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风上色的女孩/白鲸国际大奖作家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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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一 世代流传的本能 阿特米西娅预感到小马驹就要出生。 整个下午，她一直焦躁不安，在野马群外围踱来踱去 。只有吃草的时候，她才停下来，却也不像往常一般有兴 致。天色渐暗，她索性不再咀嚼，青草仍悬垂在她口鼻两 侧，她好像忘记了嘴里还有食物。最近这几个星期，她的 乳房肿胀起来，可她倒也开始习惯那种胀痛感。现在，她 的乳头开始渗出星星点点的初乳。 在夜色掩护之下，她迂回着远离马群，肚子里带着一 个笨重的乘客，让她棕白相间的托比亚诺…花斑标记不由 得摇摆起来。她仍然能听见身后那些马儿们温柔地嘶鸣： 玛丽，她的女儿；乔治娅，和她“一奶同胞”的另一匹母 马；魏斯，乔治娅刚两岁的马驹；还有萨金特，一匹金黄 色的帕洛米诺公马，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 就在越过一片长满鼠尾草的山坡消失不见之前，她回 头一瞥，只见萨金特以保护者的姿态伫立着、凝视着：头 高高扬起，耳朵朝她的方向卷曲，前腿撑地，似乎在质疑 她的离去。他轻嘶一声，她以低沉的喉鸣回应。她知道， 他现在无法帮助她，也知道他不会随她而来。阿特米西娅 必须独自面对生产，她所倚赖的只有世代流传下来的本能 。 她蹒跚前行，心中有一种熟悉的隐忧。她的第一只马 驹出生得很顺利。玛丽已然是一匹两岁的小马，健康强壮 。然而，去年产驹的记忆，依旧是阿特米西娅的心结。那 只马驹一直没能站起来，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接下来的 好几天，阿特米西娅彻夜守护着，不时用自己的鼻头轻触 那个小小的身体，渴望奇迹出现。最终，她返回马群，低 垂着头，孤独而沮丧。今夜，这只小马驹，会不会遭遇同 样的噩运？ 阿特米西娅发现一丛高高的鼠尾草和金花，她在草丛 里躺了下来。但她并不十分满意，便很快站起来，用马蹄 扒地，走着打转。她腹部两侧都在流汗，直到她觉察一股 羊水涌出，意识到小马驹即刻便要出生了，才又平躺下去 。每当阵痛袭来，她巨大的头和颈便向后拱起，长长的腿 也变得僵硬。随着她一点点将小马驹往外推，她的呼吸也 越发沉重。羊膜囊已经出现了，透过紧绷着的泛着珠光的 薄膜，能看见一只马蹄，接着又出现一只，还有貌似是口 鼻的部分，这只小马驹看起来就像是摆出一副跳水的姿势 。阿特米西娅呻吟着，低鸣着。头和肩胛出现了，随着小 马驹的上半身出来，薄薄的羊膜破裂开来。 阿特米西娅抬起头，竭力望着她的新生儿。 小马驹瘫软地躺着，身子只出来一半，只有像鬼魂一 般微弱的存活可能性。 二 整齐划一的生活 玛娅睁大紫罗兰色的眼睛，虽然气喘吁吁，声音里却 充满坚定的信念。“想要抓住一只幽灵的唯一办法就是给 风的尾巴上色。” 她用一只手拿起那匹小小的棕白花色塑料马，在雪尼 尔绳绒床罩上迅速画着曲线。六月的太阳，在南加州的天 空上往下沉了一档，阳光从西窗倾泻而入，玛娅和祖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