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天阔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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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的新年是从冬至 开始的 文／吴迈 临近冬至，才下午四 点多，天色就渐渐暗沉。 没等到人们下班，华灯初 上的城市又进入了一个漫 长的冬夜。 以前每每这个时节， 母亲望向窗外，总会念叨 一句：“赶冬至哉！” 没错，白昼越来越短 ，黑夜越来越长，像极了 一辆狂奔的时光列车，正 以一种神秘的速度赶向未 来。这种赶冬至的节奏， 伴随着冬夜刺骨的寒风， 仿佛一年到头的疲累正在 奔向一个颇具象征意义的 终点。 冬至未来莫道寒 冬至这天，北半球得 到的阳光最少，白昼最短 。从冬至开始，历经九九 八十一天后，冬尽而春来 。 立冬以后的苏州，让 人感觉更多的是深秋的意 味。及至冬至前后，天气 才会“作冷”，连续降温至 冰点。记忆中，冬至前后 常会偶遇苏城第一场雪， 映衬着家家户户热气腾腾 的暖锅，增强了寒冬降临 的仪式感。这一天起，苏 州人开始滋补御寒，吃羊 肉、喝羊汤，身子弱的请 大夫开膏方调理，一直吃 到开春才停下。 三九、四九是一年中 最冷的日子，老苏州们常 掰着手指算，盼着快些走 出这段严寒。有趣的是， 如同人秋后有“秋老虎”， 开春后，苏州还有“拗春 冷”的说法。所谓“春打六 九头，冻死老黄牛”，即 立春那日，如果适逢六九 第一天，这年开春就格外 冷些。一开始听母亲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