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与传统(上中下)(精)

学术与传统(上中下)(精)
作者: 刘梦溪
出版社: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
原售价: 36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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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69910193

作者简介

刘梦溪,著名学者,中国艺术研究院终身研究员、中国文化研究所所长、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文化》杂志创办人兼主编,中国文化史和学术思想史方向博士生导师。研究领域主要为思想文化史、明清文学思潮和近现代学术思想。

内容简介

论和同 一天下同归而殊途 本篇想追寻的一个问题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南方人和北方 人的差异,中国人和外国人的差异,东方人和西方人的差异,真 的有那么大吗?从学理上和心理上来分析,我认为差异是第二位的,相同之处是第一位的。所以《易经》的“系辞”引孔子的话写 道:“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a意思是 说,尽管思考的方式和所选择的途径不同,人们终归要走到一起。 原因是人类的本能会不自觉地追寻生存与安全,而在理性认知的层 面,则会寻求精神的纯正和道德的升华。对此,《易·系辞》给出 的解释是:“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 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 屈信相感而利生焉。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精义入神,以致用也;利用安身,以崇德也。过此以往,未之或知 也。穷神知化,德之盛也。”b已往注《易》者,对此段多以动静 为说,固不失一边之理。但天下万有,何物不是动中有静,静中有 动?一切人情物事无不是在动与静的交替之中存在和运行。《易》 之易简、不易、变易“三义”,实即概括了天地人三界的普遍生存 状态,都是既不易又变易。因此以动静的观点来解释系辞此段之理 则意蕴,无异于解而未解。 我反复钻味斯文之《易》法,认为《易· 系辞》此段之义 涵,应是在揭示人类的共同价值追求。“日月相推”是指昼夜 交替,“寒暑相推”是指岁时递嬗。“往者屈也,来者信也”是 指岁时节候递嬗中人的生存状况。人的建树与成就,无不是在 “屈信相感”中实现的。“利生”指的就是事功和业绩,亦即 《易·乾·文言》所说的“君子进德修业,忠信所以进德也”。 无信则无以进德,而德不进则无以修业。尺蠖这种昆虫行走的 特点,是先屈后伸,“屈”是为了“伸”,“屈”、“伸”交 错,所以行进也。人的“进德修业”必须以“忠信”为条件,所 谓“无信不立”。但人终归以生存为第一需要,因此除了“屈 伸”之姿,有时还需有“蛰伏”之态。“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一句,可谓妙理入神。人如果不能“存身”,则德业事功也就无从说起了。“精义入神”的“精义”,显系指“利生”、“求信”、“存身”这些人生的道理。“利用安身”一语,是 “利生”和“存身”的合义,“求信”则是“崇德”的别称。 《易·系辞》此段的“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是上述“精义” 的总括语。从语式的逻辑来看,似将“崇德”置于最高的位置, 当作了终极的目标。所以最后复以“穷神知化,德之盛也”为 结。因为中间的“精义入神”四字是与“以致用也”相连接,涉 及“精义”的致用问题,而“致用”即“化”也。亦即“穷神” 是对“精义”而言,“知化”是对“致用”而言。“德之盛也” 则是“穷神知化”的结果。换言之,利生、存身、求信这样一些 论理的价值“精义”,是所有人类都不得不然的追寻目标,但实现 的方法和途径,又是多元多途的,而非只有一种固定不变的模式。 所谓“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的论理奥义,无非在此也。 由于此一命题的“精义”直接关乎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的问题, 因此要说人类的“同”,或曰“大同”,恐怕莫过于斯义之论了。 《易》理对“同”的义涵似独有所钟,“系辞”之外,还 有多处都涉及“同”之立义的问题。最突出的是上经第十三卦 《同人》,可以看作是直接演述“同”、“和”义理的专卦。此 卦离下乾上,其卦辞为:“同人于野,亨。利涉大川。利君子 贞。”a孔(颖达)氏正义明确认定,此卦所演是“与人和同”之 义。其疏文写道: “同人”,谓和同于人。