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铁道之夜/国际大奖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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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花，你认识吗？ 猫头花在植物学上叫白头翁，可我总觉得白头翁这个 称呼好像体现不出此花柔美而又充满活力的特质。 但你要问我猫头花究竟是什么样的花，我好像又说不 太清楚。 举个例子来说吧，我们常把银柳的花芽叫作毛毛狗， 但毛毛狗到底是怎样的，我们似乎也不太清楚。 总之，毛毛狗这个词的发音会让人联想到银柳花芽那 银色天鹅绒般的柔和，以及初春时节阳光明媚的美好景象 。同样，一提到猫头花，毛茛科白头翁那黑缎似的花瓣、 银色天鹅绒一样的叶子，还有在六月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的冠毛等等，都一下子清晰地浮现在我们眼前。 猫头花是火红的秋牡丹的表哥，又是铃兰和山慈菇花 的朋友，没有人不喜欢猫头花。 你看，猫头花的花瓣虽然看起来像黑色缎面，但如果 把花瓣围成杯子的样子，那种黑色又像是葡萄酒的颜色— —乍一看是黑色，其实不是。 我问那些总在猫头花下穿梭忙碌的蚂蚁： “你们喜欢猫头花吗？” 蚂蚁们活泼地回答说： “喜欢呀，非常喜欢！会有谁不喜欢它吗？” “可是它的花是黑色的呀。” “不，不。它有时候是黑色的，有时候是红色的！” “哎呀，你们看到的猫头花是那样的？” “我想，不仅是我们，只要是在有阳光的时候看，谁 看都会是红彤彤的吧。” “哦，我明白了。你说得对，这是因为你们总是在花 瓣的下面，仰着头看花。” “是呀，猫头花不仅花漂亮，它的叶子和花茎也很美 ，它们上面就好像有柔软的银丝一样。我们蚂蚁无论谁生 了病，都会取几根银丝，轻轻地抚摩自己的身体。” “是吗？所以你们都很喜欢猫头花咯？” “对呀。” “嗯，我想我明白了。再见，路上小心！” 一切就像蚂蚁们说的那样。 远处的黑色扁柏林里，住着一个山男，他正面向太阳 ，坐在一棵躺倒在地面的树干上，准备吃一只已经被撕开 的鸟。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略带黑色的金色眼珠突然 直直地盯住地面，好像忘了吃鸟这回事一样。 原来，他看到，在枯草丛中的空地上，有一株猫头花 开花了，那花朵正随风摇曳。 这让我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像今天这样风和日 丽的白天。 那天，在小岩井农场的南面，广阔的七森林最西边的 枯草丛里，两株猫头花开出了柔美的黑色花朵。 那时碎云布满晴空，悠悠地向东飘散。 太阳一次次地被云层遮住，一会儿像一面闪着白光的 银镜，一会儿又像一颗色彩斑斓的大宝石，高高地悬挂在 蓝蓝的天上。 山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眼前的原野变 成了黄色和茶色相间的条纹。被开垦过的农田，就像为原 野镶嵌了许多黄褐色的小方块。 两株猫头花就在那变幻万千的奇异光芒下，像梦呓一 样，低声说起话来了。 “啊，云彩挡住太阳了！快看，农田都被遮住了！” “云往这边来了！好快！落叶松也暗了。啊，看！云 已经过去了！” “来啦，又来啦！好暗呀！一下子好安静！” “嗯，不过已经有一大半云朵经过太阳了，一会儿应 该就亮起来了。” “太阳就快出来了。哇，天空又亮了！” “哎呀，哎呀，云又来了。你看，对面的白杨树都变 暗了。” “是啊，简直就像走马灯一样。” “嘿，快看！云彩的影子在山上的积雪上滑动呢！就 在那里！看，好像比在这里跑得慢些。” “云滑下来了。这下快起来了，就像突然从山上掉下 来一样，马上到山脚了。咦？云怎么不见了？跑哪儿去了 ？” “太神奇了！云是从哪儿来的呢？你看，天空有青白 色的光，西边已经晴了。有风在吹。难道，是风把云彩吹 跑了？” “不，不，你看，云又从那边涌过来了。云在那边还 是一小块，等飘到这边肯定就变大了。” “啊，真的！变大了！已经像兔子一样大了！” “云越来越多了，往这边来了，好快好快，又变大了 。变得有熊那么大了！”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