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蒙古汉籍史料汇编--方孔炤全边略记（第3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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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都御史汪汝孝(《明史》作王汝孝)愤 三卫之索无厌也，尝 出境扑杀之。诸夷以此蓄怨。猛可犯兰谷，又犯河坊 ，前后斩二百余 级。盗虽再失利，然遂通北虏，溃古北矣。 八月，虏酋俺答、脱脱、辛爱等纠合套虏人犯宣 府，不得人，遂拥 众窥大同。仇鸾奏虏东行，且犯宣、蓟，恐近京师， 请移师居庸，以备 不虞。及警报日亟，乃发诸边京兵共三万六千，分布 关隘。虏自宣府 走蓟塞，攻古北口，都御史王汝孝以火炮矢石下却之 。虏乃佯督众缀 我师，而别从间道至黄榆沟，毁垣而人。汝孝兵大惊 ，溃。虏转掠怀 柔、顺义，闻保定兵驻城中，遂逼通州。巡按王仔先 期驻通牧漕，舟舣 潞河西，阻之，不得渡，分掠密、昌诸州县。仔夜令 人缒城走京师请 援。上闻，遣都御史王仪以三千骑援通，而命文武大 臣各十三人分守 都城九门四塞。以吏部侍郎王邦瑞、定西侯贵蒋总督 之。虏大众营 白河东，仇鸾以大同兵二万三千至，杨守谦以保定兵 五千至，游击徐 仁以延绥兵三千至。已而，宣府、山西、辽阳各以兵 至，凡七镇五万 人。拜鸾为平虏大将军，总诸军事，赐袭衣、玉带、 上尊、千金及密启 封记，日：朕所重惟卿一人，得密启奏。以守谦为兵 部侍郎，提督团 营，驻师城下，以卫都城。复以陆炳督守城诸门，讥 察非常。都御史 商大节督巡五城，防内衅。宥狱中边将戴伦、欧阳安 ，从戎以自赎。 分遣京营兵屯内外巷陌间。京兵见敌，驱之出，皆泣 不前。时勤王兵 皆轻骑，不赍糗糟。上命犒牛酒诸费，户部无所经， 以文移往复之。 三日后，人才得数饼。既发粟，而釜甑囊橐一无所藉 。士卒饥疲甚。 陆炳疏乏军兴，上怒，责计部不前定，李士翱等皆褫 服视事。 辛巳，虏北出河东，渡潞水西北行，大掠民赀， 焚其庐，火日夜烛 天。至东直门，执御厩内臣八人去，见俺酋跪坐毡帷 ，谓日：若归见天 子，好为我致书。及启书，多嫂语，求人贡。上召嵩 、本、阶入便殿，授 以札，令各书所见。群臣相顾莫敢发。司业赵贞吉抗 言：此不必问， 恐后生懦夫阉于事。虏不(当作大)举人寇，震宫阙乃 许之贡，何异城 下盟?不可。检讨毛起谓：时事孔棘，宜暂许，俟出 塞而后却之。贞 吉叱起谬语，然中贵人业已闻大内矣。议奉入，时已 暮。驰骑召吉至 西苑，赐酒食，令条奏。贞吉大言：陛下宜御奉天， 下罪己诏，速奖故 都督周尚文功，并释沈束狱，以作人心。士卒不力， 以主将多冒首功 耳。今诚募一首予百金，捐十万金，虏且立尽。上即 诏擢贞吉兼御 史，赍万金往募首功。 癸未，虏由巩华城犯诸陵，转掠西山，良乡、保 定皆震。次日亭 午，上出御奉天殿，敕责逮系都御史王仪、王汝孝， 总兵罗希韩，即讯。 汝孝道梗不及逮。时仪在通州，屯兵城外，而闭城固 守。会仇鸾兵掠 食诸村，仪令人捕之，毙诸狱，鸾兵大哗，为御史所 劾。逮至，以恒怯 不战削籍。超迁巡按王仔为佥都，守通州。时上下恬 熙，忽遘变，大 兵束手无措。即侦报，无一当者。凡往侦，不十里， 遇避寇者讹言即 返报。复遣一卒，亦复尔。日数十报，即城中数十惊 。于是大同军故 为推(当为椎)髻，掠村落无所忌。即捕之，辄自诡日 辽东军，盖朵颜诸 部虏，谍云导之入寇者也。鸾方蒙宠养，人不敢忤大 同军。而帝以其 入援为诸道先，即掠食，足矜。鸾亦自私其军，不绳 以法。兵书丁汝 夔无可奈何，辄令日：勿捕大同军。大同军益骄，而 又自称辽阳军。 人遂谤夔山东人，庇其乡耳。及虏薄城，而汝夔受计 于嵩，令诸将勿 轻战，虏饱自去耳。诸将固不敢战，乃诿日：汝夔有 禁，勿战。语稍稍 闻禁中。而鸾率兵故远屯郊峒。虏薄城，杨守谦屯城 下，兵少，不敢 击虏，城中人人见之。而鸾远避无从验，自谓击虏酣 战，不能回薄城 也。而虏多残中贵庄墅，中贵遂谤汝夔、守谦贰于虏 。帝乃命执汝夔…… P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