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故事集(辛丑珍藏版)

怪谈故事集(辛丑珍藏版)
作者: 张进步 程碧
出版社: 百花文艺
原售价: 144.60
折扣价: 78.10
折扣购买: 怪谈故事集(辛丑珍藏版)
ISBN: 9787530679111

作者简介

张进步 诗人、出版人 著有诗集《那天晚上,月亮像一颗硬糖》《坐在无限星河之底》,长篇小说《缥缈情史》,以及文化编著集《妖非妖》《奇幻小说年选》(2007年)等十余部。作品曾被译为英语、韩语等多种语言,在美国、韩国,以及中国台湾地区出版、发表。 程碧 畅销书作家 出版有《林徽因传:人生从来都靠自己成全》、《三毛传:你松开手,我便落入茫茫宇宙》等书。 两人合编出版作品有:《我要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全世界最美的情诗》《我允许你在我心上行走:全世界最美丽的情书》《地球旅馆·市集》《怪谈故事集》等数十种。

内容简介

狐狸家族 巴山自古多狐。 山脚下,流着一条长到天边的大瀑布,从高处坠下的水花溅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的,可还是有人乐此不疲地来这里洗澡浣衣。这条河滋养着人类,百年来人们在此繁衍生息。自从打通了山路, 村庄成了小镇,后来几个比较大的镇子有了名字,变了城市,往来的人便多了起来。山里的动物吸足了人气,不再像寻常凡畜愚蠢, 竟有了人的模样,这便是狐的由来。 狐喜好模仿,衣冠鞋袜,神情样貌与人无异。早些年,狐的祖先穿着体面,衣饰华丽,身后带着家仆。多寄居在破庙和古寺中。古寺多在郊外,临山傍水,渺无人烟。自从某个富商买下古寺做别院后,狐便举族迁入楼中,富商在他处另有房产,并不住在寺内, 说是想要将古寺推平改建,却迟迟没有动工。狐爱护住处,多年的楼阁都维护得很好,楼阁花园没有破败景象,偶尔也有怪事传到隔壁富商耳朵里,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雇了个守门的老头儿,隔三岔五去巡视,算作对外交代。 狐不扰人,富商也不拿这些邻居当回事,竟就在旁边定居下来。二者前后而居,一住就是数十年,从没有发生不相安的事。直到富商孙辈,家道中落,余下的人就把祖宅连同古寺一道出售。雷家买了院子后,把宅子和古寺打通,亭台楼阁都拆的拆,推的推,只留一栋二层阁楼做仓库。原先住在古寺中的狐原本是一个宗族,随着拆迁搬的搬,离的离,整个宗族只剩一支还住在这里, 不肯离开。雷家的人觉得阁楼碍事,也想把这最后一栋一并拆除。这下可苦了那些余下的狐族,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狐族长者以团聚名义,聚齐家族里所有狐狸秉烛夜谈。众狐纷纷献策,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着狐族未来的生存大计…… 虽说齐聚,狐院中剩下的也不过几十只狐,大多已过了风华正茂的年纪,时值壮年的狐不过寥寥。这些狐中,狡猾伶俐的更是屈指可数。宴舞结束后,一红一黑两只化了人形的狐狸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黑狐狸一脸黄毛,从眉心到尾梢有一条整齐的黑线,本不是这一支的狐,却因为好玩不请自来。她叫作黑金,此时正化作一个中年美妇,美目含情,身段妖娆,穿着一件黑底辍金锦丝长袍, 倚在桌上喝酒。 红狐狸比她水灵得多,一身油亮红毛,尾巴泛金。她自幼随父母在人群中长大,很是狡猾。狐类旁系学人以姓为称,到她父母那代,以武字命名,而她刚好排行第十,遂称武十。幻化后约莫十五岁,雪肤朱唇,明艳动人。衣着虽不如黑金的华贵,却也是由上等京丝制成。 黑金晃着手中盛满美酒的金杯,一双美目滴溜溜地在武十身上转,“虽说现在狐院萧条,可这排场还是没少,这银子流水般的花出去,我可没看见你们有什么展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姐姐手中的金杯上一定有丞相府的印记吧。” “我只不过顺手一借,宴会结束自会归还,不劳妹妹操心。” “姐姐身上的衣服,和去年中秋晚宴花月夫人穿的那件礼服也有几分相似。” “放在仓库也是积灰尘,况且以我的身段,你不觉得这件衣服的色泽款式,与其穿在花月那臃厚的身上,不如我穿着更加相称吗?” 