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幻影（日本人笔下的南京）（精）/日本人笔下的中国城市丛书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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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的支那旅行整整两个月，十月九日从东京出发 。途中，从朝鲜经满洲到北京，从北京坐火车到汉口 ，从汉口下扬子江，到九江，登庐山，再回九江。接 着从南京到苏州，从苏州到上海，从上海到杭州，再 返回上海，最后返回日本。 有人问这一趟哪里最有趣。虽然说不上哪里，不 过，我喜欢的地方是南京、苏州和上海。那一带与北 方相比，景色十分美丽，树木特别丰茂，人也漂亮。 火车也要好很多，气候非常宜人。我到南京的时候正 是十月二十日，恰是蝉鸣之时，杨柳显出春天般的意 趣，给人以无法言喻的感觉。越往南方，就越觉得在 朝鲜和满洲花掉的那些钱真是浪费。我想下次等到春 天的时候再去一次支那。 ——谷崎润一郎《支那旅行》 在南京站下车的时候，已是日暮。找到宝来馆的 马车行至下关，馆内已客满，乃至有不得不合住者。 于是，便命马车驶往城内总店。 于黑暗之中，穿过黑而高的，如洞窟般半开着的 巨大城门。两侧，包裹在支那民家油烟气中的灯火， 像奉献于洞窟的明灯般，浸在幽微模糊的赤色之中。 不知不觉中，坦途已变为缓坡，陷进那幽深的、更幽 深的地方。顷刻，就变成无论向何处看，都不见半点 灯光的黑暗。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树枝接连不断地垂到 头上。可以听见树叶摩擦的柔和声音。所到之处，丈 高的杂草繁茂地生长着，似欲逼身而来。彷徨于无尽 旷野中的夜之寂静从地底涌出。萤火虫在飞。幽微的 ，几近消失的光，忽高忽低，像是在照着什么，又像 是在寻找着什么。萤火虫的火影所勾勒出的微白的垂 幕，大概是崩塌的城墙的残骸，大而圆，柱子斜立着 。刹那之后，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再次陷入无边无 际的黑暗深渊。带着腥膻味的冰冷的东西打在脸上， 是从阴沉的夜空中坠下的雨滴吧。远处，似乎是打破 了这无常的黑暗的喧嚣之声，由远及近，渐渐流淌过 来。这时，我们的目的地，宝来馆总店的灯火，像林 间的鬼火般，飘浮在半空中。 南京的第一印象是仿佛被梦魔侵袭的，凄寂而阴 郁的令人窒息之物。 ——河东碧梧桐《游于支那·南京》 马车驶入南京城门，气氛完全沉静下来。修正了 我想当然地认为所谓城内大抵只是民家拥挤如箱寿司 般狭窄之所的偏见。横穿田间的马路两侧，柳树簇簇 地垂下绿发，这闲适的景致使我感觉仿佛行驶在嵯峨 一带。小丘上稀稀落落的建筑，以及围绕其间的绿树 繁枝，几乎令人想起某处的别墅。终于到了朱墙的鼓 楼——那朱墙色调毫不强烈，而是带着沉稳古涩之味 ——前面。被长发贼糟蹋之前的古色盎然的南京温柔 地抚着我的头，亲切地对我说：“你好不容易从远国 而来，来得好啊。你穿过这楼门，投入你久已爱慕的 南京的怀抱，睡觉吧。一定会轻轻地摇，让你舒服地 睡。”