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未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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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永远飘着一股 令人紧张的气味。但产科不 一样，产科的气味更加复杂 。 齐特赶紧把大拇指从嘴 边移开。一晃神，指甲已经 被咬出了个毛边，狗啃的一 样。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常飞 翔，他两手撑在膝盖上，神 经质地抖着右腿，眼睛直不 愣登地盯着产房紧闭的门。 他眼里没东西，更没看到齐 特啃指甲。 “爸，我给您打点水去。 ”齐特在包里摸索了一通， 别说水，连个瓶盖都没带。 “不用，不用。说不准什 么时候出来呢，再等等。不 渴，不渴。”常飞翔摆摆手 ，眼睛还是没离开那扇门。 齐特觉得周围的空气已 经凝固了，他搅也搅不开， 扇都扇不动。先是把旁边的 岳父给定住了，现在正从头 到脚地吞噬他。他感觉手从 指间开始发麻，像有无数只 蚂蚁在爬行。齐特使劲攥了 攥拳头，好像手指间的力量 能把这些招人烦的小东西捏 死一样，但稍一放松，它们 一股脑又都回来了。 齐特正在跟手指间的“蚂 蚁”战斗，产房的门吱扭一 声开了。常飞翔条件反射一 样站了起来，齐特也不慢， 一个箭步冲到护士跟前。 “生了啊，女孩，母女平 安。” 齐特与常飞翔对视了一 下，沉默片刻，异口同声地 问：“孩子是谁的？” 3小时前。 “对不起，让一下，让一 下……”王可可一手托着肚 子，一手提溜着包，在产科 走廊上一路疾行。未见其人 先闻其声，又见这么一个挺 着大肚于的孕妇着急忙慌， 路过的人不用多说，避之不 及。但王可可还是需要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