黑金将金杯斟满,装作不经意似的露出长袍下修长的美腿来。 “不过别说我了,你看看你自成人到现在,一个男人也没弄来,成天跟这帮老不死的待在一起。你这身衣服,虽然做工一流, 但已经是去年的款式了。现在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恐怕离卷铺盖走人做无名野狐的日子不远了。” 这些武十都看在眼里,可黑金说的确是实话,其实真的要回到山里,她也能活。突然这样离开,最多是舍不得,只是习惯了人身, 再做回野兽,心里多少有些不情愿。 “只要把你娘给你的流皇簪让给我,我就给你出个好主意。” 黑金向来刻薄,武十可不上她的当: “你先说是什么主意?” 无论黑金怎样死缠烂打,武十就是不肯把簪子拿出来。 “你说不说?我没耐性陪你玩。” “你拿出来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武十将信将疑地从怀里把簪子掏了出来,黑金一把抢了过去, 插在自己头上。“我就说我戴着最好看。” 武十气得不行,作势要咬。黑金把玩着簪子,嘻嘻哈地贴了过来,毛茸茸的胡须扎得人脸颊发痒。“我打听过了,这家主人的儿子从书院进京,路上要回家一趟。我算了天数,他正值当龄, 尚未婚配。你饱读诗书,若能得其好感,迎你进门,自然能享富贵。你公婆早年在两广经商,人脉宽远,颇有家财,你丈夫将来定能高中,此乃天命良缘。说真的,要不是拿了你的簪子,这种好事, 我真不想让给你。” 武十听不进去,她心里只有她的簪子。黑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扭着屁股坐了回去。 此时宴会已到尾声,歌声散尽,原先一言不发的长老开了口: “狐与人联姻,古往今来倒不是没有先例。” “你若嫁进雷家,成了人妇,怀孕生子,依旧是狐的后代, 并不是没有好处,况且你能以护法身份兴荣雷家,受到天的恩赐, 不过多些限制,总是利大于弊。” “为什么不让黑金去?” “黑金不是我们的族人,我族存亡,终究要靠自己人。” 武十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她扯着袖子,不知该怎样拒绝。 “哎哟,你该不会是不敢吧?” 武十瞪着黑金狂妄的模样咬牙切齿: “我只是不愿意像你那么做。” “若你肯去,我就把簪子还你。” “此话当真?” “当真,等我玩腻了,我就还给你。” “狐出嫁和狐媚人是不同的,这里面可是有学问的。能被美色所欺的男人不过是下等的,用真心打动一个人,可是很难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我们狐族法力无边,难道会怕肉身凡人不可?” “傻孩子,人的可怕可不在于有没有法力,而是降服,一物能够镇压一物,并不是非得有胜过你的力量。虽然你法力高深, 可毕竟年轻莽撞,时刻小心,莫要一时冲动。” “人生短暂不过百年,切忌投入真情沦陷,最后下了地狱,就算是菩萨也救不了你。” 武十冲她翻了个白眼,黑金把记录了那人生辰的名帖扔给她。 “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自己看着办,好自为之。” 长老欣慰地笑了:“狐族的未来,就掌握在你手中了。” 武十接过名帖,俏皮地点点头,一个转身就隐去了。 离巴山不远有座小镇,连接着官道,古往今来的考生都要通过这里进京。说是小镇,却更像是一座市集,由于往来便利,几乎没有居民在此居住,都是白天挑着货来卖,卖完了就回去睡觉。除了几家客栈马驿,晚上很少能在街上看见什么人。 雷生就住在这镇上,现在除了给客栈守夜的小二外,大堂里只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雷生,另一个则是跟他一起在书院念书的书生,这家客栈就是他家的产业。书生比雷生大得多,资质平庸, 苦学了好几年,依旧榜上无名。过去二人在同一学堂上课,颇有几分交情。就在书生考虑是不是应该弃文从商时,雷生刚巧从书院回家路经此地,他便张罗来接,吃完饭后,二人便坐在大堂里饮酒叙旧。 