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里一蔸蝴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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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县里小报，二版左上角 的显要位置，占了差不多四 分之一的版面。 十一月二日上午十一时 半，荆水县城发生了一起惊 牛事件…… 读者立即被抓住了。不 是惊鸡惊鸭、惊猫惊狗或惊 别的什么，事情一开始就有 了新闻价值。牛？在县城？ 是牛。一头牛牯，并不 强壮的样子。年龄五岁上下 ——内行人不扳牙口，远远 地从那骨架和毛色就能看出 来。当然这种内行人街上少 有，一般蹲在县城西门外的 屠宰场门口，嘴里叼根烟。 水牯的目的地正是那里。 于是报纸这样说： 一个牛贩子赶着一头水 牛去屠宰场。为了在屠宰场 抢个早，不走城边的小 巷，却抄近道走了热闹的华 隆大 街…… 说得很清楚，责任肯定 在牛贩子。赚钱迫切，一心 抢早。水牯是无所谓近道远 道的，或许它正希望走远道 ，慢悠悠地把时间拖得尽可 能久。 而且这近道于它太不习 惯。报上的“热闹”二字过于 笼统。那景象完全用得上“ 五光十色”甚至“光怪陆离” 什么的。红男绿女川流不息 ，大摊小贩挤挤挨挨。摆耗 子药的打快板，补搪瓷器皿 的敲盆子，卖苹果、雪梨、 香蕉、橙子的扯着喉咙吆喝 ，推销长筒丝袜、海绵乳罩 、尼龙裤衩、腈纶羊毛衫的 让收录机吼得歇斯底里。整 个华隆街是一条滚滚河流， 淌着斑斓和绚丽，泛着喧哗 和骚动。 水牯当然就有惊惶，睫 毛深长的眼睛瞪得老大，分 别盯着两边一眨不眨，步子 明显慢下来且明显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