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路过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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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那抹炊烟 【题记】 儿子出生在阳春三月，10岁的生日转眼就快到 了。我问他生日可有什么心愿？他想也没想地说， “就想吃一次‘柴火鸡’”…… 我一下懵了。在绿色环保争创宜居环境的大都 市，在除污减排到要堵住汽车“屁股”的超级城市 里，在电磁炉太阳能把持我们家巴掌大厨房的今天 ，吃腻了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和海鲜沙拉比萨牛排 ，早已不识人间烟火的儿子居然想吃“柴火鸡”， 这下可难倒我了。 “我们家没灶膛，没大铁锅，没柴火，没烟囱 ，哪来的柴火鸡？就是城里大酒店也不一定能做出 这道菜来。” 妻在一旁笑了笑，好奇地问，“为什么突然想 吃这玩意呢？” 儿子颇为委屈地说：“女同学的爸爸上周带她 吃过，在乡下，要远一些的乡下，同学说她看到了 童话里会跳舞的炊烟，而且柴火烧的鸡非常美味， 鸡汤里还有奶奶的味道……” 原来，儿子是想远在乡下的奶奶（因他奶奶早 逝，遂管他外婆叫奶奶）了。这次我没有笑，我被 千里之外的故乡，被记忆中低矮的老屋，被母亲的 厨房，母亲的柴火堆，以及厨房顶上那抹悠远绵长 的炊烟所编织成的温暖画面牵动起来。 醉人的炊烟 故乡，醉人的炊烟在春天。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前，天色往往是最见清淡 的。村邻尚在晨梦中，雏鸟便睡眼蒙咙地睁开了眼 ，在绿叶渐密的枝头巢穴里探出了一颗颗小脑袋， 黄黄的小嘴儿饥饿地等待着晨哺。村道边的桃林春 意正浓，一朵一朵，一枝一枝，白里透着红，红里 透着紫，挨挨挤挤相互依偎着，争先恐后地吮吸着 晨露。河边的杨柳伸展出一条条细长柔软的手臂， 妩媚地梳着晨妆，指尖在清波里不经意地划出一道 道水纹。旷野里是花的海洋，一坡一坡黄嫩的油菜 花滴着清露，沐浴在春色中。 期待已久的朝阳冉冉升起，村落里开始有了响 动，一家家的大门次第开启，迎接着清晨的第一缕 阳光。禁闭了一夜的鸡鸭饥渴难耐地从笼子倏地跳 出来，欢呼雀跃地扇动翅膀奔向后院，冲向田野，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谁家的厨房开始有了打水、刷 锅、切菜、生火做饭的声响，接着炊烟从灶膛里窜 出，穿过烟囱，在屋顶上空袅袅升起。开始是淡淡 的灰，既而灰白，最后是淡淡的白——一缕、两缕 、三缕，近处、远处……整个村落完全苏醒过来。 从田野吹来的清风噙着泥土与花的馨香，穿堂 过户，在庭院里转悠之后，迅速爬上屋顶，挽住了 炊烟柔软的腰肢，舞蹈起来，钻进桃林、竹林、柳 林里，像云像雾像少女披着的薄薄的清纱，羞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