“于野,亨”者,野是广远之处,借 其野名,喻其广远,言和同于人,必须宽广,无所不同。用心无私, 处非近狭,远至于野,乃得亨进,故云“同人于野亨”。与人同心, 足以涉难,故曰“利涉大川”也。与人和同,义涉邪僻,故“利 君子贞”也。此“利涉大川”,假物象以明人事。b 孔疏解“同人”为“和同于人”,可谓深明《易》理。开始的 “和同于人”也就是文末的“与人和同”,整段疏解前后理义勾连通贯。卦辞“同人于野,亨”,是象喻与人和同,必须宽广无私, 而不能小肚鸡肠,斤斤计较。有“私”,就会心胸狭窄,不利于亨进,对克服险阻没有好处。 但与人和同,宜乎有何所为作的问题,故《彖》辞又曰:“文 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唯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本来心 胸广大地与人和同,非常利于携手同行,刚健有力地战胜艰难险 阻,获得亨通的效果;但如此形成的“同人”的力量,准备干一番 什么样的事业呢?会不会一不小心走到邪路上去呢?《彖》辞因此 提醒蓄势待发的“同人”,此时所需要的,是“文明以健,中正而应,君子正也”,因为只有 “君子为能通天下之志”。清儒李光地等所撰《周易折中》写道:“上专以‘乾行’释‘于野’,‘涉 川’者,但取刚健无私之义也。下释‘利贞’,则兼取明健中正之 义。盖健德但主于无私而已,必也有文明在于先,而所知无不明。有中正在于后,而所与无不当。然后可以尽无私之义,而为君子之 贞也。”a盖“君子之贞”,一要刚健无私,一要明健中正,此是与人和同的正确指向。必如此方能“通天下之志”,必如此方能与 人类的文明行为不相违背。此正如朱子所说,“通天下之志”实是 “大同”之意,否则容易导致“私情之合”b。 而且还要防止因追求与人和同而导致拉帮结派。故此卦的 《象》辞又说:“天与火,同人。君子以类族辨物。”此处的“与”字,有两相亲和之意,因天体在上,火炎亦上趋,可成“同人”之象。孔氏正义以此写道:“天体在上,火又炎上,取 其性同,故云‘天与火,同人’。”a而“君子以类族辨物”云 云,也是为了求和同之义。朱子《周易本义》注道:“‘类族 辨物’,所以审异而致同也。”b其所阐释的和同义理甚明。爻 辞:“初九,同人于门,无咎。”也是斯义。王弼注云:“无 应于上,心无系吝,通夫大同。出门皆同,故曰‘同人于门’ 也。”王弼又说:“出门同人,谁与为吝?”既然都是同人,也 就无所谓鄙吝不鄙吝了。但如果“同人于宗”,就有分晓了。爻 辞六二云:“同人于宗,吝。”《象》辞也说:“同人于宗,吝道也。”宗即宗族。如果仅仅跟自己的宗族和同,就失于偏狭了,自然应在“吝”字上。所以孔疏云:“系应在五,而和同 于人在于宗族,不能宏阔,是鄙吝之道,故《象》云‘吝道’ 也。”c孔氏“不能宏阔,是鄙吝之道”一语,可谓谛言。推而言之,即使不局限于家族之内,但拉帮结派,搞团团伙伙,同样 是不宏阔的狭隘鄙吝之道,为君子所不取也。 然则不与人和同又将如何?爻辞九三云:“伏戎于莽,升其 高陵,三岁不兴。” “莽”即草莽之意。“伏戎”者,暗伏杀机 也。孔氏正义写道:“九三处下卦之极,不能包弘上下,通夫大 同,欲下据六二,上与九五相争也。但九五刚健,九三力不能敌, 故伏潜兵戎于草莽之中。”d但兵伏草莽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因此便试图占据高点,以收居高临下之效。其结果呢?“升其高陵,三 岁不兴”。居高并没有临下以兴,只不过是站在高处观望审势而 已,很快过去了三年,也无法有所作为。《象》辞说,这是由于 “敌刚也”,即敌体的势力强大,不敢轻举妄动。而爻九四的情形 则是:“乘其墉,弗克攻,吉。”墉即墙,也是可以居高之象,但 照样攻而无功。攻而弗克的好处,是逼使自己反躬自省,不莽撞为事。因此却反得其“吉”。王弼注申论此义最为允当,写道:“处 上攻下,力能乘墉者也。履非其位,以与人争,二自五应,三非犯 己,攻三求二,尢而效之,违义伤理,众所不与,故虽乘墉而不克也。不克则反,反则得吉也。不克乃反,其所以得吉,困而反则者 也。”a实即遭遇困难而能自反,改弦更张,转而另觅与人和同之 道,当然是吉而非凶了。 a 《周易注校释》(楼宇烈校释),中华书局2012年版,第53页。 b 《周易正义》,《十三经注疏》标点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72页。 a 《御纂周易折中》,康熙五十四年内廷刊本, b 朱熹:《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79页。 a 《周易正义》,《十三经注疏》标点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73页。 b 朱熹:《周易本义》(廖名春点校),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80页。 c 《周易正义》,《十三经注疏》标点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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