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伪国民政府旧址史话/文化南京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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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民谊 褚民谊，字重行(1884～1946年)，出生在浙江吴兴的一个官僚士大夫 家庭，幼时就读明理学塾和浔溪公学，学习中西文学书籍和自然科学。 1903年褚民谊去日本留学，先进高中，后入大学，学政治经济学。他 在东京结识了不少中国反清爱国青年，其中就有汪精卫。褚民谊置身政治 活动，将自己原来的名字就褚名谊改为褚民谊。 褚民谊后来被年长的浙江同乡张人杰(张静江)所器重，张人杰是在财 政上对孙中山政治活动的主要资助者之一，张人杰当时在法国。1907年夏 张人杰因健康原因回国，褚民谊又伴随张人杰返回欧洲，并加入同盟会。 褚民谊在巴黎成了李石曾、蔡元培、吴稚晖等一批有影响的中国人圈子中 的一名年轻成员，他们当时出版《世界画报》和《新世纪》两个刊物，鼓 吹革命思想。 1911年10月武昌起义后，褚民谊回到中国，在上海同盟会总部工作。 1912年元旦，中华民国成立，孙中山被袁世凯取代，褚民谊再次去欧洲在 布鲁塞尔学习了一段时间。一战爆发后，褚民谊回到远东，在东南亚编辑 报纸。1915年秋，褚民谊重返法国。褚民谊，李石曾、蔡元培、汪精卫、 吴稚晖等人在法国组成法中教育协会。同时，褚民谊进入斯特拉斯堡大学 学医并于1921年毕业，取得医学与药学两个学位，但他以后从未行医。 1921年任附设于里昂大学的法中研究所副所长。之后褚民谊回到中国，投 身革命，担任广州国民政府教育委员会委员、广东大学医学院院长，后又 任该校副校长。1926年1月，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候补委员。1926 年夏，国民革命军北伐，褚民谊辞去大学职务，担任国民革命军医务团主 任。1927年1月，国民政府迁到武汉后不久，国民党内分裂为两派。8月蒋 介石下野，9月国民党在南京召开会议，促使宁汉合流。褚民谊参加了9月 15日的南京会议，会议提出在南京组织一个特别委员会，代行国民政府职 责。 1928年他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会正式委员，同年，南京政府组成一个 委员会考察公共卫生，褚民谊为此又去欧洲，而汪精卫早在1927年底就到 了欧洲。褚民谊访问了瑞士、德国、比利时、法国等国，在各大学进行了 数场关于中国政局的演说。1929年8月，褚民谊当选为国民党中央监察委员 会候补委员。不久，褚民谊回国，任全国卫生委员会主席、 大学会 议委员。就在此时，他组建了中国美术协会，并任比利时庚款基金委员会 主任。 作为汪精卫的心腹，褚民谊经常遭到蒋介石支持者的打击。1932年1月 ，汪蒋和解，汪精卫出任行政院院长，褚民谊即任行政院秘书长。除行政 工作外，他还主编一本大众健康杂志，改传统太极拳为锻炼身体的一项运 动。他还提倡民众放风筝。1934年国民政府正式定8月27日为孔子诞辰的官 方纪念日，在孔子诞生地山东曲阜举行纪念活动，褚民谊代表行政院出席 。同年，在杭州举办的佛教法事活动中，褚民谊也是一位头面人物。 1935年11月，汪精卫在南京遇刺重伤，辞去行政院长之职，褚民谊也 同时辞职。随后他担任法中技术学校医学研究部主任，并继续推行各种文 化活动。 1937年7月，抗日战争爆发，汪精卫提议国民政府与日本谈判解决问题 ，但双方的议和没有任何结果。