客栈临街,两面通风,周围又是深山,从店里往外看,街上黑乎乎的,望不见颜色。虽未到秋天,山风吹来,倒有些凉意。 “夏至未至,却有凉意;秋不似秋,北风萧瑟。这夜越深, 就越感觉冷,好像露水钻进身体,厚重得怎么也抖不干净。” “这里四周都是山,寒气都是从石头里渗出来的,进了城就好些。你有些日子没回来了,不习惯是正常的。不过乡下有乡下的好处,乱七八糟的东西少。” 雷生捻了两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我自小在这里长大,虽然去书院念了几年书,可山精鬼怪的见得也不少,其中尤为可恶的,便是狐。” “这怎么说?” “寻常野狐从山上下来,不过偷窃一些酒肉瓜果罢了。最坏的是成精的狐,她们修炼百年,早就不稀罕小偷小摸这下等的事了。就像人追名逐利,她们也学着打扮自己。衣着器具,但凡是有些来历的东西,都被她们借走,还回来时不是碰坏了就是碎了一道痕迹,更别提珠玉之类,非明珠斗玉不拿,非正人君子不戏。等人发现上了当后追出去时,还能听见从深山里传来的嗤笑声, 这等调皮捣怪,实在可恶。” 酒是提前温好的,书生往他杯里斟满了酒,仰头灌了下去。 “不过此类狐精还是下等,损失的多是些钱财。南阳的赵生, 秉性敦厚,为人老实,前些日子与一来历不明的妙龄女子成婚, 不及数月,祖辈积攒下来的钱财被此女挥霍一空,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家中请了道士才察觉赵妻是狐身,查清楚的时候,赵妻早已带着三个月的孩子回了老家。此女虽与赵生多年情谊,毕竟人兽有别,狐哪里懂得人的感情呢?” “师兄所说的赵生,可与我们同门?” 书生点点头道:“正是此人,同门遭遇此番,直教人唏嘘。” 雷生给自己倒了杯酒,笑道:“赵生秉性我略有所闻,若他娶了人类妻子,恐怕下场也是如此,怪不得狐身上。” “此话怎讲?” “赵生虽然为人谦虚谨慎,眼里却容不得他人批评。早年听说他为一篇文章,竟公然与先生争吵理论,非要争个输赢高下。传闻他颇有家财,流连赌场,大抵也是与其好胜的性格有关。家境衰败,却将责任归于狐妻,赵生的行为实在不能说是丈夫所为。” “只是赵妻毕竟为狐,个中原因恐怕少不了狐媚之说。赵生后来不得不变卖家产,却还是流落街头,赵妻并不是完全没有责任。” “人无完人,难道不允许狐也如此吗?即便是你我,诗书之外,也有情趣之乐。能够包容赵生好赌,难道就能责怪野狐好色吗? 若不是赵生其身正,又怎会引来狐媚垂涎呢?我听说,狐类有旺夫之运,能守护其宗族百年,赵生妻离子散,并不是狐的过错。” “你从未受狐的困扰,又怎会知道狐精不恶?狐类所化的美女,摄人魂魄教人茶饭不思,狐的可怕之处,语言是说不清的。狐天性为妖,妖孽就是害人的东西,无论怎样装扮,都掩藏不住那股邪气,你几时听闻狐精能够得道?多是听闻一些下等野狐, 深谙人心后得利的,这一点倒真是像极了人。” “莫非师兄也有此等经历?” 书生还想说什么,他望了一眼雷生的表情,没有再说下去。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二人相视一笑,重新倒起酒来。 此时,桌上的蜡烛被风吹得快灭了。大堂内的两人不知喝了多久,竟醉倒在桌上睡着了,守夜的小二刚刚睡醒,趁风没刮大, 匆匆关上店门。屋外,更夫敲了第三声梆子,梆子声孤独地在无人的街道上回响。 殊不知,二人的谈话都被潜伏在外的武十听见了,她虽然恨不得把书生杀之后快,但她毕竟有任务在身,不能随意放肆。不过物以类聚,雷生也不是什么顶善良的好人,表现得越清正,才越叫人看不透。堂内忽然卷起一阵黑风,吹得烛光越来越暗,值夜小二便用身体去护,奈何肉体凡胎怎敌得过妖风徐徐,一下子就被掀倒,待他爬起来的时候,烛火已经灭了。他拿出折子将蜡烛重新点上,风停了。然而睡在桌上的两个人,却少了一个。 武十把人安置在客栈的厢房里,她的猎物仍在沉睡。武十并不心急,她在院中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厢房中传来些许响动。人似乎醒了。她往里面看,只见雷生正下床拿水喝,他对自己所处的地方丝毫没有怀疑,只当是小二送他回来的。雷生醒酒后,再也没有睡意,他从行李中取出一本书,翻着翻着,忽地来了诗兴。