你 当时有没有写东西什么的? 保:没有,写作这事不太受到鼓励。我记得从很小开始,我就一心想当个牧 师。我当时沉溺于宗教之中——不仅周日去教堂做礼拜,而且每天上学都会 去小礼拜堂,还有学校里的宗教课,加尔文教青年团代替了童子军的作用, 所有的年轻人社团也都是由教堂负责的。 一直到读高中,对于教会之外的那个世界,我其实一直都不算有真正的 接触。我也认识其他街区的人,但母亲不许我老去他们家。最初打破这些的 还是电视。电视最初出现时,他们想将它拒之门外,因为他们觉得电视对这 个意识形态上纯洁无瑕的社区构成了威胁,当初我们不能去看电影,也是基 于同样的原因。但随后他们就发现小孩会去别的街区看电视。我们坐在邻居 家中,他家周围全都是圣母玛丽亚的雕像,我们却坐在那里看电视里放的木 偶剧《豪迪·杜迪》(Howdy Doody)。最终,大人们放弃了:“算了,我 们家里也安上电视吧,至少,他们看什么还能由我们说了算。” 我想当神职人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我本人的名字便来自我母亲最喜 欢的两个《圣经》人物,保罗和约瑟——保罗,这个对福音有着特殊看法的 人物,他徒步行遍天下,令世界就此发生改变;还有约瑟,他被自己的兄弟 们加害,流亡海外,反而当上了埃及王子。他们俩身上都充满了华丽的幻想 ,在那漫长、无聊的教会聚会上,我一般都会坐在那儿,读着《圣经》里写 的有关他俩的故事,因为那实在是太奇妙了。我对圣徒保罗有很强烈的感情 ;事实上,我对保罗的兴趣比对基督的更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今天 所信仰的一切,其实可以说是保罗主义。基督就像是苏格拉底——一个我们 只有通过柏拉图才能了解的神秘人物,我们也只能通过保罗来了解基督。所 有的福音书中都留有保罗的痕迹。我们有理由相信是他写了《路迦福音》, 其他那些修改工作也是在他的监督下完成的。 保罗的殉难也比基督的殉难更让我着迷。如果说《圣经》里有哪段是我 反反复复去读的,那就是他写给提摩泰的最后一封信以及他的道别:“那美 好的仗我已经打过。”无论我的名字是不是保罗,这都是我真正想去做的事 :我想走进一个城市,站在一块石头上,开始说话,就像是《基督最后的诱 惑》(The Last Temptation of Christ)里的哈里·迪恩·斯坦顿(Harry Dean Stanton)所做的,把好消息带回来,然后因此被人投掷石子。殉难, 这当然一直都是吸引我的东西之一。 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