1938年10月，日军占领汉口，国民政府迁 往重庆，汪精卫越来越怀疑中国能否坚持一场持久战争。1938年12月，汪 精卫离开重庆去河内，发表“和平”宣言。1939年1月初，汪精卫集团包括 褚民谊在内被国民党开除出党。1939年9月，褚民谊成为汪精卫的“改组了 的国民党”的秘书长。汪精卫与日方几经商谈后，日本同意汪精卫在南京 建立伪政权，褚民谊任汪伪“还都”委员会主任。1940年3月30日，汪伪国 民政府在南京成立。褚民谊担任行政院副院长兼任外交部长。不久，他的 行政院副院长职位让给周佛海。他以外交部长身份，在1940年11月30日和 日本签订了日本正式承认汪伪政府的条约。1941年，褚民谊又与德国，意 大利、罗马尼亚签订条约，三国在外交上承认了汪伪政府。1944年11月汪 精卫死后，褚民谊在汪伪政权继续担任重要职务。在陈璧君的劝说下，褚 民谊出任广东省长。1945年8月，日本投降后广州国民党人将陈璧君和褚民 谊拘禁。11月，褚民谊被押送到南京。1946年4月，江苏高等法院判处“褚 民谊通谋敌国，图谋反抗本国，处死刑”。 褚民谊一方面表示不惧死，称：“本人追随汪先生有年，叹其救国之 情良苦。倘谓罪所当诛，俾得追随汪先生于地下，决当引领待罪，毫无余 憾。”另一方面他想到一个或许能命的方法。于是，他向法官声称自己有 重要的国宝，条件是交出来换自己的命。他手里的“国宝”，就是孙中山 的肝脏标本。原来，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逝世于北平协和医院后，其遗 体解剖后，肝脏被泡在福尔马林药水中，装在一个大玻璃瓶里，保存于协 和医院。1942年3月下旬，褚民谊去北平“公干”之际，得知孙中山肝脏的 下落，将其带至南京。 军统负责人郑介民听说后，立即赶往苏州监狱，提审褚民谊。据褚民 谊交代：“太平洋战事爆发后，日军接收各地英美财产，至北平协和医院 ，发现该院研究室内藏有总理遗体腑脏标本。嗣南京伪府获悉，故派我于 三十一年三月二十五日赴北平，经与日大使馆北平事务所及敌酋冈村宁次 商洽，允携回南京。故于二十七日至协和医院取出，随即至天津，二十八 日乘车南下，二十九日抵浦口，当即赴陵园，暂供于总理灵榇后面，至四 月一日始正式恭奉置于灵榇之前面，不知现在是否存在。至切片及腊块与 临床纪录等，现由上海汤医生保存。因汤曾留学比国，专攻癌症，经汪逆 兆铭之同意，借与汤医生研究。”并谓：“总理逝世后，协和医院在表面 上已将其腑脏取出焚化，即孙夫人及孙院长与在院照料之吴铁城飞郑洪年 亦不明底蕴，仅知业已焚化。” 郑介民又派员询问孙中山当年的卫士长、时任陵园管理委员会警卫处 处长马湘。马湘说：“本人追随总理有年，未尝远离，总理逝世后，以当 时悲恸逾恒，故虽曾亲视含殓，究以泪眼晕花，未及注意，而在遗体解剖 时，以奉命侍卫孙夫人，故未亲见，仅闻五脏取出后焚化，装入一红色瓶 内，放置于北平碧云寺之衣冠墓，其后或径随灵奉安于南京陵墓内亦未可 知。”于是，郑介民亲自赴上海镭射医院找到治疗癌症的专家汤齐平医生 ，从他那里取回孙中山的肝脏切片，返回南京。5月29日，最高法院特种刑 事判决核准死刑。褚民谊之妻陈舜贞不服，多方奔走，终于在炎炎的夏季 有了回音，蒋介石对褚民谊的汉奸一案终于有了从轻处分之手谕。但褚民 谊仍然没有逃脱被枪毙的下场。 8月23日，苏州城已有阵阵秋意，暮蝉凄切，回响在苏州狮子桥监狱的 刑场外。中午，一声枪响，给束了褚民谊的生命。有一种说法是：蒋介石 曾将从轻处分褚民谊的手令，交给褚妻陈舜贞亲携，让其面交江苏高等法 院审判长孙鸿霖。在陈坐车从南京去苏州的途中，蒋介石手谕被偷走，陈 舜贞届时拿不出凭据，褚民谊遂被枪决。第二种说法是：最高法院已复判 “维持原判”，将蒋介石的手谕顶了回去。 …… P121-1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