他在房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吟,灵感来了就即兴在纸上写两笔,走回来的时候又觉得不满意,他换了一页稿纸。走走停停, 似乎入了迷。 武十觉得时机已到,便在墙角化了人身,轻轻叩响了房门。 “什么人?”屋里的人停下脚步,厉声问道。 只听到屋外传来温软一声:“公子莫慌,小女乃武家十娘, 并非有意惊扰公子安眠。听闻公子返乡探亲,久闻公子大名,不知今日可否得幸一见?” 屋外偶有微风吹来,教人舒爽心怡。今夜月色清明,没有云雾遮挡,屋外景致清晰可比白天,只不过他向来听说巴山多狐怪, 心中多存了几分警惕。雷生从侧窗向外望去,只见一个娇弱倩影立于门前,足下有影,不像妖异。 雷生性情高洁,不以追逐女色为乐,他本想谦言回绝,又唯恐拂人情面,见女子还在屋外等候,再三思索,还是给她开了门。 武十在屋外等候多时,她身着藕荷色衣衫,身段姣好,此时却冻得瑟瑟发抖。雷生请她在桌前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 “是谁叫你来的?” 武十约莫十八岁,容貌秀丽,妆容清淡,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数粒晶莹的露水,有一股清丽超脱之感,叫人心生怜惜。 武十款款行了个礼,道:“公子切莫误会,武十并非受他人指使。小女先前提过,早年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子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山茶诗会?” 说罢武十便吟起一首诗来,雷生一听,正是自己刚才对着月色所做。只怪武十的名字听着耳生,并不像是真名,恐是怕暴露身份所取的化名。雷生听说一些家道中落人家的女儿为了维生, 暗地里做私娼生意,除了出得起价的熟客,没人知道她们的身份。 此时夜已过半,此女恐怕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雷生不想作答。书生这时恐怕已经醒了,他家境殷实,过去素有召妓的习惯。此女声音悠转,知书达理,正是书生所喜好的。此女夜半来访, 怕是书生给自己接风洗尘所准备的“惊喜”。 “在下的确去过山茶诗会,至于姑娘,我实在记不清了。只是姑娘深夜孤身至此,似乎不合情理。若无要事,姑娘还是请回吧。” 武十从怀中掏出一卷画轴,平铺在桌上。雷生端过蜡烛一看, 画中女子手持茶花,明眸皓齿,眉目含情。画风淡雅,仿佛一股花香扑鼻而来。雷生认出此画出自他手,而画中女子正是武十。 “此画是诗会结束后公子亲手赠予小女的,公子曾说见画如见人,怎么一别三年,没想到公子竟连小女的样貌都忘记了。” 雷生心绪杂乱,这些年他经历过的女人太多,实在难以分别。而以画为赠也不是什么罕事,他悄悄观察武十的样貌,好似有些印象,可心中仍是混沌。 “诗会结束那夜,你我在巴山脚下私订终身,你答应我三年后来武府向我爹提亲,诺言迟迟未有兑现,我苦等你三年。听说你返乡归家,便冒死从家里逃出来,本想与你再续前缘,可谁知昔日情郎而今竟如此薄幸。” 说罢武十便别过身去,悄悄抹泪,哀伤的神色连言语都不能形容。 雷生于心不忍,与她同坐,不知该说什么劝慰的话。武十顺势靠在他的肩上,体香好似兰花。 雷生并没有拒绝。 “那夜你赠我此画,而我以家传玉佩回赠,若你有心收藏, 你应知道我没有骗你。”雷生听她一说,往腰间一看,果然除了出生携带的玉佩外,还有一块白玉通透的美玉,上面用篆书刻了一个“武”字。 女子忽然跪了下来,她满目绯红。雷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扶,武十态度强硬不肯起身。 “你这是何苦?” “实不相瞒,我爹已将我许配江西巡抚之子,明日便是启程之日。过了明日,武十便为人妇,冒死求见只是忘不了与公子的情分,武十深知公子前途无量,不敢以卑微之身牵绊公子。今夜盛装打扮,只求与公子再做一夜夫妻,了断思念。” 说罢便与雷生紧紧相拥,武十身姿温软,神情妩媚,任谁见了都不能拒绝。雷生和她双双倒在床上,窗外月光静谧,屋内春色旖旎。只见武十与雷生紧紧相贴,朱唇口吐香气与雷生相覆。她轻轻地褪去雷生的外袍,一双玉手慢慢往下,雷生不禁发出暧昧的喘息,武十继续往下,她顺势一摸,谁知竟抓出一条硕大的狐尾来。 