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春秋/中华传统文化经典普及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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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周武王战胜了商，进入殷都，还没有下车，就命 令把黄帝的后代封到铸，把帝尧的后代封到黎，把帝 舜的后代封到陈。下了车，命令把大禹的后代封到杞 ，立汤的后代为宋的国君，以便承续桑林的祭祀。此 时，武王仍然很恐惧，长叹一声，流下了眼泪。命令 周公旦领来殷商的遗老，问他们商灭亡的原因，又问 民众喜欢什么，希望什么。商的遗老回答说：“人民 希望恢复盘庚的政治。”武王于是就恢复了盘庚的政 治，散发巨桥的米粟，布施鹿台的钱财，以此向人民 表示自己没有私心。释放被拘禁的人，挽救犯了罪的 人。分发钱财，免除债务，以此来救济贫困。又把比 干的坟墓修葺高大，使箕子的住宅显赫彰明，在商容 的闾里竖起标志，行人要加快脚步，乘车的人要下车 致敬。三天之内，参与谋划伐商的贤士都封为诸侯， 那些大夫们，都赏给了土地，普通的士人也都减免了 赋税。然后武王才渡过黄河，回到丰镐，到祖庙内报 功。于是把马放到阳华山，把牛放到桃林，不再让马 牛驾车服役，又把战鼓、*旗、铠甲、**涂上牲血 ，藏进府库，终身不再使用。这就是武王的仁德。周 天子明堂的大门不关闭，向天下人表明没有私藏。只 有没有私藏，才能保持*高尚的品德。武王战胜殷商 后，抓到两个俘虏，问他们说：“你们**有怪异的 事吗？”一个俘虏回答说：“我们**有怪异的事， 白天出现星星，天上降下血雨，这就是我们**的怪 异之事。”另一个俘虏回答说：“这诚然是怪异之事 ，虽说如此，但还算不上大的怪异。我们**特大的 怪异是儿子不顺从父亲，弟弟不服从兄长，君主的命 令不能施行，这才算*大的怪异之事呢！”武王急忙 离开座席，向他行再拜之礼。这不是认为俘虏尊贵， 而是认为他的言论可贵。所以，《周易》上说：“一 举一动都战战兢兢，像踩着老虎尾巴一样，*终必定 吉祥。” 【原文】 赵襄子*翟①，胜老人、中人②，使使者来谒之 ，襄子方食抟饭③，有忧色。左右曰：“一朝而两城 下，此人之所以喜也，今君有忧色何？”襄子曰：“ 江河之大也④，不过三*。飘风暴雨，*巾不须臾⑤ 。今赵氏之德行无所于积，一朝而两城下，亡其及我 乎！”孔子闻之曰：“赵氏其昌乎？”夫忧所以为昌 也，而喜所以为亡也。胜非其难者也，持之其难者也 ⑥。贤主以此持胜，故其福及后世。齐、荆、吴、越 ，皆尝胜矣，而卒取亡，不达乎持胜也。唯有道之主 能持胜。孔子之劲⑦，举国门之关⑧，而不肯以力闻 。墨子为守*，公输般服⑨，而不肯以兵加。善持胜 者，以术强弱。 【注释】 ①赵襄子：战国时赵国国君，赵简子之子无恤。 翟：国名。 ②老人：当作“左人”。左人、中人：城邑名。 ③抟饭：捏成团的饭。 ④大：这里指涨水。 ⑤飘风暴雨，*中不须臾：这句话本于《老子》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意思是说事物强大了 不易持久，至强之时也是走下坡的起点。 ⑥持：守，保持。 ⑦劲：强劲有力。 ⑧关：门闩。 ⑨墨子为守*，公输般服：事见《墨子·公输》 ，公输般为楚国造云梯，要*打宋国，墨子听说后去 劝阻。公输般九次*城，墨子九次打败他；公输般九 次守城，又被墨子九次*下。公输般，古代能工巧匠 。 【译文】 赵襄子派新稚穆子*打翟国，*下了左人城、中 人城。新稚穆子派使者回来报告襄子，襄子正在吃捏 成团的饭，听了以后，脸上现出忧愁的神色。身边的 人说：“一下子*下两座城，这是人们感到高兴的事 ，现在您却忧愁，这是为什么呢？”襄子说：“长江 黄河涨水，不超过三天就会退落。疾风暴雨不能整天 刮整天下。现在我们赵氏的品行，没有丰厚的蓄积， 一下子*下两座城，灭亡恐怕要让我赶上了！”孔子 听到这件事以后说：“赵氏大概要昌盛了吧！”忧虑 是昌盛的基础，喜悦是灭亡的起点。取得胜利不是困 难的事。保持住胜利才是困难的事，贤明的君主依照 这种认识，保持住胜利，所以他的福分能传到子孙后 代。齐国、楚国、吴国、越国都曾经胜利过，可是* 终都遭到了灭亡，这是因为它们不懂得如何保持胜利 啊！只有有道的君主，才能保持胜利。孔子力气那样 大，能举起国都城门的门闩，却不肯以力气大闻名天 下。墨子善于*城守城，使公输般折服，却不肯以善 于用兵被人知晓。善于保持胜利的人，能有办法使弱 小变成强大。 P170－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