武十吃了一惊,她万没想到雷生竟是同类,雷生的狐尾黑得发紫,形态饱满,好似巨笔。武十感觉自己遭了戏耍,再无人形媚态, 五官相貌已有狐样。她气得想要杀死他,可这时雷生已完全清醒过来,面对武十的胁迫,雷生不再伪装: “既然被你抓了原形,我也不再与你作态。我乃青城山上修炼多年的野狐,有了幻化的法力后,便住在山下的城隍庙里。巧遇雷生考场失意,寄住在庙内读书,夜夜吟诗,其才情胸怀教人佩服,我先后化作老儒和太学生与他对诗。我对雷生心生倾慕, 一日找了个机会,在他面前现了真身。见我没有恶意,雷生倒也不怕。他早就怀疑郊外的破庙没有文士。此时雷生正准备进京考试,我便请求同他一起上路。雷生以我毛色赐名小青,之后我便化作书童陪侍左右。雷生体弱,谁知进京路上就染了风寒去世。他离世前要我替他侍奉父母直至终老,我含泪应允,便化作他的模样替他进京,没想到竟被你下药强掠至此,你求胜心切,魅错了人,难道是我的过错吗?” 武十朝他啐了一口:“你简直是狐族中的败类,竟甘愿屈居人类之下,你这样的狐,不配继续活着,我这就为你的宗族除害!” 雷生不恼反笑道:“你指责我屈于人类,那你又何必化作美女前来魅惑,甘居他人身下作践自己?素闻巴山狐族混迹人中, 样貌谈吐与人无异,就连骄奢淫逸,虚荣攀比也学得精细。狐类非仙非妖,乃天地灵气的化身,难道与人类混居后就能不辨是非, 迂腐堕落还不自知,所谓宗族还不如无名野狐来的清白。你若有情,化为美女引来的不过是贪淫好色之徒。狐类虽然长寿,法力无边,也难满足人间贪欲,这样的感情可以称作喜爱吗?你指责我屈于人下,不过是打压我的借口,狐在深山生活多年,没有人也活得自在,因为人类而堕落自身,过错真的在人身上吗?雷生一死,我亦有随他而去之心,若不是受他所托,我何必苟活于此。今日若是命丧你手,我也心甘情愿。我一介无名野狐,亦不会有人为我寻仇,你大可放心下手。” 武十被他反驳,瞪大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雷生从容坦荡, 有心赴死,气概仿佛天地可鉴,而武十师出无名,随意杀戮只会留下恶名。二人在房内相互对峙,谁也不肯放过谁。直到天色现出鱼肚白,武十唯恐出现变数,此地不宜久留,愤愤离去了。 雷生折腾一夜,酒还未完全散掉,浑身疲乏至极,还想再睡。他翻了个身,把外袍脱去,这才发现,原来武十摸出的狐尾,不过是夹穿在内的狐裘罢了。 武十没有完成任务,终日流离在外,惶恐不敢归家,时间竟有四五个月之久。一日在巴山县城偶遇黑金,这才得知后面发生的事。就在武十离家后,雷家早觉得后院诡异,当日便把院子放到市场上低价抛售。新主人接手后,亦打不开阁楼上那间上锁的仓库,竟将其付之一炬。从外面望去,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遮蔽了半片天空,从很远的地方都能闻到毛皮烧焦的臭气。不到半天,那里就成了一片废墟。火被扑灭后,人们清理时没有发现尸体, 多是些未烧尽的书册。曾有人在灰烬中发现些玉器古玩,后再来寻,却再也找不到了。新主人请人作法,盖了间戏院,数十年都没有再发生怪事。后来戏院破产,园子重新空置下来。偶尔夜里有人从外面路过,隐隐能听到丝乐人声,走进去却发现门扉禁闭, 门上挂着生了锈的厚锁。至于里面究竟住了什么东西,到现在都没人知道。 亮点1 作品精,好看好读,连呼过瘾 本书收录的故事,均是「怪谈文学奖」从上万篇作品中精中选精,挑选出来短篇故事,深受业内人士认可,作者与编辑都非常专业,对待文章认真,稿件质量有保证。 更有《蚂蚁》《龙的基因》《追云》《千杯序·蟾宫折桂》《追寻黑夜的孩子》《野客怪谈》等多篇首届「怪谈文学奖」获奖作品。 亮点2 众多媒体报道,上3000万人次阅读 东方卫视、星空卫视、澎湃新闻、新京报、北京晚报、环球网、腾讯网等上百家媒体对「怪谈文学奖」《怪谈故事集》进行报道,形成了非常良好的口碑。 「怪谈文学奖」是国内原创怪谈小说类的奖项,涵括科幻、悬疑、推理、精怪等小说。在创立两年的时间里,创建了“怪谈文学奖”微信公众号平台,并出版了《怪谈故事集》丛书,微博话题#怪谈文学奖#也已收获超500万的阅读量。 亮点3 配图美 本书邀请《科幻世界》插画师陈婷婷绘制插画,向读者直观展现书中奇妙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